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病——记罹癌者白氏翁
导读:这是一个为老人们写的作品。近日我在某医院就医,有一个姓白的老人家,患了癌症很痛苦。他边痛苦边羞愧,说是惭愧拖累了他的儿子。我偶然听到了他的话,为他羞愧的原因感到悲哀。私下里询问他的儿子,儿子说来看病太迟了,已经治不好了。老人年龄已高,便害怕看病,心惊胆战地怕确诊自己病了,所以最初不肯来,现在已经晚了。又问他家中的事,他告诉我他家在哪个乡,他做的职业是什么,告诉了我很多家里的情况。白家贫穷,儿子在太原读书然后工作。现在已经花了十几万,他说到钱已经快用完了,而父亲还病着的时候,我很同情他。又叹息老人老了却没有什么保障。过了三天,我来看望他们,父子较之前更加憔悴。我同情他们,认为不能不记述这件事,所以写了这首诗。
写这个的目的也是希望大家能多关心老人们,希望进入老龄社会的中国随着经济的发展使老人能够得到更多的保障。
内容原因,这次特意用更接近白话的方式写的,所以没有添加纯白话版,但是应该是比较容易看明白。
选读:母子劝问疾,每劝意矜矜。年高怯就医,闻病即惊心。
老病——记罹癌者白氏翁
余就医某处,有翁白姓者,罹癌而苦,且痛且羞之,曰愧累其子也。偶闻之,不胜悲其所以羞也。私问其子,曰就医迟,不可愈也。何以迟之?曰“年高怯就医,闻病即惊心”,初不肯,遂晚矣。复问家中事,家某乡,职某事,数言诉其情。家贫,所费十数万,言至“无余财而有病父”,闻之悯然。其人居乡里而贫,读书苦数年,始职于太原。父病财尽,久将不堪。余遂叹愈老而愈无所保也,亦怜其子。后三日,余复来见,父子皆枯,甚于前日。余哀之以为不可不记也。故为诗云尔,诗曰:
近日急就医,人稠乱如煮。
孤独而四顾,颜色皆自苦。
其中尤者谁?曰是白家翁。
世农居乡里,辛苦南亩中。
夫妇数陇田,养子一间宅,
青春与日去,暗疾随夜来。
喉焦增咳唾,肺干灼如火。
神思频恍然,热来时时渴。
倏然若无事,倏然咳且剧。
休卧十余日,苦症久不去。
母子劝问疾,每劝意矜矜。
年高怯就医,闻病即惊心。
病深哮弗止,强扶使之至。
道间犹不愿,悻悻时欲返。
一至即知癌,并知日已晚。
其疾初在肺,日久移入骨。
在肺已难瘳,入骨何能已。
闻此难于心,欲信欲不信。
踟蹰已逾日,涕泪始成泣。
既知病不愈,言命不言病。
长愁累其身,复羞累其子。
其子居太原,读书且谋职。
及与父就医,在侧日日侍。
奔走随医嘱,水餐以时进。
旦夕无闲刻,退而焦唇肺。
伺父罹此疾,久哀长若死。
肠难入粒米,愁充食不充。
初治唯忧病,医久亦忧财。
数日复数日,所倾已十万。
心知财不堪,口亦不敢道。
父子常相顾,相顾不相语。
余今见其情,欲慰难择言。
此虽他人事,自谋亦寒心。
尔我悉生民,谁可辞老疾?
为诗抒吾郁,更使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