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法投递》 |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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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卫生知识有多重要?极其重要,有的人,由于生理卫生知识的匮乏,命运完全被颠覆了,这决不是危言耸听。

《此情无法投递》这部长篇小说,就讲述了这样的一个离奇故事。

1984年,改革开放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打开窗户,放进春风的同时,也飞进了苍蝇,扰乱了房间,为了扑蝇,全国开展严打。酷爱画画的大学生丹青这年19岁,丰茂的荷尔蒙在生命肌体里奔涌着,对异性充满了渴望,但对生理卫生方面的一无所知,所以不知道原因,以为自己病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那个年代,像丹青这样对如期到来的生理充满恐惑的不在少数。丹青的父亲还是大学教授呢,完全有能力和条件对丹青启蒙。但受传统思维影响,这方面的问题是禁地,羞于启齿,知识分子家庭就这样长出了一块知识荒漠。

生理的冲动本能,无法抑制,发泄的机会终于来了。

圣诞夜,丹青要时尚,要举办一场舞会,伙伴邀舞伴来助兴。舞会上,丹青邂逅了美丽时尚的斯佳。叛逆的斯佳,如一堆被泼上汽油的干柴,只要轻轻一擦,便能熊熊燃烧。

斯佳的叛逆主要因她继父而起。她“天鹅脖、细腰肢、盘头发、长指甲”的舞蹈演员母亲经常出差,在家相聚的时日,远远少于分别。她母亲虽然不着家,比她母亲小5岁的继父非常体贴,视她胜过己出,对她无微不至,恨不得为她摘星揽月。

随着身体的不断发育,该来的都要来了。第一次月事,是在她的继父指导下,才不至于惊慌失措。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相依为命,父女之间几乎就没什么秘密了。

继父的入微体贴,搅动了斯佳的这颗少女的心,对继父的情感充满了复杂:依靠、探测、占有的想法在脑中盘踞纠结。

他的继父揣着明白装糊涂,坚守军人的底线不逾矩。他将妻子不在家,无处发泄的精力交给健身器材,将腹肌练出了8块。

懵懂的斯佳天真地以为继父顾忌的是自己纯洁的初夜,而不敢过界。圣诞夜与丹青共舞时,肢体若即若离的接触,眉目的交流,两人心有灵犀地步入可以遮蔽隐私的房间。

丹青被斯佳芬芳的肉体熏得如痴如醉,如饥似渴地将她诱人的形体搬到了自己的画上。斯佳受着自己幼稚的“使命”驱使,主动地拉过丹青的手,往自己桃花深处触去,桃花那层薄薄的花瓣应声而破。

无遮挡处即深渊。突然,居委会大妈带着派出所干警破门而入门,来个当场抓获。丹青百口难辩,斯佳有口无处说。

悲剧就这样产生了,根据刑罚,丹青罪不可恕,生命永远定格在了19岁。

然而这才只是悲剧的开始,青春靓丽的斯佳被贴上了标签,成为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人物。丹青的父母,被舆论审判得抬不起头来,走到哪里都感觉到脊背有人在戳戳点点。

斯佳的心理埋上阴影,从对异性的渴望转为了恐惧,新婚之夜,即使面对留法归来的浪漫之夫,仍如上刑场般的惊恐,婚姻难以为继。此后,她的世界小得可怜,只能像蝙蝠一样,昼伏夜出。

然而,她年轻的肌体,是多么渴望爱与被爱,可是一次次的结局都是嘲笑。最后不得不从同命相怜的小妹那里索取一丝令人不齿的温暖,慰籍荒凉空荡的内心。

丹青的父母终禁不住失独之痛,在中年之后,生下了女儿,用以替代丹青的位置。但体力、观念等落差,让这对老父母养女儿养得身心俱疲。

当丹青父亲陆仲生与斯佳相认时,昔日如花的斯佳已人到中年万事休。年衰的丹青父亲在生活击打下,已摇摇欲坠。但毕竟弄清了事实,和解之桥连接,为彼此心灵得到释放解脱奠定了必要。

可是他们的美好年华,覆水难收,可这一切的失去,只为生理卫生知识无知的祭品,代价的等级极端的不平衡。

这样的故事,在如今看来,让很多人感到匪夷所思,梦话一样的不真实,而在1984年,它又是可能存在的。

小说作者鲁敏,获得“鲁迅文学奖”等大奖,其笔墨细腻,心思严谨,整部小说结构齐整,无懈可击。沉郁的情节,让人读完不禁扼腕叹息,同时,为当今法治的健全而感到欣慰,也提示人们,青少年生理发育方面的问题,要引以高度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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