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完一本叫做《大地之灯》的小说,作者是七堇年,名篇是《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其实,就故事本身来说,说不上喜欢,但在心底到底是佩服与艳羡的。因为这部长篇是作者19岁时的作品,算算年龄,刚好我也19岁。而明年我的人生将会以2字开头,那会是怎样的一副篇章呢?说不上憧憬,只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光隧道里,我也将会那个不能回首之人。
19岁,人家已经写出了自己的一部长篇小说。估计不说写作技艺和思想深度,单就对这件事的完成,已经足以令我佩服。更何况我可以从她的故事里,看出她为了这个故事所做的努力与付出。看的时候,我也会想,其实她和我喜欢同样的人,相信纯粹的感情、相信忠诚的心与永远的爱。原来,在19岁的时候,每个文艺的姑娘心里其实都有着对爱的赤诚与幻想。
19岁啊,即将过去的19岁····
作为一个出生在普通家庭,就读于普通大学,过了19年平静无澜生活的普通姑娘,对于过去并没有太多眷念,因为我总相信未来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虽然我知道正因为过去的平淡与普通,未来的路可能坎坷异常,可是总归还有那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理想,我要在未来的日子里,一一实现。
今天是2016的最后一天,没有了中学放假后那种守在电视机前看跨年晚会的期待,或许心真的是老了吧。
记得当初看周冬雨与林更新演的《同桌的你》,这对情侣宾馆里跨年。在那个小房间里,完成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而明年已经20岁的我,达到法定结婚年龄的自己,曾经还很认真地想过,在20岁生日把自己给嫁出去。从前,会觉得那将会是人生里最传奇最浪漫的一件事。而今,我孤身一人,从没有喜欢过人,爱着自己,一直爱着自己。
《七月与安生》上映时,我几经犹豫,抱着还人情的心态,走进了电影院。不知道自己哭了几次,走出电影院时,我对身边的同学说:“天哪,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坏人,我能理解苏家明的变心,我能理解安生与七月的反目。”是啊,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不对一个人从一而终其实并没有什么错。那个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人,忽然明白,原来变心或许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
后来,我又说:“我好喜欢安生啊,潇洒自由。周冬雨长得真好看,我在《山楂树之恋》里就喜欢她了。我羡慕她的流浪漂泊,冬天时我要剪短发,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冬天已经快结束了,我没有剪短发,但我知道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剪一个男生头,然后等着头发慢慢地长长。因为现在我给自己的理由是,自己又长胖了,圆脸大概不适合短发吧,棱角分明的脸庞才好看。
那个叫嚣着一定要变瘦的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长胖的呢?是啊,什么时候呢?大概是有一次,有一个几年不见的朋友对着我的照片说:“你的脸,十五了。”而我自恋地以为他在夸我长得像15岁时,他说:“十五的月亮,圆了。”请相信我,这是2016年最好的笑话了,我会记一辈子,我19岁那年的自恋。
同所有向往着诗与远方的孩子一样,我也无数次有过出发的念头,可终究是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不过幸运地是,在2016年我第一次走出湖北省,去到了帝都,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岁月。那是一个公益组织的征文比赛,幸运地是我获奖了。
第一次去北京,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些在电视里见过无数次的景色,我想我很爱那座城市。在11月中旬,我就看到了大雪,不知道那是不是2016年北京的第一场雪。但对我来说,那是2016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唯一一场。
我还记得,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和一个女孩子在冷风里,偷偷脱离组织去买特产。在行人稀少、冷风戏谑的街头,我跟她紧紧地挽着彼此。可是我们找了很久,也只是找到了几个卖面馆以及副食店。在一个包子铺里,我买了一个茴香包,她在副食店买了两包辣条。在冷风里,我们乐呵呵地吃。
回到宾馆的时候,楼下的轿车上已经积满了雪。那个女孩子在车盖上写:“胡某某,我喜欢你。”她央求我把学上的字拍下来,我边掏手机边说:“你们在一起了,一定要请我吃饭。”看韩剧时,里面总会有初雪表白的梗。而在2016年的初雪里,有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的地域写下自己最隐秘的心事。在异乡的风雪里,着装单薄的我们心里却尤其温暖。
一向厌恶下雨天的我,却在北国的凄风冷雨里,裹着鲜绿的雨衣,欢快地爬上了长城。阶梯很高,雨把发丝打湿,脚已经麻木,可是我知道我的脸上一定挂满了笑容。我在心底想,我一定要再回到这片圣地。
那几天,我体验过北方的晴空朗日,也见识过北国的大雪纷飞,我觉得我是幸运地。离开的那天,我戴着那顶花十块钱买的雷锋帽去到机场,一行五人,各自拎着并不多的行李。还隐约记得,进入到航站楼里面的入口时,隐约听见有个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这是哪儿来的一群孩子啊。”我想,一定是我好同伴头上的雷锋帽带给了他们浓厚的年代感。
回到武汉后,我再也没有戴过那顶雷锋帽。上周给家里寄东西时,我把它寄回了家,我妈说,送给外公戴了。我一个劲儿地强调,那可是我在北京买的哟!
是啊,去到一个地方,总归有一些东西,留作纪念,以供回味。
回来以后,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走更多的地方,中国或者外国!
一周后,我将要背上微薄的行囊,去到遥远的海滨城市。未知的旅程,陌生的环境,我不知道在异乡度过人生中第一个离家的春节。会思念家人吗?会倍感孤单吗?会后悔有此一遭吗?对于未知,我既充满期待,又稍带恐惧,在2016年最后的一天里,我许下一个愿望:愿我一路顺风!
在距离2016年快要结束的两天,有个编辑找到我说要签约,时间为五年。我犹豫了一会儿,作为一个法盲的我不太了解一些条目信息,但我还是答应了签约。或许是为了每个月微薄的回报,或许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写作路,如今的我,一无所有,所以我太渴望这样的机会了。
五年,五年是多久呢?那个时候,我还是会写作,大概会有几百万字的作品吧。可是,我或许还只是那个网站里一个默默无名的作者吧。
我还会在公号写字吗?会有人一直关注我吗?我还是如今这个充满理想的青年吗?这一切,谁知道呢?
五年后,是2022年。我25岁,北京与张家口举行冬奥会。我希望那个时候的我,有时间,有能力,有心情,去看一场现场的比赛,即使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即使我看不懂比赛,但我就想,在人群里欢呼,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激情满满、活泼欢畅。
19岁啊,这就是我的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