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龄童与螃蟹精》 17.放蟹归河

图书室里蟹珍蟹宝已经不知所踪了,那个原来装螃蟹的塑料盆子空空如也,地上还洒了一滩水。其实母山雀向小二报信的时候,小二已经想到了:金鱼缸都困不住两只螃蟹精,别说那个小塑料盆了,等没人看到的时候,它们肯定会把两条大毛腿伸出来,变做螃蟹脑袋人身体的怪物,自己开门逃跑的。

然而,图书室门前门后都没有水迹,这是怎么回事?它们要开门出去,多少都会有些水迹才对啊。

小二和八哥它哥扔下张口结舌的张伯,冲到小花园去找,哒哒和它姐姐也在周边飞了一会儿,全都一无所获,蟹珍蟹宝仿佛人间蒸发了。

“我们还是来晚了……”八哥它哥安慰失魂落魄的小二:“算了,反正你又不喜欢它们,救了还是要放回到河里……”

小二却说:“我刚才想过了,它们天生就是螃蟹,天生就是那种……那种怪物,长成什么模样又不由它们选择,为什么要因为它们长得不好看就不喜欢它们呢?我和它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还是很愉快的,我们总算交过朋友……”

说到这儿,小二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八哥它哥用手抚他的后背:“对对对,只要不是坏螃蟹,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七到六和六到七又嚷了起来:“我们也愿意交朋友,不要吃我们。”

小二抹了抹眼泪:“不吃你们,等会儿去一号码头把你们放回到河里。”

七到六和六到七大喜:“好啊好啊!不过我们要去盐业公司门市部对面的河边。”

八哥它哥问:“为什么?”

“我们就在那里上岸的。”

“你们还没告诉我们呢,你们找河边小学干什么?”

七到六和六到七刚才用螃蟹语言商量了一下,决定这样解释:“我们认识一个小姑娘,她说是河边小学的学生,我们找她玩。”

“她叫什么名字?今天是星期天,学生老师都放假。”

“那那我们明天再来吧。”

八哥它哥不像阮小二那样哭过鼻子,头脑还是清醒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七到六和六到七又支支吾吾起来。

小二和八哥它哥对视了一眼,怀疑七到六和六到七是不是又撒谎了。

六到七也察觉到不妥,赶紧说:“叫……叫……”

七到六接口说:“叫雅鲁藏布姣!”

“搞搞?”

“不是搞搞,是姣姣。”

八哥它哥小声问小二:“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小二马上摇头。

八哥它哥附在小二耳边说:“我奶奶说,我们老城区在一千年前是泡在水里的,后来大水退了形成陆地,才成了人类的地盘,可是河虾河蟹们都不服,一直想抢回去……”

小二也附在八哥它哥耳边说:“前几天听你说过了,你的意思是出现了这么多螃蟹,是回来抢地盘的?”

“嗯!”

“那为什么只出现在我们学校,没听说别的地方有呢?可能是碰巧吧。”

七到六和六到七忍不住了:“小帅哥,小胖哥,你们在嘀咕什么呢?快带我们去河边吧!”

八哥它哥虽然觉得螃蟹精们非常可疑,但又不知道它们捣什么鬼。按张伯的说法,它们能说人话,就只能当成是人,不能把它们煮了吃,所以他决定,还是遵从七到六和六到七的愿望,去盐业公司门市部对面的河边,把两只来历古怪的螃蟹放回到河里。

“太谢谢你们了,小帅哥,小胖哥!”

小二远远见到河面,心想蟹珍蟹宝是不是也回了河里呢,忍不住对两只螃蟹说:“如果见到蟹珍蟹宝,替我问好,希望他们记得我这个朋友。”

“没问题!没问题!”

七到六和六到七掩着嘴偷笑,心想:蟹珍蟹宝够傻的,这个小学生也二得不得了,人类和螃蟹之间会有友谊吗?他叫阮小二,是不是因为从小就很二呢?

小二和八哥它哥顺着石阶走下去,石阶尽头就是河水了,八哥它哥突然叫道:“好像水下面有东西!”

小二和八哥它哥都停住脚步,伸长脖子盯着河面,河水不浊,也不算清,隐约看到下面是有几团东西在动,或者说在往下沉。

七到六和六到七怂恿两个小学生凑近一点去看。当八哥它哥走到倒数第三级石阶的时候,七到六和六到七猛然挣扎起来,八哥它哥猝不及防,手里的塑料袋拿不稳掉了下去,两只螃蟹精就争先恐后从塑料袋里挣脱出来,拖着塑料袋爬回到河水里,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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