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小霸王饮恨江东
再说“小霸王”孙策横扫江东,发展迅速。公元199年先取庐江,败刘勋;再取豫章,收降华歆。自此声势更上一层。
孙策派张纮上表许昌炫耀功劳。曹操正和袁绍对峙,晓得孙策在江东坐大,叹息说:“难以和狮儿争锋!”留张纮在许昌做官,许配曹仁的女儿给孙策弟弟孙匡,以此联络感情。
孙策又上表要求朝廷做大司马,曹操不许,孙策心中痛恨,便怀有袭击许昌的想法。吴郡太守许贡,却暗中与曹操结交,被孙策查获,孙策绞杀了许贡。许贡有门客三人,得了许贡恩惠,时刻想为许贡报仇,每日潜伏在孙策府邸旁,寻找机会下手。孙策一无所知。
有天,孙策上山打猎,只身一人追赶一头大鹿到丛林中,树林里闪出三人,挎箭持枪,军士打扮,孙策以为手下军士,并未在意。不料近身时一人挺枪刺孙策左肋,一人挺枪刺孙策右肋,一人张弓搭箭射孙策脸部,孙策猝不及防,右手用剑拨开枪头,左肋已经中枪,面颊中箭,孙策拔下箭回射,射箭之人扑地。但身上又被持枪的人连刺几枪,座下马也被刺倒,孙策只能用手中弓抵挡,口里怒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持枪两人,边刺边说:“我们是许贡门客,特来为许贡报仇!”
孙策浑身鲜血,大喊:“抓刺客。”背后程普等赶过来,将三人剁为肉酱。孙策重伤倒地。
孙策受伤回来,经良医治疗,认为箭头有毒,毒气侵入骨头,必须静养百天以上,期间不能动怒,否则,怒气攻心牵动毒气,神仙难救。孙策脾气急躁,生性好动,躺在床上二十多天,就按捺不住。忽报袁绍派使者陈震到。孙策不听劝告起床接见,陈震说袁绍想联络孙策,共同夹攻曹操。孙策大喜,设宴款待陈震。
孙策卧床多日,正闷得发慌。便将宴席设城楼之上,孙策召集部下文武都来参加,大家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孙策心中畅快,正推杯交盏时,突然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一会竟然纷纷下楼去了,掌酒官阻拦不住。
孙策奇怪,问亲随是怎么回事,亲随回答说:“是于神仙在楼下,所以大家都去膜拜。”
孙策起身在楼上往下看,见街当中一个道人身穿鹤氅,手持藜杖,慢慢而走,道路两旁跪满了百姓,焚香跪拜,虔诚万分。孙策见此,想到百姓对他都没有这份诚心,心中不由生气,喝道:“什么妖人,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我抓过来!”
亲随说:“这人叫于吉,在江东有几十年了,平时施舍符水,救人疾病,很有灵验。百姓都称他为神仙,抓不得!”
孙策一听,心中不快,喝令:“快快把他抓过来,就地正法。违令者斩。”亲随不敢违抗,只得下楼,带于吉上楼。
孙策见于吉神色自然,军士待他如上宾,百姓都跟随上楼来。发怒大喊:“妖人乱众,斩了以绝后患。”
众人都跪地求情,张昭也说:“这人没什么过错,杀不得!”陈震也劝。孙策更加怒发冲冠,拔剑大喝:“你们难道要跟着妖人造反么?”文武众官都不敢再劝。孙策命刀斧手推于吉在城楼下斩首。众人都连连叹息。
孙策怒气未消回府,带动毒气,病情加重,不能起床。刚好张纮派使者从许昌回来。孙策叫近床前问有什么消息?使者说:“曹操想联合主公夹攻袁绍。想派张纮回来,但郭嘉劝说不可以!”
孙策问:“为什么?”使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孙策急躁,连问为什么?使者只得如实回答:“郭嘉说主公性格急躁,勇气可嘉,谋略缺少,一定会死在小人的手里。”孙策听完,“啊”的大叫一声,金创迸裂,吐血几口,昏倒床上。
孙策母亲吴太夫人、孙策弟弟孙权、张昭等听说孙策病情复发,都急忙来看望,孙策苏醒过后,喃喃自语:“郭嘉知人啊!”又伤心的说:“我活不长久了。”
随即召孙权、张昭到床前,哽咽叮嘱说:“如今天下大乱,以江东地方,山河险固,大有作为,子布等要好好辅佐仲谋!”
接着吩咐夫人取出印玺交给孙权,说:“如果统兵冲阵,与天下争霸,你不如我;如果选材用人,尽保江东基业,我不如你!希望你想到父兄创业的艰难,好好经营发展。”孙权大哭,接了印玺。
孙策又对吴太夫人说:“儿子寿命已尽,不能再侍奉母亲,现在我把印玺给了弟弟,希望母亲早晚教导!”
太夫人痛苦说:“孙权年纪小,恐怕不能担任大事,以后怎么办呀?”
孙策哑声说:“孙权才能胜我十倍,一定能就大事。如果内事不能决定,就问张昭;外面军事不能决定,就问周瑜。”接着眼睛无力的望着屋顶,叹息说:“可惜周瑜不在身边。”说完,闭目而死。年仅二十六岁。
孙权继承孙策遗志,掌管江东。孙权方额大口,碧眼紫髯,目露精光。喜好侠士,为人仁义,知人善任,多谋勇断。孙策起兵时,孙权经常跟随,一起讨论作战方案时,孙策常常自愧不如。
周瑜听孙策亡故,从巴丘回吴郡奔丧。周瑜拜祭完毕,孙权召周瑜相见。周瑜向孙权施完礼。孙权说:“希望公瑾不要忘记我兄长的重托。”
周瑜慷慨地说:“我愿意肝脑涂地,报伯符的知己恩情。”随后向孙权推荐东川人鲁肃。鲁肃随周瑜来见孙权,孙权和他交谈以后,觉得鲁肃所说很合自己心意,有时与鲁肃谈论一整天都不觉得疲倦。
曹操听说孙策死了,就想下江南攻江东。张纮说:“乘人丧事时讨伐,不是义气的行为。何况袁绍在北虎视眈眈,这人才是当前大敌。孙权应该安抚,共同对付袁绍。”曹操认为张纮说得不错。就派张纮回江东,封孙权为将军,兼任会稽太守。孙权大喜。张纮向孙权推荐顾雍,孙权封顾雍为会稽丞。
鲁肃又向孙权推荐一人,是南阳人诸葛瑾,这人博学多才,对母亲很孝顺。孙权封为从事。诸葛瑾劝孙权结交曹操,断绝袁绍。孙权于是驱赶陈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