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選擇自己的伴侶
然後,把門緊閉
神聖的多數對於她
再沒有意義
無動於衷
發現車輦,停在,她低矮的門前
無動於衷
一位皇帝,跪倒在她的席墊
我知道她,從人口眾多的整個民族
選中了一個
從此,封閉關心的閥門
像塊石頭
早課抄了江楓翻譯的美國詩人狄金森的詩歌《靈魂選擇自己的伴侶》。從更普遍的意義上講,我不喜歡把這首詩推到道德層面去解讀。其實我們堅守和理解的所謂的美德、信仰和信念都是有限的。每個個體在愛情方面的抉擇不應該上升到道德層面來評判、讚賞或譴責,道德有時只不過是大多數人的心理集體優勢。有時根本就沒有權利去壓抑和干涉每個活生生的個體。但這樣說,並不意味著多數是神聖的,真正的戒律其實來源於一個人的內心。如同倉央嘉措所說的:“觀世音依舊晝夜觀心”。認識自我的心靈旅程永遠沒有終點,愛和喜悅也沒有終點。
昨天晚上很早就把晚課做完,流水账写完了。喝了會儿茶,讀了會儿書,看了會儿電視……我很喜歡漫漫冬夜,可能有很多人跟我有同樣的感覺。做爲一個生於斯長於斯的東北人,對漫長而寒冷的冬季除了適應、忍受外,還能有怎樣的選擇呢?二十幾年前,
在1997年搬上楼房之前,我們一直住在平房裡,每年入秋後,九、十月份的時候就要開始往家裡賣煤賣土了。冬天時要自己燒火取暖,每天下午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爐子燒得旺旺的,把炕燒得熱熱的。説實話,我很留戀那個年代,很清貧也很忙亂,日子有時过得還緊緊巴巴的,但在一個個大雪紛揚、朔風勁吹的漫漫冬夜,三四两白酒,一壶濃茶,五六頁書,一二場球赛……有時租上两盘录像带,趴在熱炕頭上看到半夜……一個個冬夜或熱閙或温馨,但我還是最喜歡静謐。
上午去父母家裡,有一段時間没去了,總是拿忙做借口,爲自己開脱。在父母家裡是最放松的,想喫什麽就喫什麽,想睡覺躺在沙發上就睡上一覺。無論多大年紀,祇有父母的家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這幾天在讀白俄羅斯女作家斯韦特兰娜·亚历山德罗夫娜·阿列克謝耶維奇的长篇紀實文學《我不知道該説什麽,關於死亡還是愛情》。讀書能讓人心沉静下來,也能讓人心激流涌動。三十多年,我在延邊師專的閱覧室讀钱鋼的长篇報告文學《唐山大地震》時,那一個下午,我感覺我的身體一直在不可遏制地顫栗着,因爲時隔十年之後(1976-1986),我和很多國人一樣知道了那場堪稱國殤的很小一部分的真相。也就是在那一年(1986年)在前蘇聨的烏克蘭的切爾諾貝利核電厂四号反應爐的爆炸带來了二十世紀最爲嚴重的科技浩劫。初冬時分的這樣一個下午,我也幾乎在颤栗中讀完了這部書的大部。“書中的人已經見过他人未知的事物。我覺得自己是在記录未來。”這是作者阿列克謝耶維奇在本書後記中写的一段話。在整個閱讀过程中,我一直在想,如果這樣的灾難重現在我們身邊,我們能否會有不同的結局?而今蘇聨已退入曆史的深處,有好長一段時間令我困惑不解的是究竟是什麽讓這個曾号稱爲世界無産階級共同祖國的龐然大物頃刻間從内部轰然崩潰?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也許正是泛濫的謊言也祇能是泛濫的謊言摧毁了這個曾經的帝國。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國家,都不能一直生活在謊言裡,而這樣一個國家,“一個人竟然可以擁有無盡的權力來支配他人!這已經不僅僅是欺詐和謊言,這是對無辜人民的战争!
晚飯後繼續去西城區走步,晚上的气温比白天要低了很多,來西城區走步锻练的人愈來愈少了,然而我是一定要堅持下去的。一個人走寒風中,什麽都可以想,什麽都可以不想,把一天的事儿在頭脑裡简單地过一下,把無聊的不良的情緒在快步走中排遣掉,讓神清气爽,霁月光風。
晚課抄了“古詩十九首”之《驅車上東門》:驅車上東門,遙望郭北墓。白楊何蕭蕭,松柏夾廣路。下有陳死人,杳杳即長暮。潛寐黃泉下,千載永不寤。浩浩陰陽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萬歲更相迭,聖賢莫能度。服食求神仙,多為藥所誤。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
抄了《論語·憲問第十四14·14》:子曰:“臧武仲以防求爲後於鲁,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古者冠縮縫,今也衡縫。故喪冠之反吉,非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