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本文以大清国敞亮的历史为大背景,写那个极其灰暗又极其明艳的皇十三子、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被康熙在史稿中称为多年心头大患的葛尔丹、写忍辱负重的女子、写历史的大背景中那些努力却残缺的角色和情节,这不正是当今社会中渺小而又努力的我们吗?
那些看似唯美的爱情,背后有多少骨感和冰冷:一场场变故,祸兮福所伏;缘起缘灭,都在取舍之间……
本书为长篇章回体小说,全书已完结,将不断修改后逐章在简书发布。
【前情回顾】第三回 别亲人远嫁成孤魂,违心愿贝勒初合婚(一)
摘要:
第一章 惊梦
第四回 别亲人远嫁成孤魂,违心愿贝勒初合婚(二)
“混帐!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皇上把成婚的事儿全托给了胤禛,只有胤禛的话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十三才能听的进去,胤禛知道事情的棘手,他同情他可怜的十三弟,却更担心准格尔送来的公主就这么死了!“快去,泼也要把十三爷给我泼醒!”
府里乱成一团,胤禛冷脸坐在银安殿,他每隔半个时辰派人向宫里报一次信儿,为的是万一新福晋有个好歹,他不想一个人背这黑锅!康熙并未有任何旨意,连番派来了三波太医,连太医院领事都来了。
屋里黑压压的挤了一堆人,等着轮流传唤把脉。
胤祥已被冷水泼醒,踉跄着走到胤禛身边,酒气汹汹,“四哥,何必着急,依我看死了更好,都省心了!”
“混帐话!我看你酒还是没醒!这么多年,不是这里闹灾,就是那里剿灭明教,国库空虚,兵乏马弱,准格尔每每犯我边境,连个大气都不敢喘,议和,还要送上布匹、粮食。且不说眼下准格尔是大清的头号威胁,就说这位吧,她可是葛尔丹和姑母唯一的女儿,阿密达唯一的妹妹,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若是真有个好歹,准格尔与大清一定会兵戎相见!”
“有什么了不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清入关那会儿的勇猛劲儿都去哪里了,如今怕这怕那,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老十三第一个上!”
胤禛冷哼,“哼!你还是脚下先站稳喽!”他无奈的看着胤祥,还是如此意气用事!
那一夜与其说是胤祥在煎熬,不如说是胤禛。他紧闭双目,不停的盘着手中的念珠。他看似静静的坐着,佛珠盘的极快,比谁都着急。沙漏一点点的倒空,天空已现鱼肚的白
终于殿外响起了一声脆响,“四贝勒,新福晋缓过来了,正在试着喂水!”
“什么?”胤禛突然停下了手里的珠子,嗖一下站了起来,泄了一口气儿,“阿弥陀佛,真是上苍保佑!”
胤祥一时无语,随胤禛一行人鱼贯而入倾云居,见喂进去的水,被一点点吐了出来,但总归有入口的。胤禛留了三位太医在府中待命,其他人随胤禛离开了十三府。
胤祥就在倾云居的外间随意倚了一晚,半睡半醒之间,常贵推他,“主子,回屋躺会儿吧,太医们说新福晋脉象已经平稳了。”
他起身在里屋看了看他这位新婚的福晋,双目紧闭,昏暗中与死人无异,增加了他的厌恶,却又不得不道,“你们好生盯着,有什么事情立马来报!”随即去往离倾云居较近的书房乐善堂眯着。
等瓷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红色罗帐厚厚遮着,看不清外头,她头晕且无力,虚弱的哼了一声。
“公主——”其其格魂飞魄散的样子,连呼几声“公主”。似笑而哭,泪眼婆娑,“公主,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这是哪儿啊?其其格,发生什么事儿了?”
“公主,你,你没事儿吧?这是十三皇子的府邸啊,你们昨夜成婚了。”茉雅嬷嬷摸摸她的头,“不烧了,不烧了!公主,你从昨晚昏迷到现在了,叫也叫不醒,宫里的太医都来了,奴婢以为你......”她话未出口,也呜呜哭了起来。
瓷朵知道了大概,她已不记得昏迷中的仙境和战场。迷迷糊糊问,“什么时辰了?”
其其格道,“才三更天,主子在睡会儿吧!”
刚闭上眼,突然外头丫头婆子嚷嚷道“给十三爷请安”,不一会儿,脚步声已至门口。有人跨步走了进来,顿时鸦雀无声,一个陌生的男子高昂的扬声问,“怎么?人醒了?”
茉雅嬷嬷和其其格立刻站了起来出去跪迎,“给十三爷请安!回主子的话!福晋才醒。”
瓷朵躺着,手不由得揪着锦被,屏息听着动静。额吉说过,十三阿哥是最不像皇子的一位皇子,说他天资高卓,颖悟绝伦,懂礼乐,善骑射,却不拘泥于皇子身份,喜欢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在兄弟里头最是潇洒的一个。听那声音,果然自由惯了的。
只见胤祥将腿上的袍子撩起来在床边的杌子上坐了,帘子未掀,看的不甚清楚。隐约看到月白的绫子袄,腰间系着石青色腰带。不等细看,胤祥已是事不关己、公事公办道,“既然人醒了,你就好好伺候着!”声音铿锵有力,腰间挂着一块白色的玉佩蹭在瓷朵的手上,冰凉冰凉的。
瓷朵吃力的抬眼打量了一下,他的样子,不过十八九岁,天庭饱满,一双剑眉,双面炯炯有神,高高鼻梁,略翘的嘴角,略显诙谐,隔着红色帘幕,肤色黝黑,显的瘦了些。
胤祥转着手上的扳指,“你,命厨房把参汤送过来。”胤祥颐指其其格,
其其格出去了,屋里静的掉下根针都能听到。瓷朵似乎能听到他的粗喘声。
胤祥抬起手,准备掀帘子,突然又停驻了,自己失笑了一声。最终还是隔着帘子,拿腔拿调的,“既然入了我府,死生就由不得你,身体好了赶紧随我进宫谢恩,别拖着十三府和你一起受累!”
瓷朵被他的话惊到了,这分明是一个冷酷无情、纨绔自私的公子哥儿,还说什么义薄云天,传说都是假象罢了。她已经没有了眼泪,缓缓闭上双眼。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下来,如落入冰窖的寒心和孤苦无依的伤感因为沉默更加浓重。只听门外一个小厮说道,“爷,宫里来人了。”胤祥随即便走了。
瓷朵才长吁了一口气,放开揪成一团的被角。其其格走了进来,茉雅嬷嬷扶着她喝了参汤,捂着被子,又睡了片刻。
卯时刚过,门卫有个细声细气的丫头喊道,“请福晋的安,爷让奴婢提醒主子,按规制辰时爷和福晋需进宫献恩,时辰误不得,请福晋起来梳洗!”
瓷朵的头痛的快裂了一样,其其格背后扶着她起来,晕的天旋地转。“主子,要不——”
不等其其格说完,瓷朵摇了摇头。知道进宫献恩是大事,虽然脚上踩了棉花一样,还是起来坐在菱镜前。
梳了一个双凤髻,一边插一支双喜如意碧玉簪。再着了福晋朝冠服,只见:顶镂金三层,饰东珠十,上衔红宝石。朱纬。上周缀金孔雀五,饰东珠七,小珍珠三十九。后金孔雀一,垂珠三行二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各三,末缀珊瑚。冠后护领垂金黄绦二,末亦缀珊瑚。青缎为带。穿上了香色朝袍,披领及袖子上是石青色,金色边缘。戴上了沉甸甸的项圈、拴辫手巾。
镜中的自己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满身的发饰和朝服几乎压的喘不过气来,眉眼间有一丝挥不尽的愁绪,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其格觉得她脸色太过苍白,不够喜庆,往脸上不知抹了几层胭脂。
只听的卯时那个脚步声再次响起,风一样的快步进来,“可都收拾停当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下一回预告】第五回 别亲人远嫁成孤魂,违心愿贝勒初合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