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一军训时,同学们很喜欢唱的歌,其实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单纯开心如我们,要唱这么忧伤的歌。
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懂忧愁,至少在父母和亲人的呵护下,我成长的环境和历程都相对顺利和简单。并且,是老师心目的好学生。
只是,后来,我突然懂了。是大二吧,我们班最小,那年他19岁,个子最高的男孩白血病走了。他真的是一个很阳光的男生,跟我们班最高最美的女孩在一起,走到哪都相当养眼。刚开学时,那女生是我的上铺。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孩。
我们班一伙同学去捡贝壳的时候,我欢呼着像个孩子,到处捡贝壳,对于我们少见大海的孩子来说,这真的是特别新鲜和欢快的事。他在阳光下和她一起,笑得很明媚,然后他们俩一起喊我:小孩。
后来,他在班上自习和见到我的时候,都会笑着喊小孩,我说你这个18岁的毛孩居然喊我20岁的人小孩,他嘿嘿地笑,很憨的那种。
后来有一天,听说他身上黑紫斑块越来越多,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就说是凝血机制障碍。那会儿捐款,我在厦门玩,就让同学帮忙捐款出去了。再后来,去医院看到他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身边的她已经憔悴不堪,而他脸色苍白,然后说我好想再上学,好想和同学们一起读书,我想读书。我说,我们等你回来,你一定可以回来和我们一起的。
可是,那个寒假我们还没来得及区上学,他就走了。害怕他的父母太忧伤,我们班连追悼会都取消了,所以大头那时候又遭非议,大头是我们班长,我的好友,生日那天送过我一本书,叫傅雷家书,他说那是一本他觉得不错的书。只是后来为什么我们没有联系了,可能是因为他经历了一段特别挫败的感情,直到那天半夜打电话给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他说翻了通讯录,最后觉得想打给我,被信任打感觉真好,我安慰了许久,说了很多话。说了快两个小时,我不知道有没有说到点上,只是后来他去考研了,后来就去了北京,微信偶尔联系。
离开我们的那位他叫张森,大家喜欢叫他阿森,就这样。他真的离开我们了。我还记得他嘿嘿叫我小孩的样子。
时间过的很快,我今年三十一岁,周岁。那年,我们都才二十岁。那时候,班上的她说我长得很俊俏,俊俏是什么我不懂,感觉她在调戏我。后来,我说你敢调戏我,你就当我老婆吧,哈哈!阿森走后,我们的关系也就疏远了,我也不懂为什么,也许她害怕提起老公这个词。
后来的我们是怎么疏远的,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冷漠,冷漠到自私,冷漠到我开始找别的学院的朋友一起玩。觉得比在班上开心一百倍,所以我有了更多的朋友,可是我依然没有真正心爱的人,有时候会羡慕学校里的一对对男孩女孩,羡慕他们可以相伴走过青春。然而,没有让我心动的人,那些帅帅的,追我的,男孩们都被我变成了好朋友。当然,有些追太紧又得不到的,最后不再是朋友。现在还能联系的,保持好关系的,都是没追过我的,但是是那些夸我漂亮,所以不敢追怕被拒绝的。
这个下午,为什么会写这些。因为,凹凸,这首歌很适合玩现在的心情。十年后,没想到我听这首歌,这么有感触,是因为我碰到了情感问题吗?不是,而是因为这个年龄的我,才突然觉得生活是如此凹凸,凹凸到我不想走,没有勇气走下去。而是,想逃离。
于是,我真的逃了。生病的人,没有温暖的手抓着你,会突然觉得陷入万丈深渊的感觉,透不过气来,全身发汗。我想起了阿森,在病床上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