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师说心语
在我们小时候,父母整天吆五喝六的,母亲大嗓门,说话声音高,俩人在我们子女面前说一不二,他们俩性格开朗,做事雷厉风行,为人朴实善良,吃苦耐劳,在村里日子过得让人羡慕。
那时三叔在商店里卖货,店里来了什么新货儿,他都第一时间告诉爸妈,在村里爸妈是最赶时髦的人。
在农村许多孩子在上学期间辍学了,而且大多是因为学费。但我爸妈坚决要求孩子们把书读完,不管学费多少钱,他俩都能给凑够。
而今我们长大了,父母年岁大了,在子女面前,他们却活得那么卑微,有时看上去有些可怜,每次做事都小心翼翼的,唯唯诺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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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父母的房子动迁了,临时住在我家里几个月。
早晨他们俩早早就起来了,蹑手蹑脚地把早饭做好了,我们俩起来的时候,饭的温度可以直接倒入嘴里,但是下肚还是热的,对于经常吃不上早饭的我们,满足感油然而生,有爸妈在真好。
“对了,爸妈你们俩吃了吗?”吃半饱了,我才看见他俩站着看我吃饭呢。
“吃了,吃了,我们俩吃得昨天的剩饭。”
“剩饭不能吃,以后千万别吃了。我们以前一吃剩饭,你们俩都说:‘会坏肚子的,剩饭不吃了。’ 现在你们俩干嘛要吃啊,再说了,现在的生活不差那点饭。”
“没事的,你们小时候的剩饭最后还不是我们俩吃了,一辈子了,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扔了,有罪,死了以后,就得下油锅啊。” 妈妈说话的时候语速慢了,嗓门也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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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次我晚上醒了,从卧室出来看见俩人一起上卫生间,还不开灯,完事不冲马桶,轻轻地把马桶盖盖上了。
爸爸说,一起去,少出来一趟,否则妈一趟,爸一趟的,影响我们休息。
“爸妈,其实你们的卧室和卫生间只有一墙之隔,去几趟就去几趟呗。不影响我们休息,我们睡得实,根本听不见的。我们小时候你们俩经常熬夜做一些家务活,不管你们怎么叮叮当当的,我们不是一样睡得香吗。以后谁要方便谁去,不想去的就别起来了,我们不怕吵,也听不见。”
又问为什么不开灯?他们俩笑着说,是怕开关的声音把我们惊醒,睡不好,影响白天上班。
“妈,咱们房子隔音效果可好了,我们俩听不见你们上厕所的声音。以后晚上出来方便一定打开灯,否则摔倒就更麻烦了。”
俩人当时答应了,其实后来还是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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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桌上吃菜,他们俩好东西吃得少,还借口说不喜欢。匆匆忙忙就下桌了,好吃的总想留给我们。
平时家里有点好吃的,俩人总是上顿留下顿,今天留明天的不舍得吃,最后坏掉了。其实就是等我们谁去了一起吃,可是我们都很忙,平时去的次数太少。
爸妈,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俩一定吃好喝好,不生病不感冒,我们才能更好地安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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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穿衣服方面,爸妈俩人现在都是有旧的不穿新的,更别说时髦了。每次劝说,妈妈就说:“人这一辈子,穿多少衣服是有定数的,穿旧的能多活几年。再说了,旧的也不旧,哪件旧衣服都比我们年轻时的好。”
“妈,那新衣服不穿就过时了。”
“年岁大了,不讲究时髦了,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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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把我们的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白天无论有什么事,都要在我们下班后再打电话。说是怕影响我们上班,影响工作业绩。
我中午11:30下班,电话铃在11:01--05响起,通常是他俩的打来的。下午5:30下班,他俩有事一定都在5:31以后打过来。就有一天下班铃和电话铃一起响了,一看是老爸打来的,我就知道一定是有急事。一问,是妈妈高压184,一个下午了,老爸不敢告诉我,怕我工作忙。
“爸爸,什么工作能比妈妈的命更重要啊?以后你俩无论谁有事一定及时给我打电话,那样等会耽误事的,生命最重要。”
“你妈现在没事了,我给她吃上药了 如果不加班你过来看看吧。”
我顿时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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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在外面待久了,有时想念老家的亲朋好友,想打电话问候一下,他俩害怕花电话费。一个周末妈妈对我说:“我想给你二姨打个电话,用你的电话打吧。”
我立即明白了,赶紧同意了。并让他俩把想打的电话,用我手机都打了,从通话时的表情能看出,俩人是那么开心,那么兴奋。从那以后,我把他俩的电话费交得足足的,告诉他们随便打,想谁了就打给谁,还特意嘱咐他们:城里电话费特别便宜。我也每个周末都问问他们俩想给谁打电话,如果有就用我手机打了。
半年过去了,查查俩人的电话费,我多交的话费没用多少啊,其实他们没打多少电话的原因,还是怕花钱。
只要爸妈在家,房间的卫生一定是三甲,地上的瓷砖放亮,家具漆面反光,厨房里没有一点油渍,马桶坐便盖就像新的一样,妈妈的抹布基本不离手。
爸爸是个老烟民,但是我们带孩子回去,他从来不在家里抽烟,无论阴晴天还是雨雪天,他都是到外面去过瘾,生怕熏到孩子们。
爸妈,不要那样卑微了,我们永远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永远都是我们的父母,在我们心中你们永远都是最受尊敬的人。你们历尽千辛万苦,把子女抚养成人,我们就应该想方设法陪你们变老。
爸妈,往后余生,不要把孩子们看得太金贵,那样让我们做子女的感觉太惭愧。让我们敞开心扉一起生活,一起陪伴,开心度过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