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是我家的一条棕色泰迪狗。
我的母亲爱养猫养狗,以前在农村生活时,就分别养过猫、狗,而且都有他给取的名字,有叫做虎子的德国黑贝,有叫做黑子的中华田园犬。后来进了城里生活,妻总嫌不卫生,从不许在家里养猫养狗。
阿尔法来我家时正值疫情封城刚过,宅家追剧时对《安家》颇为喜爱,因为妻所经营的公司也是做房产中介的,名字也叫“安家”,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故而对电视剧里的泰迪狗“阿尔法”也喜爱万分了。
妻的同学家里泰迪狗生了小狗,养了三个月准备送人,故而我们决定去领养。去朋友家里接阿尔法,他家里大小狗三只,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小一些的狗正在欢快地跑着、玩着。我立刻就被那几个毛绒绒的家伙所吸引了。
朋友说:“你把蛋蛋抱走吧,它是公狗,而且比较健康欢实”。我就叫了一声:“蛋蛋”,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迅速地跑了过来,我抱起了它,它竟然很安静地呆在我的怀里。“你与它有缘哩”朋友说。
我抱着它下楼,“蛋蛋,再见,快去坐好车去”朋友恋恋不舍地。“你从今以后,叫阿尔法”我指着他的鼻子说。它嗅了嗅我的手低下了头,浑身不停地打颤,不知道是紧张,是害怕,还是不安?阿尔法从此就成了我家的一员了。
到了母亲家里,母亲见后很是喜爱。“阿尔法是拉丁字母的第一个,可以认为是第一的意思,阿尔法的读音的谐音是阿发,是上海人男孩子的名字,它也是一只公狗,所以正合适。”我给父母讲解着。大概是因为我抱回来的缘故,它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坐在沙发上,它就安静地蜷缩在我的脚下,显得很是忐忑不安的样子。
第二天和女儿、小妹一起去看它时,阿尔法一改昨日的不安,很是活跃、兴奋地围着我们转来转去。一会儿扑在我的怀里,用头蹭着我,嘴里发出声响,一会儿又去墙角母亲专门为它准备的不锈钢小碗儿里喝水。它已把这里当成了新家,“蛋蛋”母亲一叫它,它又欢快地去找母亲了。“阿尔法还有小名儿呢”,女儿高兴地说。
自从阿尔法到了我家,细小的东西不能随便摆放了,什么瓶子盖儿、毛线团、塑料袋儿,全是它的玩具。一只塑料的小药瓶儿,它追来追去地能玩儿好几天。我们有时从网上买了衣服玩具给它,它满屋子疯跑着去玩。咬坏了东西,听到父亲的骂声,它知道自己犯了错,钻进床下的小洞里不出来,估计家里人气儿都消了,才试探着出来又是跑又是闹地玩儿开了。
阿尔法很爱干净,从不在家里大小便,每天的六点、十二点,父母会准时地带它出去。它只要看见父亲用手去动他的衣服和狗绳,就欢快地跑到门口立起身子去等。晚上,父亲看完电视,把老花镜放进盒子里,合起来“啪”的一声响,阿尔法会迅速地来到父亲身边,准备出去。在野外大小便后,还使劲儿地用后腿在地上蹬一蹬,企图用土去盖住它的大小便,神态很是滑稽可爱。
阿尔法闯祸了!隔壁打算新搬来的一位女士在看房子,母亲听到有人敲门后去开门,阿尔法把人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很是热情地去站起来,用爪子去问候。那位女士吓了一跳,隔着裤子被抓了一条印子,于是就去打了疫苗找父亲报销。
父亲花了几百元钱就很生气,坚决表示不养狗了,要妻去把它送人。下午,妻子就把阿尔法送给了亲戚,走的时候带上了狗粮、玩具和洗澡用的毛巾等物。我想着终归有一天,阿尔法是要离开我们的,长痛不如短痛,也就没有反对。
一整天的时间,家里突然静了许多。首先是女儿不愿意把阿尔发送走,声称还要找多事的女士去问个明白,母亲也是默默地流泪,父亲吃饭时竟然也觉得无味了。终于在我的动员下又去把阿尔法接了回来。
“把我臭蛋儿送到哪里去了?”母亲接住阿尔法就不放手了,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快乐。
女儿每次从大学里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阿尔法。出了电梯,走在楼道里,脚步声就被阿尔法听到了,“汪汪”叫了两声后,我们就到了门外。刚一敲门,就听见阿尔法在里面哼哼地叫着,跳起来用爪子不停地拍打着门,或者跑回房间去找母亲来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儿,阿尔法就窜了出来,分别向每个人怀里去扑跳着一遍后,拌在人的腿下进了门,随后才开始了正式的欢迎仪式。他会每个人怀里扑闹一通,嘴里发出“嗯嗯”地叫声。
“它是在问你们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不来看它”母亲在一旁做着翻译。
阿尔法一会儿又高兴地从地上跳到沙发上,跑到沙发尽头,又腾空而起,跳到了老远的地板上去迎接下一位。这样反反复复疯张了几遍后,又跑去父亲的身边用头去蹭。 “知道了,知道了”母亲一遍遍地应着。当全部问候一遍后,便告一段落,跑到我跟前,蹭着我的手要给他挠痒痒,这才安静下来。
“阿尔法能得很,知道接电话,每次你们打电话,听见声响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到电话跟前,叫着我去接。母亲高兴地说着,每天早上准时六点就进房子来叫我起床”显然,母亲为阿尔法又增加了新的本事而高兴。
阿尔法的嗅觉很灵敏,每次我们去带了好吃的,它总是嗅来嗅去的。为了保证毛色,不让母亲给他吃蒸红薯,母亲把蒸好的红薯藏在楼道的窗户外。阿尔法从那里经过时,就赖着不走,最终还是吃了一块儿才放心。父亲切了牛肉要喝酒,阿尔法立起身,趴在茶几旁瞪着黑色纽扣一样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看,不时地歪着头。不见效时,“就会汪汪”着急地叫了起来,直到嘴里有肉才作罢。
外出时,母亲总是叮嘱:“吃席回来,别忘了给阿尔法带鸡骨头吃。”亲戚家里过事,母亲总是要去的,不为别地,为的是给她的阿尔法带鸡肉吃。带回来的鸡肉放在冰箱里,每次在狗粮里拌上一些,阿尔法吃得高兴,母亲也很满意。
“阿尔法光吃你们公司酒店里的鸡,不吃农村带回来的鸡。”父亲说,“外货能吃出来好坏,精得很!”正说话间,阿尔法闻到了父亲手里正在剥皮儿的鸡蛋。“有你的哩”母亲拨开一只白蛋,放在了阿尔法的饭碗里,喜爱地看着它吃,甚至感到比她自己吃着都香。
“这货是个赖皮,赖皮”正在看手机的父亲被阿尔法用前爪子不停地拍打着手,“这是不让爷爷玩儿手机,要给它挠痒痒呢。”阿尔法肚皮朝上,在父亲不断地手挠中,舒服地享受着。“对了,耍去!”父亲掀开阿尔法去玩手机。
“阿尔法,再见”我们要走,阿尔法把我们送出门,远远地停住不过来。
我知道它认为我们是客人,它是主人,这里是它的家。阿尔法是我家中的一个成员。但愿它能给父母亲带来快乐幸福的生活。
“你爸又给阿尔法吃了三片儿肉”母亲给我打电话告状,我能听得到电话另一端是高兴和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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