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昙花一梦(2)

      每当梦快要结束时,在梦中的我都会有所预知似的。只是这一次,我并没有有认为梦就此结束。她眼神里透露的奥秘,似乎在吸引我。


    凡事都有因缘的,大人常常这么说,固然有其中的道理。梦里见到那双眼眸时,我的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软化了,没想到懦弱的自己;自私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女孩的模样。让我奇怪的并非如此,还有那双眼睛,我貌似在哪里见过呢。


    努力的回忆着。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如今我们都这么大了!多年前可是一个个活泼可爱的小孩。


  “你就是贱!”声音打破了回忆的宁静,我寻声看去,一个男孩被泼了一头的水,上半身衣服也湿了。但是他却装作无所谓似的,面对身旁早已被他气哭的女孩。众人将这女孩簇拥起来,不断的安慰她。这个“贱皮子”却在一旁,不留下一句歉意。最近她总是三番五次的受到这男孩的打扰,而刚刚就在她哭之前,男孩拿着她的水瓶骗她“那杯水,我喝过!”,也许当时男孩自大的认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白马王子,以为这样就可以告诉女孩自己其实喜欢她。然而结果是他意想不到的,骤然间,豌豆大的泪珠从女孩的眼眶里上涌出,划过她美丽的童颜。“滚!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女孩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我想自己那时真的有那么讨厌吗?曾经我做错事情,都是被打的份,而现在我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安慰这被他气哭了,娇哒哒的女孩。我想,叫她打我吧,她会不会愿意呢?如果要我陪她,我可以陪什么呢?她似乎太善良了,只是骂了我几句。只是将那杯被自己污浊了的水泼在他头上。我深知自己做错了,措手不及的呆站着。


  那女孩又不喜欢我,干嘛缠着她啊?换做我现在早就扭头完事了。福尔摩斯先生说的对,女生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回忆如电光石火般在脑海里闪烁。让我困惑的是她其实喜欢我。我那时不知道自己被暗恋了,而且自己最讨厌的缺点就是自大。现在想来还是女生做的没错,如果是她亲自告诉我自己对我的感情,可能要不了几天就被散播到全班了。只是我忘记不了,上课之余暮然回首,发现一对眼神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对方竟然痴痴的看着自己,虽然掩盖不了羞红的脸,那样朦胧的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忽然之间,只觉得自己心里有莫名的兴奋,竟然会有人偷偷关注这“没妈的小子”,她是在在意我么?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关注我的人。许久未有的温暖涌上心头。只是那时的自己太自私,只知道一味地从女孩身边挖掘那种异样的感觉。自己却像黑洞一般,疯狂的吸收了周围的空间毫无保留地将她撕扯着,甚至连光线都逃不出来,最后自己也在寂寞中慢慢地蒸发掉。那时的我太无知,不知道如何,保持这份纯洁无暇的温度。


  也许自己太留恋过去,太悔恨自己的无知,于是就让这一份苦涩的爱恋在心中发芽。继续延续,甚至到了高中。


  看到女孩楚楚动人的双眼黯然神伤,那样让人怜悯。我自己真的想去安慰,我不清楚有什么事能让她这样伤心,真的比失去妈妈还要痛苦吗?如果是这样,我很难原谅自己。


  从小就是这样孤寂的性格,也许是缺少了如母亲一样的角色。我对女性的感情,自然有很多缺失的地方。我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奇怪,可是却控制不住这样的情感,曾经的悲痛逆流成河,我不想就这样被世俗生活淡忘,然而我错了,和父亲一样犯下了同样的错误,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甚至有的时候身体莫名的冲动,破坏周围的事物,将作业本从书桌上砸下,或者推翻桌椅,表达自己的愤怒。这也是一种宣泄么。积攒着内心的无法排遣的疼痛还有怨恨,然而无知的自己却这样错误的表达自己的内心。什么都只为自己着想,一味的去顾虑到自己的感受,正是因为这样我还一直无法走出阴影。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名叫《意外的幸运签》的电影,在此引用其中的话:“人不止一种颜色,有很多种颜色,真正的颜色,自己的颜色,谁也不知道。多姿多彩就行,请多姿多彩的活下去吧。”这正是我后来领悟到的,只有承认那时的自己,才可以真实面对人生,真正的自己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固然很多的缺点,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人有那么多的颜色。希望能够多姿多彩的活下去,不要再被曾经的阴霾,笼罩了双眼。可能一直忘不了曾经自己做错了什么吧,自己的心里一直留着一分歉意。


  那天梦醒后,整天都过的很平淡。梦依旧很是清晰,只是那时我才看到白衣女孩的侧脸时,那烦人的闹钟就将我吵醒。下意识的,我隐约觉得,她没有离开。


  晚上,我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淡黄色的街灯将夜晚的大院定格成一幅泛黄的照片。我静静的听着窗外夏风吹拂,树叶拥挤着发出沙沙声。风带着一股清凉的感觉,将我带入梦乡。


  我想知道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睛,背后的故事。我想,那个身穿白衣群的女孩,是否一人坐着,感受着和我一样的孤独。如果是这样,那我想,我努力的做一个美梦,梦见她快乐的微笑。我心底默默想着。


  梦中的事情,似乎不受外在世界的影响。它们如同两个平行的时空隧道,在漫漫宇宙中交错。潜意识告诉我,这一次我还在接着昨天没有完成的梦。


果然,我眼前的世界迅速从一团混乱的局面渐渐清晰,女孩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我坐在空空的长椅上。泛黄的街灯,泛黄的街道,泛黄的夜空。


  吧嗒吧嗒,雨早已停了,我静静听着雨来过的痕迹。吱吱,晚风吹动路口的路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这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安静,安静的温馨。没人愿意将这小镇吵醒。


  静静的坐了许久,我站起身。又开始闲闲的转悠。没有任何期待。还是觉得古老的风格勾起我心中难言的亲切感。哪怕只是寂静的夜晚,这小镇的温馨也没有衰减。


  不知不觉中,已近破晓。天际边,一道光景打破了夜空中的宁静。我任由自己漫无目的的走着。心理不由的有些忧伤,不清楚的一缕感情绵延在心头。


本来,我是希望带来快乐的,可我为什么难过呢?这里太寂静了,一个人在这里很孤独吧。


  光亮并不刺眼,足以看清陆地上的一切。迎面扑来一阵清凉的感觉,伴随着淡淡的一点儿也不过分的香味。


  我踩着自己的脚步声,就这样,似乎在期待什么,漫无目的地徘徊。


  这次直到我梦醒,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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