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可以化为一团自行称重的气体
即使悬停在空气中
依然无法弥漫和平衡
我的脚趾爬动
被截住之前
我会拨开好多好多动词,揪住一个“我”
一条鱼鳞亲眼所见为海雾色的小鱼
我是眼距过宽的
还是盐度过高的
我是否只是不善于被剪开鱼尾
用指腹爬行
沙地上,还未生长的肚脐
先出现了晒伤和红斑
如果沙滩小孩没有
没有剪出作业纸上的钢琴
却剪出了我
以为这是理想
我坦白说,
他后来在水里捞了许久
手指浸泡变形
往鱼筐重重倾倒淤泥和海星
对准了月亮
连续扔出孤鸣的牡蛎
没有说“赤身才最不敏感”、
“该睡去了”之类的话
我们闭口不谈理想失重
我们甚至羞于默认
他已经开始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