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一个男性朋友说我希望能够像西蒙娜一样岁岁有鲜肉,年年有奶狗。
他问我,是不是你妈妈也是这样的。
我说,完全不是,我妈妈和我就是两个极端。她简直是就是田园男权发展到21世纪的精华荟萃。
她努力工作,勤劳节俭,争取自强独立,既能够兼顾照顾儿女,又能够找到工作解决我们的花费。
另一方面,对于我父亲情商极低、大男子主义,她只要对比同村里其他男人的家暴、出轨,她就能够从中生出对现今生活的满足感。
我们每次通话都能够打上半个小时以上,也不是什么和谐的探讨,就是彼此对对方疯狂输出自己的价值观。我们都觉得努力输出,万一对方还有救呢?
我告诉她下一份工作,我一定要双休的时候。她会跟我说,多一点工资单休有什么不好呢?你一周休息一天已经够了。
我们之间的冲突是很典型的上一代打工人和95后打工人之间的冲突。对她来说能够离开农村,找到一份工作,有自己的收入,这是她以前没有想过的。
我妈妈让我觉得惊讶的是她写的一手好字,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大家都以为她是读书人。修路工人住在我外婆家,看到墙上的“各尽其职”四个字都以为这户人家里有一位大学生呢。
她后来在深圳工作了几年以后,从最初的女工到后来的餐厅服务员,再到后来,因为学会了讲白话和能写一手好字,她就成了酒楼里写菜单的人,算是初级的管理人员了。
我很难找出她任何可爱的地方,她过的是一种我完全不认同的人生,我不认可她的三观、所作所为。如果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甚至不愿意再和她有任何牵连。
和我的姑姑们对比起来,我妈妈看起来笨拙又用力,我有三个姑姑,个个都个性分明,我大姑姑学了理科最后也考上了大学,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性格直接、冲动,早年拿着菜刀追着我姑父。二姑姑结婚前做农活一把好手,是家里主要劳动力,还去江西搬木材挣钱,后来开店以后,爱好打牌,好多生意在牌桌上就成了,经常是逗比,搞笑、模仿都不在话下;小姑姑很灵,小时候她拿着铅笔在我家墙上画下的喇叭,后来用电脑画腊梅图。
相比之下,我外婆家的儿女就显得很平常了,我姨妈不能生育,领养了孩子,我这位表姐逃课、理解出走,早婚早育,现在留着长长的指甲给孩子喂奶;我舅舅通过考上大学,最后成了镇上的公务员,留在家乡照顾父母。
我已经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写的,也不会以“最后还是要说我爱她”这样的话语结束,我对周女士的了解只能是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