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去参加一个半商业的活动认识了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小姐姐,叫阿姚,起初对她印象并不太深刻,除了漂亮而一无所知。她是播音主持专业出身,有着良好的舞台素养,站在台上像一株挺拔的花树,让人赏心悦目。
我们接到的任务是要在几百个人面前进行一次讲演,相比之下,并不爱当众说话,又没什么舞台经验的我就显得有那么一点寒碜了,特别是看到阿姚一颦一笑的坦然自若,刚刚抚慰下去的紧张感瞬间又翻涌上来。我一直坐在观众席的角落,看着各个公司的的优秀代表,以及我那光彩照人的小姐姐,我想找她说话,又迟迟不敢开口。
节目录制了几个小时,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在后台等待机器调试完毕,初春的气温并不宜人,为了上台,我穿着并不厚的连衣裙,阿姚穿着修身的薄西装。
现场人很多,工作人员匆匆提来盒饭,又饿又冷的我们急忙围了上去,我被人群隔绝在了外面,她忽然就挤进人群然后捧着两盒盒饭出来,递了一份给我:“快吃吧,之前我们活动也是这样,有时候来不及吃饭,不挤进去根本吃不到饭,我都习惯了。”她笑道,然后裹着大衣和我一起站在墙角扒饭。
我被这“女汉子”的一面小小的吓到了,没想到学姐竟然主动找我说话,还帮我拿了盒饭,在感动过后,我鼓起勇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她今年毕业第二年了,还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她的学长学姐创业,改策划,做路演,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对于一个创业初期的团队,我能想到的各种杂活累活,包括抢盒饭这件事情,她说她都干过。
“我不是没被老板骂过,但是骂完我就长记性了啊,我这个人比较轴,做事认死理,要做到让自己满意为止。这两三年下来也学会不少东西,要学习要成长,就不能太娇气。扛得住多大的压力,你就成长多少。”阿姚扒着饭说起自己的“血泪史”。
那天我没有带化妆品,鼓起勇气问她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她爽快答应,娴熟地帮我打底妆,画眼线,神情和语气都温柔至极,让我一个女生都不好意思。
她整理一下衣角,补了补妆,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踩着小高跟回到了舞台的灯光底下,拿着话筒开始介绍她的项目,屏幕上那个明媚而干练的姑娘竟然是刚才和我一起扒盒饭的小姐姐,让我真的有点恍惚。恍惚之后又满是感慨和佩服。
活动过后我加了她的朋友圈,看到她的日常生活:健身,阅读,逛街,烘焙…更多的是赶策划时的感想和吐槽,照片上她戴着眼镜,素颜的样子也很美,给人觉得很真实,很亲切。我最开始那点儿小的畏难情绪竟然被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生给动摇了。一个姑娘原来还可以这样的生活,看似有点忙碌,有点矛盾,但又充实而生动无比。
还记得有次在公众号做征集,一个读者写:“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女生能有多美。今天下午到图书馆,就看到一个女生一直坐在借书处的位子上,而她后面是坐着上百人的自习室,她坐在那里学习的样子特别显眼,我觉得她真美,美得让人想多看她几眼。就在刚才我意识到:一个女生有多美,不仅要看她的样子,更要看她认真做事的样子。”
一个女孩子的美在于她已经站在一座山的山顶,却想要攀一座更高的山。不把自己“姑娘”的身份作为推脱的借口,也不得意与这样的优势,只是踏踏实实地做好手头的事情,认真工作,认真生活,这本身就充满了魅力。
的确这是一个漂亮女孩儿得宠的世界,但不见得所有的漂亮女孩儿都有善终。那些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有着好看的皮囊,却绝不任由这幅皮囊干瘪下去,她们读书,旅行,学习新的才艺,是为了让一份惊艳持续下去。
我身边的姑娘们大多活得蛮大气——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着过人的胆识,才华和勇气。说实话,她们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可以靠颜值吃饭的,有意思的是,据我观察,越是漂亮的人,有着更加强的生活感知力。她们需要让自己的其他部分配得上外貌给人留下的好印象,所以大多更自律,更懂得怎么与生活博弈。
朋友霓虹曾经和我开玩笑说自己天生不适合徜徉在巴黎街头的咖啡馆,而应该在东南亚的某条船上撒欢。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旅行狂,去过很多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不是跟团旅行之后拍下照片留念就算数的那种。她用影像和文字做出记录,爱交朋友,善于思考,勤于写作,留下的访谈记录还拿到了省级的大学生新闻一等奖。
最近她又有了新动向:正签好了去往埃及的签证,要去做为期一个月的志愿者。她的地图展开得太大,没有足够的野心和背囊是无法放下的。
认识一个三十出头的英语老师,最近秀出了自己刚考的潜水证,她同事在朋友圈半开玩笑地揶揄她:“学这种东西有什么用?真的需要你去海底探险?”
“如果哪天你掉到海里了千万不要找我救你!”她硬生生地怼了回去。这个同龄人都开始带宝宝的姐姐,马拉松,抄诗,什么奇奇怪怪的都干,唯独迟迟不结婚,她也只好自嘲:“该做的不做,不做的全做完了。”
“我有爱情就好了啊,我们的关系不需要用一个小红本来绑定,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她喜自由,说自己每隔一段时间总要独自出游,去到陌生的地方换一种生活方式。她努力工作,却不按部就班,她有自己认定的生活方式,并且一直虔诚地执行。
前段时间帮我拍写真的两个学姐,诚然非科班出身,但是拍出来的照片不比专业的差,她们走上这条路最开始源于兴趣,大一的时候带着家里的旧相机,把杭州各个能取景的景点跑了个遍,端着旧相机把各种基本知识学会,最开始是相互拍,学着做造型,服装色彩搭配,后她们不仅学会了PS,还把城市中各种花期都了然于心。
大三的时候,她们已经开始接活,帮同学们拍人像写真,靠赚来的钱换了一部更加好的相机,大四的时候她们成功考上研究生,还打算在家乡城市开一间小的人像写真工作室。
我看到成片惊讶不已 :“这些真的都是自学的吗?”
她翻着相册,“嫌弃”着最开始的作品一边点头:“对啊,就是喜欢啊,然后一有空就去拍,看到漂亮的照片也收藏起来,研究别人的拍摄角度,取景和光源的位置。拍多了就有感觉了。”
有时候真的觉得好幸运啊,能和这样的女孩子们做朋友,觉得自己也全身都是新的。
一个姑娘的诗与远方不一定在遥远的某处,可能就仅仅是“收拾行囊”和“在路上”这两个动作。
她们都不遥远,仅仅是我身边的普通人,但她们都是美的,就像是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拆开之后惊喜不断,而不会让外表喧宾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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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样的姑娘才算得上是美呢?这个时代仍然存在一些狭隘的偏见,但是随着独立的女性越来越多,褶皱会被渐渐扯平。
有时候觉得我们这个时代用词不假思索,见人就称“美女”遍地都是“女神”,有时候一个词汇的使用门槛太低,反而有了廉价的意味。美不仅仅是一张精心修饰过的漂亮脸蛋和姣好的身材,华丽的裙摆和耀眼的珠宝。
美从来都不只是高高在上的,冰冷而傲慢的,就像隔着冰凉的玻璃墙参观一件精美的宝石制品,远远观看,赞叹,赞叹过后就走过了。
真正的美恰好是亲切的,有着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的品质:或许并不超脱尘外,或许恰好生于人间烟火,来自世俗凡尘,来自一个姑娘一滴一滴汗水的付出,一步一个脚印的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