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皮皮爱发言
八月的天是金色的,黄叶翩翩飞舞的街道两旁,少不了三五对小情侣。
八月的风是温柔的,拂过脸颊似双手把你捧在手心里一样,舍不得松开。
八月的季节,总是少不了缘聚缘散,拉杆箱成了我们不说再见的明牌。
一切都是老样子,操场的一切都没变,只有站在这里的人都并不熟悉。
我在校园里兜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想离开。最后在一个长椅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肚子有点饿,空中嬉戏的蜻蜓像那年我们不知生活酸甜一样的孩童。
抬起沉重的眼皮向天空伸个懒腰,走去食堂觅食,再假装一次做一回学生吧!
打饭老板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似乎在告诉我这六年我未曾离开过一样,但是这些熟悉的老板却不会想起我是谁。
取了一份当年最喜欢吃的砂锅纯菜,看见那两个鹌鹑蛋的时候不由地又想起了文秋来,他总会把他的那一份也剥了壳放进我的锅里。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咳,还用问吗,他一直都那么优秀,还用得着你担心啊。
吃饱后的我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校园,我可没达到风餐露宿的境界,还是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先安顿下这扛不动的身体,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僵化了。
走进这小旅馆,像极了我第一次走进程阳的视线,光线有点暗,他走出来问我,找房子吗我点点头。
他不说话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看他的背型宽厚有型,感觉他很有力量。
不知道爬了几楼,他停了下来转身要和我说话,我突然一个没站直差点扑了上去。
此刻,我已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却再也不会有程阳的气息,他或许已经回到了妻儿的怀抱,早已忘了谁是鲁西西。
想到这6年,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找不到方向突然惊醒。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带着行李背着校园的路静然离开。
不知道该去哪,清晨或午后。和谁见面,也可能没有人要和我见面。
“鲁西西,是你吗?”
“你好,你是?”
“我是你后面的邻座,金兰嘉!”
“金兰嘉……”
“对呀,想起来了吗?”
“呃……”
“你一个人回来了吗?文秋来没和你一起?”
“他有事工作忙,脱不开身。”
“咳,那你们结婚了吗?”
我笑笑,借故有事上了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
我说你找个能让我最快开心起来的地方,远点都没关系。
昏昏沉沉我竟然又睡了过去,还做了个无头无脑的梦,梦见文秋来,却看不见他的样子。
“鲁西西,我要走了,去北京上大学。你有空来北京找我吧!”
阳光般的笑容下是件雪白整齐的衬衣,连叠的痕迹都像是缝的一般端正,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是新买来刚穿上的。
我在站台上挥手,说不出什么心情,待到看不见火车的屁股,轨道上恢复了宁静,三五只小鸟在电线上练功,偶尔像切磋武艺般交流。
站台上的执勤人都散了,都没有记得叫我离开。我自己又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前行,第一次发觉86斤的体重怎么这么重。
文秋来走后的第二天,我也从家里离开,一个人只身去了广东,足足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绿皮车,屁股像涂了花椒油,两个小腿肚子里像是塞了两头猪,又胀又痛。
彻夜无眠,有拖鞋抠脚的,有打呼噜的,有抱着婴儿啼哭哄孩的,还有打扑克牌的,嗑瓜子的……
好容易天亮了,窗户旁的优势一直盯着外面看一个陌生的城市。
方方块块的田地里种着绿油油的菜品,偶见几片鱼塘美的像海。
对了,一定要去看海,看看是不是天水共一色。
这个时候的我,心情应该还不错。
想想马上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担心又兴奋。
一切就这样静悄悄地开始了。
下了火车按照电话里阿黎写的地址,换乘方法坐公交去她在的地方。
她同我吃了晚饭,说她要去厂里上夜班,给了我房门钥匙让我睡她的床。
我偏偏是睡不了别人床,也不允许别人睡我床的人。
就这样我迅速地认识了这个城市除了阿黎以外的,和我说话的第一个男人,程阳。
程阳带我走进了我在这个城市唯一可以落脚的家,虽然里面除了一张木床什么也没有,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可以填满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