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龙一:终曲》:人未终,曲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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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电影作品真的是不怕姗姗来迟的,正如最近上映的这部关于日本音乐教父坂本龙一的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事实上此片是2017年的旧作,但在内地上映无疑是给中国观众带来了充满关于人文,关于纪录电影,关于音乐的新鲜感。

每年都会关注一些纪录片电影,因为我们的生活中,真的很需要一些真实的东西值得留在人们心中,这样的纪录电影你说是艺术的熏陶也好,是心灵的洗涤也罢,是精神意志的鞭挞也罢。终归正如这次的纪录片,是讲述为日本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的音乐教父级别的纪录片,自然更是值得世界去观看和欣赏的了。

该纪录片是Stephen Nomura Schible执导的,2017年9月3日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映,于2019年12月16日中国内地上映的。这是一部呈现日本顶级作曲家坂本龙一他那关于音乐生涯,以及他的生活状态的纪录片。该片主要按照2012年到2017年的时间顺序,剪辑了坂本龙一30年前参与《末代皇帝》等电影以及40年前作为YMO乐队成员活动的宝贵片段。Coda在音乐术语中是,Coda是一个乐章最后的段落里强调终止效果的乐段。正如有着匠人精神的坂本龙一,愿将每部作品都当做生命中的最后一部进行创作。

首先,此片可谓何其艰辛,精心制作,要知道此片是历时五年贴身拍摄才能完成的。通过导演细心地敏锐地镜头去捕捉坂本龙一的生活细节以及社会、自然等活动,从而都十分彰显了坂本龙一真的是一个古典优雅、风度翩翩、温和谦逊、善良同时才华光芒万丈,更有充满社会人文关怀,以及匠人精神地热爱着音乐的一个伟大音乐家。

通过这部身临其境和生动的纪录片,借着导演的镜头,我们仿佛进入了坂本龙一的生活,片中让我们知道坂本龙一的家中的影像多为他儿子所拍摄,从这个意义上,我们不仅能零距离接触音乐家的日常生活,还能感受到在亲子关系中音乐羞涩慈祥和可爱的一面。此外,我们还可以通过如核电站重启后,日本东京首相官邸第一次抗议活动中的真实片段,展现出坂本龙一一身正气,平和说出他反对核电站的决心,我们还可以通过如路前高田市立第一中学,前日本海啸避难所的真实片段,也凸显坂本龙一关心弱势群体的普世关怀的社会责任感。我们还可以通过坂本龙一日常的病人生活状态,无论是错落有致的水果,还是各式各样的药物都被他精心一小堆一小堆地放在一张亚麻手绢上,可见哪怕他深受吞咽困难,但依然神情平静,无喜无悲的淡定的人生心态。

虽然从影片中都讲述了坂本龙一他作为社会活动家、音乐家、病人这三个身份,但这其中最为突出展现的自然是他作为配乐以及作为一个音乐家的部分了。虽然坂本龙一受过西方正统古典音乐的熏陶,他也崇拜西方音乐之父的巴赫,但实际上,他在古典音乐的基础上,也以全新的亚洲民族风情刷新了电子音乐的世界。君不见,在影片中就介绍了1983年,他所创作的那一首《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名噪一时,而且随着岁月的沉淀,成为他的成名曲。也因此,他慢慢在之后的作品中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电影配乐的独特观念。

后来坂本龙一混迹于电影的配乐,他也享受电影配乐中的限制和内容的“抓好重点”的紧凑紧特点。于是,通过影片中我们知道他在1988年为《末代皇帝》所作的《rain》展现他成熟的配乐风格,以致于使得年仅36岁的他凭借《rain》这首配乐而登顶了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rain》这首配乐,之所以出色,是因为十分结合电影的内容。我们知道《末代皇帝》讲述的是作为俘虏的皇帝溥仪的悲惨的一生,以及表达出清朝的腐败以及新革命的自由民主等主题。而细腻的坂本龙一则是捉住了溥仪的妃子文绣不甘于做皇帝的小妾拒绝别人递过来的雨伞,并绝决地说不再需要它。之后她跑到雨中,寻找属于她自己内心的自由。通过这一幕,他运用一段管弦乐的演奏,小提琴的齐奏情绪激昂,表达了文绣坚决的内心,也表现溥仪无力回天的悲伤悲愤无奈等复杂的情绪,而再随着节奏的变化体现了文绣和溥仪内心世界的变化,如此从波澜而又恢复平伏的配乐,在乐曲的最后又缓和下来,好像一声叹息,冲动之后留给我们那个属于大清朝的怅然。如此就完全展现了故事人物的情感,可谓音乐的上乘之作。

最后,此片除了纪录坂本龙一的社会关怀的社会活动、生活以及介绍他的配乐作品,最终此片最大的意义还是在于回到他追求他心中真正的音乐世界。他作为一个音乐家他是真的深刻地探讨并奠定了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的音乐理念,从中也展现出他那最真诚的热爱音乐的赤子之心。我们通过此片大抵可以回顾坂本龙一到目前为止的创作,事实上可见他的作品是多元化的,无论是从他作为学生时代所创作的抒情的管弦乐,还是到YMO时期所创作的充满现代气息重的电子音乐,还是从电影配乐的动人旋律到现在质朴纯净的实验探索,无一不是他音乐多变的风格。在片中他还谈到,钢琴的声音并不是连续的,而会渐渐变弱消失,而他想找到的,是心中那持续不断的、不会衰弱的、永恒的音乐。

他也在影片中说出了对音乐的感受,也希望我们广大观众以及音乐爱好者通过观看纪录片之后有对音乐会更加喜欢,并且对音乐有新的顿悟。此外他还说:“我们应该通过音乐声音来感知、倾听、观察甚至思考这个世界。让自己活着的时候别忘了每天看月亮。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留给自己思考的空间。”他还说:“我想把融雪的声音钓上来。”如斯等等都充分体现了他在自然中社会中找到了音乐的真谛。他更说:“只要能够创作音乐,就感到相当幸福了。”这是最初心的话语,也是精致日本音乐家所追求的最精致的音乐。

虽然按照钱钟书先生所言:“如果你吃到一个鸡蛋,觉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认识下蛋的母鸡呢?”,这自然是没错的。但是事实上,我们都是一个懂得感恩之人,既然我们知道坂本龙一他的音乐作品《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末代皇帝》《东尼泷谷》等都是旷世巨作,给我们人类音乐历史留下了非常重要的音乐,那么我们听众观众也总得懂得去了解他的作品是为什么好的。因此通过这部纪录片电影去讲述对坂本龙一关于音乐生涯,以及他的社会活动、生活状态的故事,自然是让我们更为深刻了解他的创作历程,以及了解他那高贵人格和社会人文情感。最后,此片也更让我们大众更为深刻了解到了坂本龙一作为一个音乐家他那所追求的独特音乐理念,以及他那最真诚的热爱音乐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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