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早晨惊醒或是午夜久久不能入睡。此刻,你便不能控制自己的大脑,它不停的翻转,即使,你在碎碎念,我需要睡觉,充足的睡眠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会显得那么无精打采……然而,十年前,当下,十年后,回忆,经历,想象,便在脑中翻腾,难过,怀念,珍惜,憧憬像是田间小路阡陌交错。
十年前,我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在懂事和不懂事中徘徊,我觉得我能无理取闹耍耍性子,大人觉得我应该能够懂事慢慢理解他们口述中的人生不易。那时候,上着小学的我还喜欢和一群现在所说的发小一起上学放学,打打闹闹,在果树上的果子成熟的季节偷点恰到好处的甜头仿佛得到了全世界,在稻谷丰收的季节躺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想象着井底之蛙眼中的世界,在进入家门必定是丢下几乎要压垮我身体的书包大声叫着爷爷奶奶我回家了,得到应和之时开心的大笑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十年前,家乡的路还是那条在下雨天布满泥泞,家乡的树还是那棵在摇摇曳曳中偷现阳光,家乡的人还是那样和和气气从未陌生。十年前,我眼中的未来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开心指数占满生活的五分之四,略有盈余的五分之一不过是一点点调剂罢了。那时候,爷爷奶奶的身体健壮,眼中他们的双肩能扛起一座山,区区的百斤担子对他们来说不足挂齿,想象中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即使他们不能再扛起一座山,他们必定还能背起我。因为如此,那时候爸爸妈妈在外打工赚钱,我不过是觉得钱是个外在的价值指数,正因为外在,所以,需要出门才能离它们近一些。而我,在家,有爷爷奶奶哥哥姐姐还有那么多伙伴,除了在皮囊的内部别无区别,全世界一样是我的。
当下,二十岁的我在曾经向往的大学校园里,这时候的我必须成熟,全世界已经不在是我的。回到老家好像除了小长假以外已经变得奢侈,仅仅只有十年,我觉得不长,但是十年之间,我经历了小学,初中,高中,复读,大学五个层次的转换,孩子一跃成大人的模样,十年前的发小除了过年回家不再联系,十年前的健硕的爷爷也与我分隔在两个世界,十年前的果树上的果子我再也没有品尝过,十年前的泥泞小路不再阡陌交错,十年前的稻香也归隐于市,全世界都变了……我的生活开心指数由五分之四变为了五分之三,我不再觉得那五分之二是调剂,它变成了生活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当下,我竟然会觉得钱不再只是皮囊之外的外在价值,它就像是十年前我吃的饭一样变成生活必需品;我竟然会觉得自己渺小的像一粒尘埃,即使丢落在哪个角落也会被行色匆匆的人遗忘,生活不再是我脑中的那样车也慢,马也慢,邮件都很慢。快节奏的生活催促着你来不及悲伤和凝望,来不及抚摸你被吹乱的头发,来不及擦擦眼角的泪水思考我该怎么办。每个人都在变得更优秀,我也急忙将自己包装包装,即使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也不在乎,因为,全世界不再是我的,它在慢慢的科技化时代化,我得赶上它的步伐获得一席立足之地。我不再着眼于家乡的那一棵摇曳的树,因为网上总会说黄山的迎客松更婀娜多姿,武汉的樱花更为美丽动人,我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但我又总是怀念着过去。
十年后,三十岁的我也许是职场上的一名女性,也许是家里的一名家庭成员,却不再担任着被照顾的角色。也许,我开始怀念大学时游玩过的地方,但应该再也想不起二十年前家乡的那棵树的模样了。现在的我还在憧憬着十年后的我,也许那时候我的人生阅历也足以来告诫下辈人该以怎样的方式来生活,也许那时候的我也在为怎样赚钱怎样花钱才能合理分配规划,也许那时候我的眉宇间透露出的开心不再是小时候那么轻松自然,也许……生活就是这般模样,你想慢慢走,它便推你走。
十年前,当下,十年后。若是要选择一样,我应该是会选择十年前,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