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旧情敌死灰复燃,并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再见故人,大律师依然心虚,这才是最要命的啊!【上一章~】
文/安生
那个新年庄子栗过得并不怎么舒心,听闻郭家夫妻二人在澳洲待腻了打算在国内长住一段时间,郭舒韵也撇下她的新婚丈夫回S市陪她爸妈,一颗心顿时阴暗得不像样。
庄子栗和王晴躲在莫诗诗家里被莫诗诗那一盅盅汤汤水水伺候得把那儿当成了人间天堂,算算年纪,莫诗诗已经三十多比她们要大上好几岁,但是皮肤却好得人神共愤,偏巧她还是单身,没有担心丈夫外遇的烦恼,也没有被婆婆逼孕的痛苦,过得最为潇洒。下午莫诗诗摆好瑜伽垫带着她们一起练瑜伽,两人才知道她还考到了瑜伽教练的证,日常休息闲着没事不是看书就是练瑜伽,然后摆弄她那些美容养颜的汤水,日子过得总能叫人羡慕不已。
从此她就成了庄子栗心目中那唯一一个可以和郑循安比肩的女神,莫诗诗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同样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妻儿双全幸福美满,手下掌管着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没认识莫诗诗之前,她对所谓优秀人才的认识仅限于高铭那种家里那么有钱还那么拼命的层面,认识莫诗诗之后,她才发现过去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多狭隘。
真正优秀的人只是透露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足以成为标杆。想起初识程兮辞的时候她站在一个与她格格不入的阶层面前小心翼翼地和他们接触,生怕自己露出捉襟见肘的窘迫,生怕自己的短视一不小心被他们看到就会成为笑柄,她甚至为自己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自卑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闹分手,程兮辞追着她去了L市想着法儿的想见她家里人一面,彼时她发现自己没了家成了一个大龄弃婴,于是破罐破摔,这才把他带到那个总被她骂作疯女人的女人面前。
等走离那个世界去到另一个城市,她跟在张睿身边努力藏着自己不曾见过大世面的尴尬,一个渴望脱胎换骨的小女生游走于一群走遍了世界仍能心平气和地欣赏眼前一只玻璃杯的人面前,想要努力变得更好的梦想就这么在心底发芽,连带着失恋也变得不那么重要,风吹一吹就成了过往。
在人世间走过的那二十多载,她从没有一刻停止过想象自己的未来,即便偶尔任性,也坚信自己终有一日会长成自己喜欢的人。
到点,两位程先生几乎同时出现在楼下,庄子栗和王晴依依不舍地从她那儿离开,临走前约定好下次聚会的时间,彼此互道了再见才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程兮辞律所那边的事情很忙,即便是过年也不得安宁,回到家发现她又跑出去和莫诗诗混在一起,等车子驶上马路车速趋于平稳,他瞥了一眼庄子栗那圆滚滚的肚子,轻咳一声说:“看样子你今天过得还不错,小胖子在家里找了一天的妈妈。”
她抚着肚子,悠悠然将视线转移到窗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不用上班,小胖子又有爸妈看着,我闲着没事嘛。”
“等宝宝生下来你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去考个驾照,爸说想送你一辆车,以后我没法儿接你上下班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开车,这样比较方便。”
“噢。”
“以后你跟莫诗诗不要走得太近”,他说,眉头微皱,看样子不是很高兴:“保持日常交往就好,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可以再考个什么学位,反正妈也希望你能读个博士出来,工作的事你等休息够了每天去高铭那边打个卡就行,妈很快就彻底退休不会再接受学校的返聘,到时候你可以和妈一起照顾孩子。”
她没说话,拍了拍他手臂让他停车,一脸晦色像是要吐出来,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她打开车门冲下去,被冷空气刺激过的鼻子总算舒畅了些;她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听到他在身后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心里当即堵得不行。
“你午饭的时候是不是和郭舒韵在一起?”
他愣了一下,没空去想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只是赶紧解释说:“向西和她爸妈也在,不是我和她单独两个人,这次她爸妈来找我是有问题要问,她只是陪她爸妈过来的。”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要干涉我的人际交往?每天排队等着跟你吃饭的人那么多,我好不容易找到两个人陪我一起怎么了,先前明明是你答应过不会让我在家当家庭主妇,可现在我的处境还不如一个家庭主妇呢;你答应过不会管我可现在我连做什么工作和什么人来往你都要插手。”她越说心里越气愤,胸口起伏得厉害了,眼眶也会跟着温热起来,再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眼泪啪嗒一声就滚了下来。
中午王晴看到郭舒韵发的状态,文字和配图的意思分明就是她正和程兮辞一起吃饭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少妇拿自己跟另一个男人单独吃饭的事来炫耀,这不是有病就是故意想让她看到给她添堵,而她要是拿这种事跟程兮辞闹,就是杀敌三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但要是不闹,她也不知道下一次郭舒韵是不是要给她现场表演一个活春宫。
程兮辞有些心慌意乱地擦掉她说来就来的眼泪,还没安慰上几句,他妈打来电话让他们赶紧回家吃饭,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车上飞速往家里赶,进门前再三向她保证等吃完饭回了房间一定向她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一进门,郭家一家三口赫然出现在客厅沙发上。
女人闲得越久,胡思乱想的毛病就越厉害,她曾经想象过自己身材极度变形、蓬头垢面结果遇到上门挑衅的情敌的画面,那时候她肚子里怀着一个程昭旭,看到邹月生下孩子那么久也还是身形臃肿就觉得后怕,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也陷入那种极端尴尬的境地,不然哪里来的勇气去跟对她男人虎视眈眈的女人抗争。
新年第一天高铭跟娱乐圈那个当红小花旦的事被几家媒体爆了出来,女明星勾搭上富豪即将嫁入豪门的新闻甚嚣尘上,高与轩跟着他爷爷奶奶过来串门,看到程昭旭抱着自己爸妈撒娇使小性子时那一脸羡慕的样儿让她一时难以忘怀,把那个小屁孩儿拉过来问他怎么不叫干妈新年好,小家伙嗫嚅着叫了一句“妈”,她给小家伙递红包的手瞬间颤了一下。
吃饭时她从那些长辈口中听到郭舒韵打算离婚,这次他们一家三口找上程兮辞就是要问他关于离婚的事情,貌似郭舒韵和她那位准前夫有一些财产上的纠葛,一家人就想着要怎么把自己家的财产拿回来,这让她小小地吃了一惊,脸上仍旧毫无波澜。
程砚明对这事并未发表什么讲话,但他看向她和程兮辞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心里不自觉地又堵了一下,再看到郭舒韵在两家大人面前如鱼得水的神态,当下就忍不住奔到卫生间去吐了出来。
饭只吃到一半她就回了房间休息,程兮辞撇下楼下那一桌人上来看她,她正跟莫诗诗打电话,看到他出现,她又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哼唧一声,躺下去把被子盖好打算睡觉,听到程昭旭吭哧吭哧地从楼下跑上来,遂等了等,听到小家伙两手挂在门把手上把门打开,哼哈一声叫,冲到床边往她身上爬,一口一个妈妈叫得好生惹人怜爱,暖暖一笑,让他把鞋子脱了爬到床上,全程无视程兮辞。
程兮辞第一次知道这货讨厌一个人还可以讨厌到吐了的地步,站在床尾的位置看了她很久,正想着要怎么治一治她这听风就是雨的毛病,程昭旭得了她一个秘密指令,咯吱咯吱笑着说:“爸爸,妈妈问你爱不爱妈妈。”
他想把那个小家伙拎起来不让他睡这张床上,可是庄子栗不让他动手把小家伙护得好好的,只好在床边坐下把她往里挤了挤,说:“挺牛啊你,想吐就吐怎么做到的,把我吓得魂儿都没了你就高兴了是吧。”
庄子栗只是看着程昭旭傻笑,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她并不想考验人性考验程兮辞的忠贞程度,毕竟这货要外遇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忠贞度可言,采取一切手段避免自己被绿是她必须要做的,但又不能做得太绝让他反感,毕竟现在两人已经领了证她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说分手就分手,既然那两个小红本子把程兮辞划到她的领地里,她就有权利把任何他会感兴趣或者会对他有意思的女人赶跑。
想了一阵,她凑到程昭旭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家伙一边笑一边卖萌,说:“爸爸,妈妈说肚子饿,宝宝也饿了。”
他只好下楼去给他们娘儿俩盛了两碗饭上来,还有一大碗汤和两碗菜,量虽然少但品种很丰富,都是她爱吃的。
她乖乖坐起来把小桌子摆好,以小家伙还不太会吃饭得要人喂以免弄脏床为由先喂小家伙吃,他看不下去把喂小家伙的任务接了过来,看到小家伙笑得满嘴油光的样子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儿瓜里都想着什么,傻媳妇儿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对我放心好不好?”
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瞬间又涌了上来,她瞥了程兮辞一眼让他有话等她吃饱再说。
他不依不饶,一脸哀怨地说自己这段时间忙着官司的事情已经很累,回到家还要提防她会不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不是看她还怀着一个可能是小公主的宝宝他肯定把她抓起来狠狠揍一顿。
庄子栗把碗筷一放冷冷地说自己已经吃饱,拿过他手里的碗和勺子自己喂程昭旭吃饭,他想抢就狠狠瞪他一眼,等到他一脸郁闷地出了房间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些。
王晴和莫诗诗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她这边的动静,平时上班有一个苏彤在程兮辞眼前晃,回到家还有一个旧情人跟一边吃饭谈笑,真是上班下班都不让人安生,王晴估摸着按庄子栗那种不爽就想分手的脾气,只是奔到卫生间把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根本不算什么,发来消息慰问她的遭遇让她悠着点儿,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宝宝。
莫诗诗:你确定不是肠胃的问题吗?要不明天你来医院检查检查
王晴:我还以为郭舒韵会消停点儿呢,死栗子你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办?
庄子栗默默看了一阵,回:明天先上医院,这一次我要让他自己讨厌郭舒韵从此再也不想看到她,以前都是我逼他,根本没用,解铃还需系铃人
王晴:我找人去给你打听打听她要离婚的真正原因,借着离婚这种事去接近人家老公也真是有够缺德的
庄子栗:现在他们俩应该还没发生什么不用着急,但时间长了就不确定了,到时候他们俩真搞到一起的话我会杀人的
莫诗诗:子栗同志你现在还是个孕妇,请避免任何血腥暴力的字眼以免教坏孩子
庄子栗: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教以后这俩小屁孩儿肯定也很暴力,算了不跟你们聊他会看到的,等会儿我得把所有聊天记录都删了,明天见面再谈~
程兮辞他妈黄九茵女士惦记着她刚才忽然吐了的事,上来看了一眼,看到她和程昭旭一起吃了饭这才稍稍放心了点儿,让她第二天一早起床就立刻上医院去检查看看,她轻轻叫了声妈,余光看到小家伙趴在床上嘴里含着一口饭正把玩着一只兔子一时应该注意不到大人之间的事,遂低声问:“妈,以前老大他是不是把郭舒韵带回来过两个人要结婚了的?”
黄九茵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犹豫了一下才万分小心地开了口说:“是带回来过,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呵笑了一声说没什么,看她不信,才又补充了一句说:“我只是看郭舒韵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来找我们家老大替她解决,觉得奇怪,老大他不是只管商业诉讼这一块的吗怎么又做起了离婚律师的活儿。”
说完这话程兮辞正好推门而入,黄九茵只赶紧提了一句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转头瞪了程兮辞一眼就走了出去。他先前强压下的怒火在看到庄子栗那迅速恢复的冷淡神情后瞬间抑制不住,在她站起来走下床准备把小桌子拿开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问她这忽然之间发的又是哪门子神经,她从莫诗诗家出来那一刻起就不正常。
刚刚吃下的那碗饭因为他的一个刺激她一个忍不住直接把小桌子扔到地板上冲进了卫生间,吐得日月失色,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吐完站起来洗了把脸,被他一把拉出去,劈头盖脸地就问:“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
她看也没看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就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也不行啊,我这什么都没说呢你恼羞成怒什么啊做贼心虚啊。”
给莫诗诗打了电话,她连夜赶过来把她接到医院,直接忽略程兮辞。程砚明黄九茵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连陪客人闲聊也顾不上就要跟着一块儿过去,到医院听医生说她是吃错东西,愁眉不展,直接给她办了住院手续,等医生说彻底没问题了再回家,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一晚上,把程兮辞给郁闷得不行。
进医院的次数多了庄子栗对住院这种事早就驾轻就熟,加上医院里有个莫诗诗可以时不时过来看她几眼陪她聊聊天,再顺便去做过产检。
从诊室出来走回病房的路上莫诗诗问她“有没有告诉你老公宝宝的性别”,她嘿嘿傻笑一声说:“没呢,我打算让他到那天再惊喜一下,只给了他一串手链让他有空祈祷祈祷。”
走出电梯拐上走廊,王晴站在病房门口正准备打个电话来着,看到她们俩一起出现,挥了挥手倚在阳台上,说:“我说你们俩上哪儿去了呢,快点儿,有个超劲爆的消息等着跟你俩分享呢。”
三个女人齐齐进了病房,关上门,王晴把一袋水煮栗子交到她俩手里让她俩好好坐着,站在病床边摆出一副天塌了的架势说:“我以前那些个酒肉朋友跟我说,郭小姐的准前夫是个家里经营代工厂的小开,结婚之前给郭小姐送了套房子还有一辆车,结果结完婚发现郭小姐不能生育,公婆很生气,两人就闹起了离婚,听说郭小姐在婆家的时候还被家暴,她爸妈原本在国外过得好好的为了自己女儿也大老远赶了回来,好像准备等国内这些破事儿都解决清楚了就给她办理移民手续一块儿到国外去生活。死栗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郭小姐应该是要出国的,只要在她出国之前看好你老公就成。”
王晴手舞足蹈地说完,坐在床上的两个女人瞠目结舌了一阵,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万年不遇的好婆婆黄九茵带着庄子栗的营养餐进了门,说程兮辞因公出差已经去了F市,而那所谓的公事自然就是郭舒韵离婚的事,说完交代她先吃饭就出了门去问医生她的状况。
一个商诉律师去管人家离婚的事,郭舒韵还真懂得挑律师啊她暗想,晚上王晴给她甩来一张截图,郭舒韵发了最新状态暗赞还是过去的酒香,配图依然是无尾熊,只是变成了卡通版。谁不知道程兮辞这货最喜欢的动物就是无尾熊,过去的酒香,意思不就是回头草更好吃,前任更懂得体贴人吗……
庄子栗深知自己不是能闲得下来的富贵命,眼下但凡有一项工作交给她去做她脑子里的想法都不会像这一刻这样多。
她在程兮辞归期未定时让王晴在外面找了个办假证的人办了两本结婚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那种,她把假的结婚证剪了拍张照,再拿出一张莫诗诗偷偷从医院那里偷来的引产同意书,签好字拍好照,两张照片一起甩到网上,登时引起轩然大波。
程兮辞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引产,但那被撕掉的假结婚证成功骗到了他,第一时间打来电话问她到底想做什么:“隔段时间不收拾你就无法无天要上房揭瓦了是吧,庄子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告诉我,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产检的时候问了医生,现在肚子里这个是个小帅哥带小鸡鸡的,要是你想养两个儿子那我随意啊。”
王晴莫诗诗窃笑着和她打了招呼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她和她的大律师。
“不管男的女的我都要,回去我要发现你肚子没了的话我真的会把你弄死,说到做到。”
“你知道郭舒韵背着你找我聊天的事吗,她说我只是你们的代孕工具,等肚子里这个也生下你就会和我离婚和她在一起,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能不能生养都无所谓反正她也生不了,既然这样那我干嘛要辛苦十个月最后却成全了别人想当妈的心,程兮辞我跟你说过我很记仇很小心眼儿的……。”
电话那头的程兮辞沉默下来,庄子栗没有继续得理不饶人,忽然把声音放软,低低地对他说:“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她把我从你家里赶出去的场景,我说要买了房再结婚真的不是赌气,现在她又一次找上门,可我依旧什么都没有,你心里如果真的有我,就该知道我并不是每一次都在无理取闹。”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信过,但没用。”
挂了电话她坐在床上开始吃饭,把青菜全都拨到饭碗里搅成一团用勺子切碎,一手拿着鸡腿一口饭一口肉。黄九茵炖的老母鸡很有嚼劲,她把一只大鸡腿啃得七零八落,把骨头扔进垃圾桶,又从装着鸡汤的饭盒里捞出一只,连眉头也没皱就开始撕咬,黄九茵去问完医生进门她正忙着把鸡腿上带筋的肉撕下来,吃得正香着,立时笑出了声。
那顿午饭吃得她有点儿撑,黄九茵走后她一个人站起来在病房里来回走动时不时扭几下消化消化,又偷摸着溜出病房去到医院里放着体重秤的小角落,左右张望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脸一变嘴一撇,走下去飞速地回了病房。
晚饭后她又去称了一次,一种不可名状的焦虑袭击了她的大脑。
每每到了这种让人憋屈的时刻她就想发疯,病房里只有她一人时她只能靠着以前下载在手机里的听力一边听一遍疯狂写,听着听着就想起自己的德国梦,偷摸着上网查了出国要办的手续,想到自己自拿到手就没用过的护照,忽然好想不顾一切地逃跑一次,逃避一切生活和家庭带来的煎熬。
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