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种疲于奔命的紧张和倦怠,下班之后,我们找个人少风景好的地方散散步。
江南的乡下,村庄依靠着水道走势蜿蜒布局,不同于北方平原村庄的院落聚居,这里村庄的院落是三三两两零星点缀在稻田边的。水道纵横将田地细碎分割,犄角旮旯的菜畦陇头也被种上了各种应季的蔬果。冬季种的蚕豆在春季开紫花,毛豆不知何时种下已在夏季亮起了豆荚。九月刚下了几场秋雨,长得颇似高粱又类芦苇,不起眼的芦粟登时变得摇曳生姿了。我知道它甜,起先是因为在菜场看到它,阿婆阿公们将它一节节砍断扎在一起售卖,绑扎得颇为考究。我不会烧菜却爱逛菜场,看黄的高兴看紫的欢喜,看到芦粟只当是菜,阿婆问“芦粟要么,甜的。”甜的,灵的,对于没吃过的,我这个胆小鬼是眼馋却不敢下嘴的。
跟着河流,沿着村道,看看人家稻田瓜地,点评几家屋瓦房檐,遇到两只恶犬,过了四座小桥,遇到开车的骑车的钓鱼的,只有我二人走道的。在村子尽头的葡萄园摊子上称了一小串葡萄12元,果子小重量足。买到的是好葡萄,我判断的好是好吃,因为甜得清新爽口。我的猪队友,他的标准是果粒饱满,单颗够重。我挑葡萄吃的同时,他在问老板“葡萄冬季梳枝春天还修哇?春天修了果前还梳哇?你冬天修枝时我能来看哇?……”老板大约是真喜欢他,把御用的修枝剪都拿给他看了。为此我们改日要再买一串葡萄答谢一下知遇之恩吧?葡萄吃完了,品种叫什么给忘了。
回时的路,天黑月明。路边有螽斯类昆虫叫声不凡,我们表示听到了它的呼声,并愿意带走它。两只缺一条大腿,一只缺一根须子。天地良心,怎么还没碰到它,腿和须子先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