《真正的飞鸟》布面丙烯150X225CM
程铁中
洞悉一切的魔术师
搬下自己的头颅
在尖叫声中
把它
放在身前长桌上
一个精美的银盘里
苍白的头颅
有着俊美的面容
它的
眼睛紧闭
长长的睫毛之上
覆着数滴黑色的泪珠
我隐在兴奋的看客中
骄傲并不屑
只是利用了黯淡的灯光
黑色的长袍与黑色的布幔的障眼法
小把戏
却要我们付出自由的代价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赌局
如果
如果这是黑夜呢
就会有月光的投射
地上的影子
一定会让这些
痴迷于幻术的芸芸众生
幡然醒悟
结果
结果我们瞬间就置身在了室外
魔术师的身后
是一汪普鲁士蓝的湖水
看客的身后
则是扭动着的红树林
桌上的头颅
用高亢的花腔
开口
唱起了歌
是那首我最喜欢的
The show must go on
随着
越来越激昂的节奏
看客们越来越
癫狂
他们挥洒泪水的与汗水
使我忽然醒悟
接下来将是一场
预谋已久的屠杀
我退出人群
跑向身后的红树林
转头看
魔术师的躯体
已经开始极速旋转
黑色的长袍
旋出成群的黑色大鸟
笼罩在已经癫狂的人们上空
我想大声嘶喊
却发不出声音
转瞬却想
嗯
这是在梦里
害怕什么
他们的无动于衷
面前忽然飘过
那颗头颅
它深情的看了我一眼
说
这根本就是一个
无比扯淡又滥情的梦
一个
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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