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琐记(一)——复试之路
这是第二次去北京,想着以后可能还要在北京待上几年,好歹记录一下我对北京之初印象以及我在北京之初记忆。
上一次是2015年11月到的北京,这是一次说走就走的行程。去北京参加wemedia的自媒体峰会,然后在北京逗留两日便离开了。本来计划的还要在北京看看我打算考研过去的中国科学院大学,无奈一来学校主校区偏僻,远在怀柔区雁栖湖畔;二来北京下雪了,朔方的冷,干燥而又侵骨,打在脸上,冷得像摔倒在地,直恁的擦伤了皮肤一般。想来回去吧,也就说回就回了,走的时候我对着中国科学院大学的方向说,2017年我再过来。
3月25日,这次就是应了这一年多以前的自我约定,带着忐忑与彷徨再次来到北京,再次来到中关村,来参加中科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的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的研究生复试。坐在前往北京的高铁上,看华北平原辽阔,我心胸也一般辽阔。这景正应了这情。到了北京以后,本打算住他一个星期,图省钱辗转两日找到了一个在中关村的住处,二房东是租房考研的一个兄弟。他本科学计算机,单纯的码农不是他自己所喜欢和想要追求的,就辞去了高薪工作,租在这里考研北大大数据金融的硕士,如今已经金榜题名;另一个租客也是考研北大,从一个工科生,硬生生二战扛下来,顺利进入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硕士研究生拟录取名单。回顾至此,突然想到有人说在北京中关村随便一个高楼的花盆掉下来砸到的都是一个名校本科生或者硕士,顿觉一来这地方卧虎藏龙,二来满心的被碾压感,不是滋味。
翌日,去研究所找了导师,原本满心的欢喜一下子被冲刷干净。老师很热情,只是同时报考他的还有一个学生,成绩比我高了不少,我可能只有调剂或者被刷的可能了。这是晴天霹雳。
一直到28号复试,两日间,我的心情波动太大,由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满心失望,再就坦然了。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可能就是如此了,一旦释怀,反而轻松了。到考试我都以无为之心而无畏。
复试是在28号下午,晴空尚好,略有雾霾。这当然是北京的常态,然而从中部来本应习以为常的我,还是感觉心跳加快了几分。我像三个月的婴儿,喜欢将自身的不可控归结为外力,所以便把我的紧张归结为这雾霾。这正如大多数人的心里一样,碰瓷的老头也是这样的心理罢!
在一番紧锣密鼓的面试中,最富喜剧效果的是我准备的回答一个没用上,只能临时拼凑了一些语句勉强回答。“这本个人资料做的不错”,有老师给我打了圆场,就这样留下了我的个人资料,随后就收到所内调剂的信息,我终究还是被录取了。
在我走出复试考场的一刹那开始,肚子痛了近半个小时,言语不能表达复试现场的尴尬。你总是不能在容易的时候做出些许的突破,而非要等到迫不得已才敢迈出一步。这肚子痛是纠结之肠回环往复,被迫着做了一次伸展运动,估计拉伤了。
这一番纠结是应该的吗?还是一开始的选择就有问题?我被从经济学调剂到管理科学与工程,当然这个方向也是我乐意的,但是新的问题又会出现,涉及到比如自己的比较优势与比较偏好,涉及到自我定位与自我契约。这自然又归结为选择的难题。没有面临选择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样的,是苟且的还是高尚的,是喜欢它还是不喜欢它,是留下还是出走。但是真正的选择又常常无用,伴随着遗憾,不知所终。
回到住所,想着以后的路途,一片茫然,上了如何?上又如何?还是带着忐忑与彷徨,我独自一人出走至很晚才回。傍晚的北京,天灰蒙蒙的一片,似乎带着点忧伤和沉闷。车水马龙的北四环一路,一切安静的流淌,车流好似血液,流速太快,压强太大,马路膨胀得像是要破裂一般,我走在马路旁,被挤压的不知去向。
坐在地铁里,不停地看着人进人出,不知自己可以在那一站下。他们在忙碌什么?有多少人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什么才是生之价值?一波又一波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再等1号线地铁走到天安门东广场,我停在这一站,去瞻仰圣洁的天安门,从东走到西,一直到西单。
我想起西单女孩,想起在西单地下通道可能安放着梦想。我静默着在手机上敲打出:
这个世界壁垒森严
他们在囚笼中
哭喊和嚎啕
他们聚集成堆
交谈和说笑
他们是不是奴仆呢
为什么没有主人
那他们应该不是奴仆
可为什么满身枷锁和勒痕
在这虚伪的处境
有人欢笑着做匍匐之姿
有人沉默着做了瘸子
有人泪眼迷离,不知何去
还有人在守望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