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前,一起玩的一个朋友对我说:
“我猜你一定是我们中最早结婚的。”
肯定地就像以后的人生都可以预见,我诧异:
“为什么”
她说,感觉。
亲爱的,此时此刻我年近30,对着手机写下这篇文章时我依旧孑然一身,而你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多希望你的感觉是靠谱的,说好的我最早呢?
还是先说别人的故事……
小英
初中的时候刚认识小英,第一印象瘦瘦高高,不太爱说话,经常目露腼腆。由于个子高我们都坐在后排,跟着慢慢混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青春期的我们不能说情窦初开,我这种多情的双鱼少女在幼儿时期便暗恋过隔壁家大哥哥,跟着看星星看彩虹,月朦胧鸟朦胧,情深深雨濛濛。
那时候更是,在学校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关注那某一个特别的人。
我向来喜欢白衬衫,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型,跟小英在一起闲聊时总也问她,有吗有吗?她总笑笑,不让我八卦。
一天放学一起回家,她走着走着突然拉我停了下来,手指着不远处的榆树,我跟着看去,白衬衫,蓝校服,痞痞地靠在树下的男孩子正不紧不慢抽着一根香烟。
嗯,跟我一样喜欢白衬衫,可是不对啊,他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虽然皮相确实不错,个子高,身材好,还生了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小酒窝长睫毛,风度翩翩我见犹怜,可他干的却是扛棍子拿大刀打小架打群架不是打还是打的那些事儿,看他那抽烟的样子,哪里像个正经学生啊?好吧,也确实帅的让人挪不开眼……
“小英,你喜欢他?”
明知故问是一件很傻的事情,我只是有点惊讶,小英是一位无比正派的班干部,而且眼睛里揉不下一粒沙子,谁不按时交个作业她都跟人理论半天,我想怎么也得是个什么学习委员才能入了她的眼。
或许感觉到我们的目光,男孩子抬起头看了过来,目露疑惑,小英看向我,
“你先回去,我等等。”
我特佩服地拍她肩膀,老声老气,
“勇敢点,去吧!”
谁知道我他妈看到喜欢的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接下来的事情,想必是不那么顺利的,从小英连着几日阴郁不快的脸上便能看出,小英在某些地方跟我相像,比如这晴雨难测的脾性,简直一摸一样!
我问她,
“被拒绝了?”冒着生命危险。
看我跟踩着地雷一般的表情,她没忍住笑出声来,不错,是笑不是哭,
“我那天去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我跑了,我跑回家后上天台想了一晚上,为什么要跑呢?明明他连我是谁都还不知道。”
“那你想明白了没?”我有点同情地揉她头发被她一手隔开,
“嗯,在我发现他看我对我说话的时候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不想丢脸就跑了。”
“那你放弃了?”我摇头叹息,小女儿心态。
“不啊,我给他打电话。”
“你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被你给盯上了?”我无比疑惑追着问她。
“你还记不记得校庆那天,你排的那出话剧得了奖?”
“那种光辉时刻不能忘!”那一刻就跟古人金榜题名中状元一般,值得我一辈子吹嘘啊。
“我在台下看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低着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像管不住眼睛似的一直偷偷看他,那种感觉很微妙。”
“也就是说,你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我不太给面子地补充。
过客
像我前面说的,小英确实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子,抛开她面对心爱的男孩儿说不出话的窘迫,至少打电话非常直白,令我这种一向含蓄内敛的人自愧不如。
她说她在电话里连自我介绍都省略地告知对方:我喜欢你。
然后挂电话。
多简单粗暴!
可是那天以后她却没再继续她的单恋,一点点让他淡出了她的视线,甚至没有让他知道那个鼓足勇气打电话说喜欢的人是谁。
她说,我从不想跟他有什么故事,我只想对他说一句喜欢,因为看他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喜欢他。
结束
嗯,铺垫了那么多,本以为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伟大暗恋直至开花结果,没想最后只是草草收尾,连个嫩芽都不曾出现。
小英其实是个很果决的女孩子。
大学毕业后我们依旧是无话不谈的好友闺蜜,短短两年,她分手,恋爱,怀孕,堕胎,结婚,生子,经历了我二十几年来直至今天都不曾有过的经历,每每想起我都悲从中来,人孩子能打酱油了我还挣扎在家里安排的各种相亲里焦头烂额。。。
好了,那戛然而止的被我称之为遗憾事的只是小英人生中一小段插曲,她说她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我居然还一直耿耿于怀。
我说,这是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