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回农村给爸和姥姥上坟去了。马上过年了,应该给爸上坟。姥姥也是白天的日子,就一起上了。起早去接的妈和弟,把妈送到了老舅家,我们三人就回和顺堡了,到老姑家接上老姑一起往山上走。
二爷家都那支亲属应该有回来的了,坟头上都压的烧纸,而我爸他们哥仨这边没压纸,幸好我们回去了。挨坟头压纸,烧纸,第一次走到最上面,看到了最上面离我最遥远的祖宗,叫康福悦吧,接下来是叫康碧云,再接下来是康玉柱,然后是我爷爷,康博文。我说康碧云的名字好听,往上细数是我的租祖太爷了。
看着那一圈的坟,早已没有害怕的说法了,只感受到了热闹,家族人口死亡后的聚集,仍是一个团圆。如果不着急去太平山给姥姥上坟,真想在那里多呆一会儿,陪陪爸,不用特意跟他说话,我们活着的人闲聊,爸就会听到,就会高兴了。
这段时间我的梦里总是活人和死人交替着出现,生生死死的互动,交流,是我的心思在作祟吧,放不下死人,还不好好的珍惜当下,总是沉湎于过去,沉湎于回忆。
不说这些了,下山之后,到大姨家接大姨,只看到了大姨夫,一再追问,大姨夫边归置指挥我们搬要给我们的东西,边说一会儿上车再告诉我们我大姨去哪里了。大姨夫把东西摆在了窗台一溜儿。有一箱地瓜,两只褪完毛的鸭子,两袋子粟米面,两袋子红豆,一捆生发出寸许长葱叶的大葱。大姨夫特意说这葱是我妈指定要的。大姨夫仔细的告诉我们哪个是给我妈的,那个是给我三姨的。
对了,大姨夫还给我拿了他现炒的花生,大姨夫说上次看我吃他用炉子烙的花生吃的香,这次就用大锅放沙子炒的,说比炉子烙的好吃。我其实上次是饿了,才吃那么多的,但是,我大姨夫这次炒的花生,确实我又吃了不少,好吃,主要是我大姨夫特意给我带的,哈哈,有种感动在里面。我会好好的吃完,一粒不剩。
东西都倒腾到了车上,大姨夫坐定后,说我大姨住院了。胆结石,12月31日住的。快出院了。吓我一跳,大姨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腿也有问题,而且年纪也大了,七十了吧。还好没有其他问题。后来到家晚上问表姐,表姐说是胆管结石,具体的问题等我回去看大姨的时候再问吧。这几天又有点上火了,牙不太舒服,担心大姨,但临近年关,也没空去看她,只能等过完年一起去了。
到了老舅家,三姨一家三口早就到了,老姨家老两口,二舅母和刘强,老舅和刘健,这些人一起上的山。大雪覆盖着地面,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实在车开不动的地方向山上行去。苍茫的天地间,我在前面注视着亲人们前行,感叹着渺小又顽强的生命,逐渐的老去,逐渐的力不从心,一群以老人为主的祭拜队伍,去祭奠刚刚过世的老人。
看着相隔不远的三座坟,都是去年新增的,心情真的沉重,仿佛姥姥,大舅和二舅没有离去一般,那熟悉的音容笑貌仍清晰的留在我心里,脑海里。逝者已逝,只愿生者老到慢些,再慢些,多彼此相陪伴更长久一点。
老姨给我准备了酸菜和白菜,白菜每颗都用保鲜膜包裹着,她听别人说这样可以放的更久一些不会坏,难为老姨费那些精力去挨颗的包,到家后想要放到冰箱里才发现已经有烂的了,只能把膜全部去掉,烂的掰掉,留着好的部分放入冰箱,尽快的吃吧。酸菜也拿了许多,去掉老菜帮,也放入冰箱里了。
老舅家宰猪,我妈她们姐四个把一头猪分了,我老舅给我妈留了个后腿后鞧的部分,三十多斤吧。我惦记着这笨猪肉终于吃到嘴了,炖的老姨家的酸菜,这个香啊,一点异味没有,就是好吃,同老公两个人吃了两顿吃完了。还有,等儿子们回来再给他们吃。
哥俩四号的时候就自己两人单独乘地铁去了妈家,待到过完年回来。用了肆无忌惮的玩手机和平板。我也真是看他们看够了,去吧,让我也换个心情。干活儿也有了动力,心情也好了。要不看他们在家里不学习我还闹心。各种看不上。
今夜我夜班,明早我直接就去妈家过年了。等年后再回来。初三上一天班,初五夜班,然后这春节就彻底过完了。想一想也挺没劲儿的。这几天好好陪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