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下午的课却又不想听,翻翻手机,看到之前保存的一部电子书《我们仨》一直没有机会读,倒不如趁此机会看一看。想不到,这一打开,就停不下来了。两节课,除了中间出去打水,提防着老师点名叫人回答问题,我是一点没浪费,狼吞虎咽般过了一遍这本书。下课了,还剩一点尾巴,走到食堂打了饭菜,边吃边看,一碗鸭血粉丝汤吃完了,我的书也看完了。
其实我看书很不科学,只管看情节,糙得很,有的书看了一遍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看《我们仨》到一小半的时候,想起来实在不能这样,沧海一粟,我不能看完一本书什么都留不下啊。我看的是电子书,也不好做笔记,况且不喜欢看到什么就写下来,太慢了,打断思路,很不畅快,正好ipad在身边,我就两头开工,手机上看,看到精彩处,就记录到iPad里,反正我打字快,不干扰阅读。这样粗略读完一本书,也就完成一篇文档,回去整理整理,也是一份很好的读书笔记嘛。
我这个人,一向泪点低,有时候平平常常几个字也要惹得自己红了眼眶,那天在教室里看这本书,忍眼泪忍得着实辛苦。看到照片,心疼;看到钱媛孩童时童真的话语,心软得一塌糊涂;看到古驿道失散了,心慌。这些都是能让我流泪的片段,可惜身处嘈杂的人群中,不敢肆意。
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生离痛苦,死别更是难以接受。 妈妈跟我说过,父母是隔在自己和死神之间的一座大山,父母走了,自己也就半截身子进黄土了。我从来不敢想关于这个话题,我希望它远远的,不要来。
可是我又怕,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父母人到中年忽而失去独女又要怎么办呢?前两个月,我忽然腰疼的厉害,人站在那里,一瞬间刺痛击中腰椎,就疼得几乎站不起来,勉强挣扎挪到宿舍床上,之后连动都动不得。一个人躺在床上,疼痛过后,是无尽的恐惧。我要是忽然瘫了,半身不遂之类的病症,要怎么办呢?难不成还要两鬓泛白的父母来照顾我么?他们又要多生多少哀愁,流多少泪?这样一想,我又坚强起来,起身去往校医院。
人渐大了,渴望离开巢到远处去,所以离开父母异乡求学也不是特别难过的事情,每次妈妈开车送我到车站,在停车场门口让我下车,走进检票口。我想看着她掉头,她想看着走进车站。一人一车遥遥对望,最后我又挥挥手,转身去检票。
我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可没这么洒脱。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外出工作,留我在家和爷爷奶奶。那时我还和他们睡一张床,挤在他们中间。每逢他们要离开的前一晚,我总是黎明就醒来,把脸捂在枕头里哭,抽抽嗒嗒哭湿了小半块枕头,妈妈醒来问我怎么了,我拖着鼻音说,我舍不得你们。再舍不得,也还是得走。那天下着大雪,爸爸妈妈用力抱了抱我,转身离开。爷爷奶奶拉着我,不让我追。我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可我哭得越响,妈妈走得越快,最后我只记得漫天的大雪,和她的背影。
大学里生活丰富,每天从早忙到晚,总忘记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想起来时已是深夜,他们定是已经入睡,也不敢再打扰。爸爸总为这个说我是个没良心的,不要爸爸了。每次打电话,总要哄上好久。电话里,说不到几句,妈妈就让我去忙,不打扰我了。可我有什么好忙的呢,就是想你们呀。
在食堂吃饭,卖的一种饼,像极了高中时候妈妈常摊给我吃的早点;
图书馆门口在展览盆景,花花草草茂盛又可爱,妈妈向来喜欢这些,拍了发到微信群里;
走在路上闻到浓烈的桂花香,想到妈妈常折一小支放到车窗玻璃前,满室芬芳。
可我知道,我有多想他们,他们就更加倍地想我。从前他们出去工作留我在家,现在我外出求学,留他们在家。我在大学里每天认识新朋友,多姿多彩,无暇分身;他们在家里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再也不用早起送我上学,晚上守着接我回家了,这多出来的大段辰光要做什么呢。
思念爸爸妈妈的时候,总想飞奔到他们身边,紧紧抱住妈妈,握着爸爸的手。
本来想写一写看完《我们仨》的一些感触的,可是写着写着,就不受自己控制了,我不再是我,只是个代笔者,搬运工。
我是心中有火的女子,期待你的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