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浴室，镜子上凝结的水雾被小雅用指尖轻轻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牙膏在牙刷上卷出雪白的弧度，她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五年前的某个清晨。那时她总像踩在风火轮上，边往脸上扑散粉边对着门外喊："再等一下哦，就5分钟，然后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彼时他的回应总裹着笑意，有时是翻动书页的窸窣声，有时是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的微光。他倚在玄关的身影被晨光镀上金边，等待的姿态都显得温柔妥帖。后来那些耐心像被抽走丝线的绣品，逐渐松散出褶皱。当她第五次说着"就5分钟"时，他攥着车钥匙的指节发白，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磨蹭？"
如今浴室的门不再虚掩着等待谁的脚步声。小雅将粉底液均匀推开，望着镜中慢慢晕开的自然光泽，终于明白有些等待不该成为负累。厨房传来他匆匆整理文件的响动，她拧开护手霜的瓶盖，在掌心揉出细腻的乳霜。
"我先去吃早饭。"他的声音从门口掠过，像风穿过空荡的走廊。
"好的。"小雅对着镜子补了最后一笔口红，橙红色的光泽点亮整张脸庞。她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家门，晨光正好落在肩头，不再有追赶的仓促，也不再有等待的焦灼。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对着金属镜面绽放出一个自在的微笑——原来最好的晨光，是照见自己从容生长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