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今冬有点冷。在风与雪的飘然夹杂中,可以明显感觉到空气的重量与温度。
习惯了夜的黑,但仍然在深夜里难以入眠。当每一个晨起的钟声在城市的上空敲响,心便开始在新的一天里回归茫然。
在熟悉的街道上,我的身影在陌生人群里忽闪,似乎一个不小心便会完全融化在那种拥挤之中。但幸而陌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寂寞。书上说把寂寞当作被子盖,会驱赶身体的寒冷而增加内心的酸楚。那么,酸楚算不算是一种痛苦?
高空星光的闪烁,似乎要把深夜点缀得越加邃远。一种宏伟的苍凉把大地的安稳与翔实敷衍的更加深沉,在放眼望去的方向里似乎什么都可在人的意向中得到度量。这是一种可怕的想象!以人的思维去揣测宇宙的奥妙时再微弱的渺小也会在顷刻间幻化为伟大。
江城的天空是那种淡淡的蔚蓝。
起身趴在窗前,冰冷的窗花有着一种欣慰美。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大自然的恩赐,但我明白窗花的意义绝对不是为了向人类显示美的存在,至少今晚我窗前的这些不是。月光的重量压在身上,感觉左肩略微的疼痛。没有理由的窒息与莫名的负罪感传遍全身。如果真的要相信神话,那么我敢肯定,月庭中的嫦娥并不快乐!
守望爱情是一种自我耗损,当自己的情感在一夜夜的守望而终归耗竭之时,每个人心里都会有惆怅和感慨之憾。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到一个城市就找这个城市的格调,总感觉江城的底蕴就是天空这种淡淡的蔚蓝。但似乎还要再淡些。可为什么这种守望却是这样的沉重?
松江中路的灯光应该还是亮着的,松江水一定也还是像往常那样缓缓的向那个方向涌去。可惜此时此刻不能看到。
离开窗子,把身体重新曲卷在床上,再一次感觉着夜的寒冷。寂寞的概念再一次向自己的大脑袭来,却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把寂寞当被子盖的酸楚。当思维开始凝固,我开始明白,这种酸楚明明就是痛苦。只不过,这种痛是一种习惯,什么事在习惯平台上带上惯性都会变得茫然,其实真的茫然了也就无所谓痛与不痛了。
江城的守望是对黑夜的守望。不是因为黑夜后还有黎明,而是江城的黑液可以给我全身的沉淀。
没有理由哭泣的时候就不要装出有胆量哭泣的架势。人的行走轨迹是一条不定方向的曲线,只要走就一定会有个尽头。
江城守望--
当明天晨起地钟声再次敲响,身影再次忽闪在陌生人群,自己会不会还是那样无助?静缓地松江水是否依然像以往一样沉淀我内心深处那种种孤寂?就让自己的心声去随和那沉闷的晨起之钟吧!我会在寂寞与惆怅中寻找真正的自我,相信宿命不会快乐。只有在不断守望中找到下一个守望的渡口,才会在新的起点处向新的瞭望地归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