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少年
你怀着什么样的梦想 比其他一切更真实地决定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
唯有愿意为自己的梦想负责
人才能勇敢地、强悍地
决定自己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确实,像杨照说的,你总觉得村上春树还不老。
他去世界各地跑马拉松,几十年如一日地写着长篇小说,每次诺贝尔文学奖临近的时候,总被人和小李子一起拿出来说一番“陪跑”。出生于1949年的村上春树,今年已经70岁了。
作为名副其实的畅销书作家,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中国,读者都不少,包括我自己——至少读过他的几本小说和随笔集之类的。可是,当大家在谈村上的小说时,都在谈些什么呢?除了被大家所熟悉和接受的那些村上春树特有的符号之外——比如爵士乐,比如略有些漠然的主人公,比如在小说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发生、人们却并不以为异等等,他想要传达的东西是什么呢?
固执不变的主题
按照杨照的总结,村上的小说“三十多年来固执不变的主题”,不外乎以下三个核心元素:
第一,人与自由的关系;第二,人与人之间的疏离;第三,并置、拼图双重、乃至多重的世界,并且用这种手法来彰显我们所存在的具体世界。
《海边卡夫卡》
借着《海边卡夫卡》,杨照分析了村上春树成长的历史背景、写作来源和文学态度等等,也说出了我们作为普通读者隐约有感受,却没能说出所以然的东西。
《海边的卡夫卡》是2003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奇偶数的章节,分别讲了一位名叫卡夫卡的15岁的少年离家出走寻找生母,以及一个脑子变得不灵光、却能与猫交流的叫中田的中年男子的故事——其实,这故事梗概我是靠着百度搜索来的,十几年前读的小说,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这时候回过头来看,“分两条主线介绍”,看来是村上春树的惯用手段~最近才出版的的《1Q84》,也是男主“天吾”和女主“青豆”双主线。而且两本小说里,也都在书里构建了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另外一个世界。
在革命现场的局外人
先从时代背景说起。村上春树出生于1949年,虽然经历过六十年代的学生运动,但是杨照说,他是“在革命现场的局外人”。
作为一个在场的局外人,如此贴近革命的旁观者,最没有自欺、否认的空间。你确切看到所有那些参与其中的学长、朋友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革命时他们在你身旁,革命后他们还在,你近距离地看着他们、感受他们,当然不可能再将他们当作英雄,也就不可能再将他们所做的事情当作英雄事迹来理解、来记忆。
因为他和这一场革命的关系,村上春树内在对于日本、对于那个时代,抱持着强烈的疏离感。我希望大家每一次读村上春树,不管读的是他的哪一部作品,都能记得这个背景。
日本文学的异乡人
“物之哀”,是日本传统文学的主题。樱花最终会凋落,时间流逝中,“物”必然产生变化,也就是说,“贯时性”必然引发“物之哀”。然而,村上春树的小说,却带着强烈的“共时性”。“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同样一个时间平面上,少有“贯时性”的延宕。”
诸多时间的叠合、并置,诸多异国化的符号,通过各种符号构成一个模型化的世界,和我们的真实世界相对照,却不像真实世界那样不断变动。
俄狄浦斯式的希腊悲剧,以及卡夫卡的寓言
杨照说,《海边卡夫卡》其实是一个既是俄狄浦斯、希腊式的悲剧,又是卡夫卡式的、悲观的故事,关于人的痛苦没有意义、没有特殊道理的立场。
对于希腊人而言,最恐怖的诅咒是让你自己知道活在命运中,却彻彻底底逃脱不了。
最可怕的不是神秘和未知,而是被告知了我们完全无能为力的事,让你知道事情就是如此,但完全没有办法逃脱。
这就是《海边的卡夫卡》中出现的“俄狄浦斯”情境。
此外,还提到了大江健三郎与四国森林。
在村上春树的《海边卡夫卡》里,四国的森林成为小说中的关键,那个神灵所在之处是另外一个重要的文学心灵大江健三郎所赋予的。
然而,村上春树不只是传达这样沉重的信息,更要告诉我们爱是对世界的重建,他要把爱放回俄狄浦斯的悲剧里,将爱放回卡夫卡的寓言里——对,就是这样的一个烂俗的主题。
村上之所以为村上,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就着这主题写出了不一样的内容。
怀着爱也好,勇担责任也好,永远像一个少年那样,不惧怕命运,走进命运,强悍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