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6年5月1日,感情即将走到尽头。
胸口的疼痛感愈发强烈,反复踌躇着想要跋涉三百多公里回到生养自己的城市,做一次检查,看生命的余额还剩下多少。
偏头痛得频繁,生活似乎就该伴随着苦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电话里听母亲说,河岸边的桃树开花了,明艳鲜亮。语气的轻快在听闻我要归去的时候瞬时慢下,她沉默了许久,轻声嗯了下,说回来就回来吧。
记忆里沉冗的灰色,大雨天独自跋涉漫长的道路,和现在一般无助。于是牵挂就成了内心里最澎湃不知何处安置的过错,我在想念什么?一座城,亦或是一个人?
年少时候向往所谓的爱恋,总以为在最为艰苦的岁月里,炽热的情感是灰蒙蒙的未来里璀璨的灯火,于寒冷的冬夜里给我安慰,许我安稳。经历了许多之后,颠沛流离于城市的霓虹里,随我同行,陪伴左右的只剩下凛冽的风声。
那些为了一个人去放弃所有的故事终究收敛进单薄的书页里,关于奋不顾身,关于飞蛾扑火。
临近学业的尾端,我坐在安静的地方选择用安静的方式去安慰不安静的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自己从好变得不好,再归于好,起起落落远比想象中的艰辛。即将走入陌生的环境,去做熟悉且陌生的事情,偶尔也想问自己,怎么就没有迷失在文字的王国里。
没有迷路,也没有了归宿。
泪腺干涸之后的日子,便也没有找到更为恰当的方式去拥抱脆弱的心房,跌跌撞撞的,像是只迷失在秋天黄昏里的大雁,我的南方是否也要绕地球半圈才能够抵达。
父母说,长大了就该出去闯闯,在被错爱折磨了些许岁月后冷漠的自己,义无反顾得远走他乡,总有一天,带着痊愈的满身疤痕,站在熟悉的地方,脸颊上能够繁衍出温暖的花。
性格不是与生俱来,也不会伴之一生,懦弱如饮酒,到了恰当的点,便会滋生出强大。我执笔的第一天就告诉自己,活在空旷自由的地方,离开囚笼。看管与陪伴,最后成为了威力强大的武器,有人用它指着我,轻轻地戳进皮肉里。
于是,血色弥漫了眼眸,连轻声的低喃都带了嘶吼的情感。
于是,语言的反抗便成了无法弥补的创伤,沉默层层地攒叠而起,心如刀割。
或许,有一日,我放弃了身边所有,放下了笔触,孤身一人,但绝无后悔,乘着风雪,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胸腔里汹涌而起的悲苦,终有一日会被人用温暖驱逐殆尽。
爱不了就放弃,走不了就停下,大不了一宿清酒,一回宿醉,一场远走。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心疼你的人,你也心疼她,在每一个刹那,相视便带有微笑,温暖四季。
却如今。
沉默在疼痛里,不知去哪里,不知哪里去,沉默不知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