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意的转身,他的身影跳入她的眸子。
她迎他,他低下头。只有他低下头,才能与她更近一点。
“中午了,吃饭了吗?”她问。
“没有。”他答——边走边答。
“一起吃饭,好吗?”她望着他。
他们已走到临时招待室。
他停住脚步,仍低着头说:“你的案子由**负责了,你把我投诉了,我需要回避。”
“啊——”她吃惊加困惑,怎么投诉的呢?
她推开招待室的门,他们入室。
她望着玻璃门外,不是在看风景,也不在想心事,她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安抚她心绪的声音。
“啪——啪——”
打火机的声音让她转过头,看着他抽烟。湖蓝色的细烟在一寸一寸变短,就像她与他之间的缘份也正一分一秒变深。
“我们认识不短了。你的案子我也尽心了,你投诉了我,我就要回避。以后你的案子问**。”
他吸一口烟就弹一次烟灰,因为烟灰缸离她更近一点。
她看着他浓黑的秀发,好想触碰——一揽入怀。
“我跟你打过招呼的。你让我取证明的。”
“你让**跟我说吧。”
一根细烟他五六口就吸完了,灭了烟头,烟蒂囚进烟灰缸。
他推门离去,她紧跟其后。
她这才明白**说话的用意。
“你别投诉我们,我们也尽心尽力了。你告我们,我们心里也不好受。”**说。
她想挽留他的脚步,说出这样的话:“我是无意的,若给您带来伤害,对不起。”
他仍低着头,再抬起头时已是笑靥如花。
“那么远,路费谁出呢?”
他的笑收了,目光盛着星辰大海。
那夜,她——夏雪洁辗转反侧,不仅是“好朋友”来了,还因为他——冬韵。
冬夜漫长又凄冷,雪洁似睡非睡。
“这样暖和多了。”滚烫的健硕的胸粘贴着雪洁的背。
多么熟悉的声音,她为此沉醉千年。
他们似乎相识很久,下止千年。
冬韵的手臂环抱着雪洁。
雪洁轻吻着冬韵的手臂。
“还冷吗?”冬韵问。
“冷习惯了,不冷了。”雪洁说。
冬韵回吻雪洁耳垂,一寸寸吻着,如星火燎原般蔓延至颈部,胸部,还有那里。正如那根燃烧着的烟,冬韵燃起雪洁冰封的情欲。
雪洁肉麻骨酥,任冬韵爱抚……
雪洁睁开眼睛,女儿在臂弯里甜睡。冬韵呢?
也许像那天夜里一样,听着她絮叨,陪伴她至深夜。那天,他们初见。她讲了她所有故事给他听。她不知道他这是“出警”。
也许冬韵正爱抚他的爱人吧,从来都没想过她。
也许……终归是无聊……明天呢?还得去一趟公安局,撤销诉求。
“我已打过两个电话撤销诉求了,麻烦您转告冬韵。”
“嗯嗯。”
“还有,今天是圣诞节,祝你好运。也把祝福送给冬韵。”
雪洁挂断了手机,茫然望着玻璃门外。
高挑的身影,轻快的脚步,舍他其谁呢?他是冬韵呀。他换了件羽绒服,领子是狐狸毛的。毛领随着他的步代舞动。
直到冬韵的身影消失在绿植里,雪洁仍呆呆地望着他经过的地方。
“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雪洁默默地想着,静静地坐着,悄悄地走着。
“冬韵,你说邪门不?”
“怎么了?”冬韵刚进办公室,他的同事就问他。
“老找你的那个女的,昨天又来了。她说再给我们打电话的前三五秒,消妨栓爆了,水差点浇她身上。她还说这是我们给她制造的意外。大冷天的浇她一身水。”
“不没浇着吗?给她点教训,没事总来干什么!”冬韵有点言不由衷,他望着窗外,不想让同事看到他的眼睛。
“刚才我给她送材料,看见发童音的真容了。长得还行,可惜呀,老了……”
老了,是呀,我们都会老。
雪洁的姐姐雨洁,年纪轻轻的,刚当妈妈不久,就老了……
当年的幼子也成人了,逢年过节总来看姥姥和小姨。
雪洁也老了,由小姨变老姨。从前,总喊别人姐姐,今天听别人唤姐姐。
圣诞到了,快乐到了吗?悲愁的心快乐的心都是那颗怦然心动的心。心动的事好与坏,相对应的情为乐与愁。若能无悲无喜,必是无烦事在心头。
雪洁的烦心自己是受害人,疑犯逍遥法外。
还有,冬韵真不再管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