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容斋之六:端五,端午,以及屈原

节分端午自谁言,

万古传闻为屈原。

现在提起端午节,大家总会把它和屈原、粽子画上等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假期。

感谢屈原老师

但其实,屈原和端午节是否有关系,是一直存在争议的。今天,我们也来叨叨几句这事儿, 好歹,屈原老师给我们送来了假期,总得弄清楚不是?

01 从端五到端午

端午一开始叫端五,《说文解字》:“午,五也。五月阴气忤逆阳,冒地而出也。”

百度百科对端午的解释是“端午”一词起源于唐玄宗的生日(八月五日)。“端午”被正式定名是开元十六年,即公元728年。据说是宋璟为了避讳,将端五改成了端午。

这个说法引用了《容斋随笔》,也就是今天我们要说的这篇,内容如下:

唐玄宗以八月五日生,以其日为千秋节。张说《上大衍历序》云:“谨以开元十六年八月端午赤光照室之夜献之。”《唐类表》有宋璟《请以八月五日为千秋节表》云:“月惟仲秋,日在端午。”然则凡月之五日皆可称端午也。

其实洪迈的这篇只是说每个月的初五都可以叫端午,张说、宋璟的奏本,只是洪迈引用作为论据而已,并未言及避讳。

另外,唐带李匡乂的《资暇集·端午》中曾记载:“端午者,案 周处 《风土记》:‘仲夏端五,烹鶩角黍。’端,始也。谓五月初五日也。今人多书‘午’字,其义无取焉。余家元和中端五詔书并无作‘午’字处。”,元和年间端午诏书仍将端午写作“端五”。从这个记载看,并无所谓的避讳,也或者说,上文提及的避讳仅仅适用于玄宗年间罢了。

而《燕京岁时记》记载:“初五为五月单五,盖端字之转音也。”,也就是说端午是五月单五的音转。

由此可见,端五为五月单五,而五月为午月,之后端五逐步演化为端午,这个推断似乎更为合适。

02 端午与屈原

民间有关端午节起源和习俗的说法,主要有消灾防疫说、趋吉避凶说、纪念伍子胥说、悼念屈原说、清扫卫生说、调理阴阳说及龙的节日说等,而最为人所熟知的就是端午节起源于屈原的传说。

伍子胥

但学界对于屈原存在诸多争议。比如闻一多认为端午和屈原毫无关系,而胡适等人则认为屈原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关于屈原存在的真实性,学者有争论,以我的水平,自然难以论证。但我个人觉得,屈原是否真实存在,未必重要。毕竟上帝是否存在,都不影响欧美人继续过圣诞节。所以我这里只是探讨端午是如何与屈原产生了联系。

目前关于端午是为了纪念屈原投江的说法,是来自于南朝梁吴均所著的《续齐谐记》,记载如下:

屈原五月五日投汩罗而死,楚人哀之。每至此日,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汉建武中,长沙欧回白日忽见一人,自称三闾大夫,谓曰:“君常见祭,甚善。但常所遗,苦为蛟龙所窃。今若有惠,可以楝树叶塞其上,仍以五彩丝约缚之。此二物,蛟龙所惮也。”回依其言。世人作粽,并带五彩丝及楝叶,皆汩罗之遗风也。(吴均《续齐谐记》)

端午龙舟竞渡

但这其实并非最早的记录,东汉的应劭著有《风俗通 》,其中记载:“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者,辟兵及鬼,令人不病瘟,亦因屈原”,这个记载说明至少在东汉就有端午系五彩绳的习俗,并且这个习俗是为了纪念屈原。或许这是吴均记载的源头吧。

其实不管是纪念屈原,还是纪念伍子胥,也包括曹娥,无非是人们一种情结的寄托,更是端午节文化价值的主题。

宋室南渡,家国之恨使得屈原的爱国情怀在宋代诗词中表达得更加突出。

面对江河破碎,刘克庄长歌当哭:“有累臣泽畔,感时惆怅。纵使菖蒲生九节,争如白发长千丈。但浩然一笑独醒人,空悲壮。”(《满江红端午》)。

文天祥的《端午即事》更是表达了自己“一片丹心照汗青”的报国之志与无奈之情:“五月五日午,赠我一枝艾。故人不可见,新知万里外。丹心照夙昔,鬓发日已改。我欲从灵均,三湘隔辽海。”

满江红

端午节,从毒日到浴兰汤之日,从五彩绳到龙舟竞渡,已然走过了两千年的历史,不管其源头究竟何来,都包含了种种美好的期许。

伍子胥、屈原、曹娥

一个个伟大的身影,

在时光的荏苒中淡化,

但永不会磨灭那份家国情怀,

这份情怀穿越千年,我们应该敬畏

所以,

不管屈原是否是端午节的起源,

抑或其人是否真的存在

我们都应该感谢他们

当然,不只是为了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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