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丹麦小成本惊悚片,片长85分钟,极简主义风格:单一演员,单一场景,一部电话,撑起一部电影。
有暴力的元素,却没有血腥的镜头;有紧张的情节,却没有兴奋的场景;有精彩的剧情,却需要耐心看完。
第一眼见到《罪人》,不免猜到:影片是由“谁是罪人”这个问题展开剧情。一般认为,“罪人”就是“杀害人”,这部电影让我们重新思考“谁是罪人”这个问题。
罪人真的只是杀害人吗?其他看似无关的人员是否也参与了犯罪?
故事开始的镜头,很安静,几秒后,响起频繁的报警电话,这是在丹麦东部的报警中心。
镜头落在主角阿斯格,他原是丹麦警局的巡警,因开枪杀人接受调查,被临时安排于警局电话中心。关于阿斯格,电影并未做过多描述。
接到的电话中,有磕药男子的求助,有在红灯区的男子被妓女抢劫的求助,也有女子被自行车撞的求助……每天接到的无聊电话使他迫切想离开这个混蛋地方。
终于熬到临近下班。阿斯格接到一个女人的求救电话,根据经验判断,这个女人被绑架了,电话挂断后,开始他的解救行动。
他先打给电话调度中心,通知相关人员追查女人所在车辆,但是追查失败。
打回女人的电话,无法接通,根据女人刚才提供的有限信息,阿斯格找到女人的家庭电话。
电话拨通,接听的是女人6岁多的女儿,一同在家的还有襁褓中的小男孩。与女孩的通话,阿斯格得知女人和她的丈夫已离婚,他们争吵着离开女人的家,并且男子手握一把沾有血的刀。
阿斯格答应女孩救回妈妈,于是又打给调度中心,令其追查绑架车辆,并安排附近警力找到小女孩。
但调度中心提醒他顾好接听和通知的本职工作就好。与阿斯格的慌张形成对比的,还有房间里其他接听人员的麻木和冷漠。
无奈的阿斯格只好找原来的搭档帮忙,令其搭档前往女人前夫的住处寻找有用的资料。
随后,警方找到了女孩,并在女孩家中寻找那名襁褓中的男孩,发现男孩已经被剖腹。
阿斯格再次试图联系女人,电话接通,期间试图安抚女人紧张的情绪。“闲聊”过程,女人提到:她很爱自己的儿子,当发现儿子腹中有“蛇”,一直试图取出,今天她终于取出儿子腹中的“蛇”。
阿斯格似乎明白了什么,此时他的搭档打来电话,告知女人患有精神病,她的前夫可能是送她回精神病院。
为了确定真相,他拨通女人前夫的电话,证实了自己的误判,事实是:前夫没有绑架女人,小男孩是在女人精神失常的时候误杀的。
真相已经大白,故事还未结束。
精神恢复正常后,女人意识到是自己杀了孩子,悔恨不已想要自杀。她给阿斯格打来最后一通电话,重复强调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以为儿子腹中有“蛇”,她逃不过这个意识。
在劝慰女人的过程,阿斯格袒露自己也曾经开枪杀人。他认为被杀的青年是“渣滓”,应该被杀死,是心中的“正义感”促使他开枪杀了人。相比之下,女人是在精神失常的时候,被意识蒙蔽导致误杀,但他在杀人的时候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并认为所为出于“正义”。
听完阿斯格的自白,女人崩溃大哭,之后被及时赶到的警察救下。确认女人救下后,阿斯格深吸一口气,走出那间房,拨通了电话。
电影结束。
阿斯格将拨通谁的电话?阿斯格出门将去哪里?
这个开放式结尾给观众留下了很多疑问。同时,它让我们深入思考:这部电影想要传达什么信息给观众?
可以确认的是,阿斯格在电话中挽救女人的过程中,消除了自己的心魔。他救赎了别人,也救赎了自己。
但是,罪人是谁?仅仅是杀害孩子的女人和杀害青年的阿斯格吗?
报案人因为个人的情绪不分事情轻重,想报案就报,不说清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造成警方效率低下。无关紧要的报案电话是不是一个原因?
接听人麻木接听,无正义感,甚至情绪化处理报警电话,是否会酿造本可以避免的悲剧?
办案人不把重点放在案件的处理和解决上,却过于强调职责归属,对紧急案件缺乏必要的紧迫感,本可能解决的问题却解决不了,他们没责任吗?
为什么破坏社会秩序、危害社会安全的“渣滓”,警方找不到合理的证据让他伏法?是制度的问题,还是因为警方“盲目的正义感”?
罪人是谁?或许,我们都是参与者。
正如那句话所说的:“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