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
主角:张宏城楚描红
小说简介:看了一个老信封后,我莫名穿越了,来到了七十年代。开局就被女友要求让工作给小舅子?我直接选择分手。朋友想在背后坑我?我选择送他吃免费牢饭。这个继母和
关注微信公众号【清水书香】回个书号【1577】, 即可阅读【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小说全文
关于厂里子弟到底要不要去东北的事,几方面都在争吵和斡旋。
而事情的真正引发者——李永忠副科长被处理的结果是最先达成一致的。
虽然他的“错误”不好直接公开,但有关方面还是给他找了一个借口远远的调离了现在的工作岗位。
决定下放的青年们珍惜着最后留在家里的机会,要么多帮家里做点事,要么时不时的回学校、老家去看看。
而极少数拿到留城资格进厂的年轻男女则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张宏城就是其中一个。
就凭张宏城的长相、出身和工作机会,他成为了厂里几个喜欢做媒大妈嘴里的金龟婿。
张宏城是被迫再次来到县城小剧院的。
裴淑静医院的同事帮她继子介绍了一个县城里的姑娘。
姑娘也是高中生,已经满了十八岁。
这位叫于秋丽的姑娘本来也是要下放的,但家里找了关系,把她下放的地方定在了邻县。
可就在准备出发的前几天,于秋丽的母亲忽然病重,为了留下照顾母亲,这个姑娘才答应了家里安排的几次相亲。
同事在裴淑静的面前把那姑娘夸成了一朵花。
说这姑娘当年在学校里最出挑的一个,就是性子傲气了些。
高中三年还给报社投过好几次稿,毕业的时候差一点就被评上了工农兵大学生。
前三次相亲都是很不错的小伙,可惜姑娘都没看上。
但同事却信誓旦旦的表示张宏城绝对够优秀,姑娘一准看得上。
裴淑静本来是不太愿意给继子找个太傲气的姑娘,但在看了人家的照片后却改了主意。
同样看过照片的张玉敏说这姑娘与当年裴淑静的气质有七八分相似。
张宏城看了照片也觉得人挺漂亮而且有气质,不过估计两人谈不来,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准备去。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把照片“寄”给另一个时空的胡胖子去看。
多事的胡胖子拿着人家姑娘的照片上网一搜。
结果出事了!
要出事的不是胡胖子和张宏城,而是这个叫于秋丽的姑娘。
两人都以为张宏城所处的不过是一个书里的世界或者时空支流,可胡胖子却偏偏搜到了同样的照片和姓名。
桃陵旧案回顾:出生于1954年的于秋丽,在1972年6月底下放前期的一次相亲结束后,在回家途中失踪。三天后,人们在一处水塘里找到了她的尸体......,该案件一直未能侦破。
按照具体的时间分析,这位姑娘可能马上就要出事。
而中间人也说过,等着相看这个姑娘的人很多,就算今晚张宏城不去,也会有另外一个小伙子接替。
张宏城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无辜的性命就此消逝,只好答应了这次相看。
他总不能未卜先知的说人家姑娘要出事吧?
判你一个封建迷信还是好的,要是人家姑娘真的后来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就是他。
裴淑静的手艺很巧,从人民商店扯回来的白布做成了几套短袖白衬衫。
其中一件就在张宏城的身上。
他站在小剧院广场的西边,抬头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
胡胖子今天寄过来的文字在他心头徘徊。
1972年6月26日晚9点至6月28日连续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将现场的痕迹完全破坏,两日后山洪冲垮六角桥堤坝,淹埋了两个自然村......。
如果两个小时后真的落下暴雨,那就说明这里不止是一个书中的世界,而是一条完整的时空分支。
张宏城是提前到的,于秋丽同志则是准点出现。
她穿着一件长袖白布女士衬衣,大概是因为要和男同志相看,所以虽然天气炎热但还是扣上了腕扣。
绿色的裤子很合体,明显是自己裁剪过,腰间是一条细细的黑色女士皮带,将纤细的腰身勾勒得很完美。
她的鞋子不是解放鞋,而是一双自家做的黑色布鞋。
桃子脸带着一双凤目柳眉,嘴巴皮薄薄的,异常的小巧。
两只整齐的麻花辫在脑后用蓝色手绢系住,很有点小资的味道。
中间人只是略略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就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于秋丽看过张宏城的照片,有点小帅,但照片上的人显得有些阴柔,其实并不是她的菜。
但总好过今晚替补的那个人,所以她才答应和张宏城见一面。
于秋丽今晚过来是带着敷衍的态度,因为她已经发现自己母亲的病就是个套路,无非是想逼着她相亲后留在城里。
为了应付家里,在自己动身去邻县之前她还会“乖乖”的出来相看几次。
不过,眼前这人怎么与照片上有些区别。
那种子悲春伤秋的阴柔气哪里去了?
之前她相看的几个人,不是一味斯文就是手足无措,或者夸夸其谈。
而这个张宏城却笑得不怎么上心,不是抬头看天就是四下打量周围的人。
态度比她还要敷衍,但他的每次回答都恰到好处。
于秋丽忽然来了一点兴趣。
通过观察,她隐隐觉得这个人似乎与周围的人和物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一种很新鲜很别扭很引人的气质。
“张宏城同志,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不错,但不适合。”
“哦?你觉得我不适合你么?”
“别想多了,我是觉得你不适合和任何人相看。”
“为什么?”
“因为你其实是在玩而已。”
“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也是在玩。”
这段对话放在后世也就一个普通键盘侠的水平,但于秋丽却无法将嘴巴合拢回去。
“别把嘴巴张那么大,小心蚊子。”
于秋丽第一次在相看的过程中笑了。
与于秋丽之前的几次相看一样,她还是没有进入电影院,但这次却有些不同,没有进去的原因是因为两人都对这部电影兴趣缺缺。
“也许我们可以做做普通朋友。”
于秋丽在分别之前大方的伸出了手,可张宏城却很诚恳的摇头。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于秋丽有些失望。
“难道我们之间非要是那种关系才能有往来么?”
“那我更没兴趣。”
于秋丽:.......。
——所以你出来相亲是被人用Q逼的嘛?
张宏城准备马上回家,因为天空中乌云已经散去,月亮又挂在了天空。
看来今晚是不会下雨了,所以他白来一趟。
双手插兜一路回到厂区附近,张宏城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猛的抬头看向天空。
不知何时乌云再至,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在短短一分钟内,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张宏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在风雨雷电中狂奔。
暴雨如注。
冰冷的雨水终于将于秋丽浇醒。
她的头疼的厉害。
额角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是被雨水冲刷得发白。
她感到自己头晕晕的,正被人拉着脚在泥地上拖行。
冰冷的雨水直接落在皮肤上,她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原来自己上身的衬衫不知何时被人脱去,只给她留下了一件小衣服。
半条被撕下来的衬衣袖子死死的塞在她的嘴里,让她无法出声。
惊恐万分的于秋丽试着扎挣了一下,却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那细长的触感分明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腰带。
所以她的长裤也不见了。
惊恐和绝望涌上她的心头,一道雷光划破苍穹,让她终于看清了正拖着自己一只脚在前进的身影。
惊骇和不可思议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呜呜呜呜的叫唤着试图和对方交流。
可对方却偏执的拖着她在泥土地上前进。
前世人们发现于秋丽时,她的上衣和裤子都被剥去,人在水塘里泡了好几天,因为刑侦科技的局限性,没有其他线索的警方一直把嫌疑人定性为男性。
但此刻拖着于秋丽在前进的分明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漫天暴雨都无法让这个满脸疯狂的女人清醒过来,停止自己的犯罪。
癫狂状态的女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我和你那么好,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
“可你为什么就不肯乖乖的去下放?”
“你为什么要和他相亲?他现在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可我、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
“我本来就要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留城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插一脚?”
“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你懂吗?”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于秋丽,你必须死,必须死啊!”
于秋丽万万没有想到袭击自己的,竟然会是自己的高中同桌......。
自己无话不说的好友——蔡小静。
而通过蔡小静嘴里念叨出的只言片语,于秋丽惊恐的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相信的真相。
蔡小静喜欢牛泽勇,她当然知道。
牛泽勇也和蔡小静在暗中往来,她更是明白。
可她也没想到第二个和自己相看的对象居然会是牛泽勇。
本来该来的那个人没有来,反而是牛泽勇顶替了那个人。
为了给好友出气,于秋丽故意把牛泽勇耍的团团转。
她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蔡小静,可没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牛泽勇坚持要和蔡小静分手,而蔡小静这是应该是已经怀了......。
于秋丽的死劲挣扎,让蔡小静愈发恐惧和愤恨。
她喘着粗气转身给了于秋丽几下,接着拖着不断挣扎的于秋丽前行。
前方的水塘已经就在眼前。
张宏城冲破雨雾一路飞奔,肺部在急剧的伸缩,灼热的呼吸甚至化作了白雾。
他没有沿着于秋丽回家的路去沿途寻找,而是直奔当年案发的水塘。
那是县养殖场围墙后头的老池塘,向来人烟稀少,人迹罕至。
要不是白天的时候张宏城刻意来过这里一趟,怕是一时还找不到地点。
张宏城窜手里抓着半块红砖,这是七八十年代人们最顺手的武器。
天地间一片黑暗,他跌跌撞撞的泥土地上奔跑。
不断闪过天际的雷电,照亮了他前进的路。
忽然,泥水里的一只黑色布鞋映入他的眼帘。
是于秋丽的鞋!
果然出了事!
他捡起布鞋继续向前。
又跑了一分钟左右。
借着天空里的电光,他看到池塘边有个不高的身影,正把一个挣扎微弱的人推入池塘。
凶手竟然是个女人!!!
“干什么的?!站住!!!”
张宏城的一声大吼,惊呆了正一身松快的蔡小静。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男同志的对手,慌忙扭头就向更远方逃去。
冲到池塘边的张宏城,发现池塘表面已经没有了于秋丽的踪影。
他二话不说对准水花散开的地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幸亏张宏城两辈子的水性都不错,池塘的深度也不深,他很快就把于秋丽从池塘里给捞了起来。
好在于秋丽只是身体有些失温,鼻腔进了些水,身上披着张宏城找到的她半截上衣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张宏城抖了抖自己湿漉漉的裤腿,一条巴掌大草鱼掉了出来,在泥水大雨中乱蹦。
于秋丽抬头看着雨雾中高大的身影,只觉得心脏忽然跳得厉害。
“张宏城,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张宏城忽然觉得这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对,他立即后退一步,指着地上有气进没气出的草鱼给自己避嫌。
“你别想多,我跳下去主要是为了救它!”
于秋丽:.......。
蔡小静是在汽车站被抓住的。
民兵和居民群众大概夜里四点多在汽车站附近的一个屋檐下抓到了蔡小静。
在随后的检查中,果然发现蔡小静有了身孕。
天亮之际,渣男牛泽勇也被逮捕。
于家父母提着三桶麦乳精、四瓶罐头和四斤苹果来到张家,对张宏城救了自己女儿的行为表示千恩万谢。
于秋丽的父亲还要给张宏城拿两百块钱,但张宏城死活不肯要。
正纠缠着,G委的奖状也送了过来,同时还有五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的奖励。
这个奖励张宏城收的挺痛快。
大雨下了足足两天。
蔡小静和牛泽勇的事情也在天晴的当天有了结论。
本来该判二十年的蔡小静只被判了五年,牛泽勇下放到蔡小静服刑的地方插队。
这主要是于家父母在最后一刻松了口,三代单传的牛家把牛泽勇的岗位名额让给了于秋丽。
县人民医院的病房里,额角打着纱布补丁的于秋丽正在发呆。
她恍惚间又想到了自己被救起来的那一幕。
那个家伙一本正经的指着那条可怜的鱼,说要救的不是自己而是这条鱼......。
每每想起就让于秋丽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咬着牙笑着砸床。
张宏城是真的对于秋丽不感兴趣,更别说如今现在人家姑娘已经可以留城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于秋丽的事证明这个世界是一条时光支流,那么如果胡胖子没有查错的话,天晴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县城西边的山区会有两个村庄被泥石流淹没。
死伤七百多人!
张宏城的心情无比沉重,虽然他不是英雄主义者,但他认为自己还是必须做点什么。
县知青办李永忠虽然被处理了,但厂里几个知青的事却还没有定论。
因为陈蓓蕾几个名额已经被报到了市里,如果闹一闹就能改的话,不知会引来多少人效仿。
对此很是头疼的厂里,在看到陈蓓蕾几个的时候自然是能劝就劝,尽量顺毛撸。
“你们几个出去散散心也好。”
厂青年办公室的主任爽快的在条子上签了字。
拿到条子的陈蓓蕾依然没忘记了张宏城的交代,大声回应了一句。
“报告主任,我们是不忘初心,认真履行青年责任!我们是自行组织外出拉练,同时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行吧,行吧,”主任无所谓的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现在是什么人都能和“拉练”两个字扯得上关系。
分明是这群小年轻待不住,想去乡下转转,故意寻了个借口找他报销车费和伙食费。
换成别人这么干,他不给一顿骂就算好的呢,但这几个现在正被厂里哄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张宏城拉着几个同学要去的地方是黄牛山水库。
这地方山清水秀,是个外出登山踏青的好地方。
六月底的时分,山下的公社正忙得热火朝天,水库这边看不到一个人影。
六条年轻的身影,每人都穿着绿军装,斜挎着绿色的挎包,一路欢快的冲上了山顶。
没有后世的桌布或者其他铺垫的东西,每个人很随意的往草丛里一躺或者一坐,不多时每个人嘴里就叼了一根草茎。
简勇双手枕着头,望着天上的白云苍狗,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来。
“以前总觉得咱们桃陵县的山山水水,一点意思都没有,可到了马上就要走之前,反而觉得有些舍不得。”
陈蓓蕾和卢燕两个人正拿着帽子在抓蝴蝶,坐在不远处的赵甘梅摘了一朵野花在手里,扭头看向张宏城。
“张宏城,你带的零嘴呢,还不拿出来?”
杜刚没等张宏城出声,直接上前取下了张宏城的背包。
很快几个人都发出了惊叹。
“要不是你是我同学,我早就举报你是资本家了!”
“梅花糕,清凉糕,绿豆糕,小麻花和瓜子,我说老张同志,你不会是把你妹妹的路费给用了吧?”
几个人嘴巴里说着惋惜,但手上却一点也没慢。
几块糕点下肚,又喝了几口绿铁皮水壶里的水,刚刚上山的劳累就一扫而空。
年轻人总是活力十足。
张宏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下方水库的情况。
前两天连续的暴雨果然将水库装的满满的。
水库东边是一条土石修成的大坝,来之前他打听过,这是本地公社自己修的,与后世的混凝土大坝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水库的西边。
那是一处高耸的悬崖。
胡胖子出重金收集过这次泥石流的资料。
造成泥石流的主要原因,是前几日的下雨造成大量山坡土壤松弛。
山下公社几个村子忙着双抢,根本没有顾及给水库泄洪。
结果水库西方的悬崖忽然崩塌滑坡,造成水库水面急剧上涨,东边的堤坝被冲开了几个大口子,大量的水涌出,裹挟着松弛的土壤造成了泥石流。
他盯着西边那处高耸的悬崖,眉头深深的皱起。
因为他无法判断当这一处悬崖滑入水库之后,他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去给山下的两个村子报讯。
如果山洪发生的太快,往山下跑去报讯的人将非常的危险。
“老张,你在看什么呢?”
杜刚叼着一个麻花,一边嚼着走过来。
张宏城指着那处山崖。
“我刚才仿佛看到那座山崖动了一下?”
简勇用铁质水壶里的水把卡在喉咙的清凉糕冲进肚子里,抢着调侃了张宏城一句。
“你是不是眼花了?那么大一座山崖,怎么可能?”
陈蓓蕾刚用帽子兜住一只蝴蝶,但下一秒蝴蝶就从帽子里逃走,而陈蓓蕾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吃惊的看着远方的山崖——山崖正在缓慢却坚定的向水库内滑去。
就连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张宏城在内,一时也目瞪口呆。
他们在这一刻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大自然的伟力。
近百米的山崖坍塌,激起七八米高的波涛如墙一般向东方涌动。
六个人看向薄弱的石头大堤,一时面如土色。
“我们快点下山吧!”
略显惊慌的赵甘梅立即提议。
张宏城却严肃的指着东边的方向。
“那边是尹家大队和马桥大队,如果水库大坝出现缺口,东边是长长的缓坡,上头的树木早就被几个大队砍伐一空,所以最有可能造成的灾害是泥石流!”
“据我估计,如果真的形成泥石流,抵达两个大队的时间应该正好是中午,大家都在家里吃饭休息.....。”
其他五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轰隆~~~。”
石头垒成的堤坝被浪花拍出了几个大口子。
浪花受阻倒卷,水位猛的一降。
陈蓓蕾几个刚刚想叫一声“好”,却只见水浪猛的蹿起十米高再次扑向石头堤坝。
他们都心惊胆跳的看到石头大坝的中间一段微微挪动了一下。
浪花倒卷,失去支撑的石头堤坝中断瞬间倒塌了十多米。
无数洪流欢呼着从几个缺口冲出水库。
“怎、怎么办?”
卢燕有些语无伦次。
张宏城则利落的向东边缓坡跑去
“两个大队,合计几千条命,我去赌一把,你们都回去!”
“不行!”
陈蓓蕾把挎包和水壶一扔。
“两个大队,你来不及的,我去另外一个大队。”
杜刚和简勇对视了一眼,也扔下挎包和水壶就往山下跑。
卢燕和赵甘梅也跟了上来。
张宏城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容浓烈。
果然七十年代的年轻人,从出生到长大都在红旗下,从里到外都是鲜红的颜色。
“我、卢燕、赵甘梅去尹家大队,杜刚、简勇和陈蓓蕾,你们三个去马桥大队。”
“记住,路上任何人掉队了都不要管,务必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两个村里!!”
身后的五人涨红了脸大喊了一声口号,分作两组飞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出库的水流裹挟山石泥土需要时间,这就是张宏城他们的机会!
如此快速的下山,摔跤是免不了的。
张宏城膝盖和嘴角都摔了一次,卢燕跳着脚一路蹦落在了后面,显然是崴到了脚,赵甘梅气喘吁吁的追着张宏城在跑。
肺部快炸裂的张宏城两脚发软的绕过一条山沟,一处建立在山谷中间的村落出现在他的眼前。
尹家大队到了!
村落里炊烟阵阵,田地里已经没了几个人,大中午的都避开了最烈的日头。
落在最后面的卢燕忽然扯着嗓子惊恐的喊了起来。
“泥石流来了~!!!!”
张宏城顺着卢燕指的方向看去,视线却被一个山头拦住,但很显然泥石流距离村落已经不远!
拼了!
张宏城把水壶里的最后一口水吞掉,扔掉水壶,直接抱着脑袋往山坡下方滚去。
村落里有几个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从山坡滚下来的张宏城,他们看到还有两个女同志一边跑一边知在向山下的他们喊着什么。
张宏城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他猛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村口大树上吊着的大钟。
“当~~~~。”
看到张宏城拼命的敲钟,几个跑过来的村民愣了一下。
张宏城扯着嗓子大喊。
“山洪来了~!!!快叫大家上山~~!!!”
“当当当当~~~。”
几个村民脸色大变,扭头就跑,还边跑边喊。
“山洪来了,都上山~!!!!”
尹家大队瞬间爆了。
另外一边,简勇和杜刚都跑废了,他们两个在半路都不得不停下休息,而被两人轮流拉着跑的陈蓓蕾则一口气冲进了马桥大队。
马桥大队的妇女主任扶起瘫软在地上的陈蓓蕾。
“妹娃,你咋啦?”
陈蓓蕾的肺部如火烧一般,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哆哆嗦嗦的在泥巴地上写了两个字,然后大口喘着气指向后边的山沟。
妇女主任的脸色立即没了血色。
“上山,都上山,山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