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原创群里,程维海师兄写了一篇《沟通大于方案》的简书。碰巧,刚进群不久的12期师兄闫勇专门为“智能中医把脉手表”设计了一个众筹方案。
方案,方案,方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脑海中一直闪现出杨勇老师说的,众筹一开始是没有方案的,众筹的方案都是大家碰出来的,是打磨出来的。
我起初一直是不理解的。发起人或项目方不就是希望众筹架构师们拿出有完美的方案吗?他们不是为方案买单吗?传统的管理咨询都是这样操作的呀?
我近期碰到的项目方和发起人都是问我要方案的,我一个都没有给,甚至有项目方直接说,你不是架构师嘛,我这个项目就直接委托你们去操作了,反正我也不懂,你们是专业的。
给个方案难吗?不难。网络上搜集搜集资料,修一修,改一改,参考参考案例,为了让项目方觉得物有所值或者物超所值,把方案的页数多写几页,多多益善嘛,况且本架构师文字功底本就不差。可这样做的意义在哪儿?真的对发起人和项目方负责吗?
程维海师兄的文章印证了我这段时间的思考。这激发我重新审视杨众筹“北大式的傲慢:连方案都懒得给”背后的逻辑。
所谓的“北大式的傲慢:连方案都懒得给”,愚以为只看到了表象,未能真正理解中国式众筹的本质,也未能清晰定位众筹首席架构师的职责。
我在多个场合见过杨勇老师,也和杨老师近距离深度沟通过,他身上非但没有丝毫的傲慢感觉,反而是平易近人的,谦虚有礼的。那为何杨老师要强调“一开始不给方案呢”?
中西方有两位伟大的圣人,中国的孔夫子和西方的苏格拉底。我最近在重读孔子的《论语》,发现孔子与学生对话,有问必答,他总想给学生正确的答案,是类似于"教义问答"的权威话语和独白,问者所起的作用只是提起话头和等待教导,孔子完全是一副"诲人不倦"的"答疑解惑者"的形象。
而同时代的苏格拉底,是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他创造了举世闻名的“苏格拉底式教学法”。在一场关于奴隶是否有灵魂的激烈争论中(古希腊人认为只有聪明的人才会有永恒的生命),苏格拉底用一箱蜂蜜酒(就是希腊的百威淡啤)打赌,他能够教会一个普通奴隶勾股定理,他没有投影机、讲义,也没有教科书。他教那个奴隶只需要两件工具:提出恰当问题的能力和听取回答中隐藏的含义的能力。时至今日,人们还怀念着苏格拉底大胆打赌时所采取的方法,将之称为苏格拉底教学法。
苏格拉底在对话中多半是以提问者的身份出现,他的聆听者才是问题的解释者和回答者;但全部对话的灵魂恰好是提问者而不是回答者,是针对回答的提问才使问题变得更清楚了。
然而苏格拉底并不以全知者自居,他说:"我知道我是没有智慧的,不论大小都没有。"这不是自谦,是他的真实想法。因此,他有一种开放的心态,即只是提问,让对方自由地回答。在对话中并没有任何预设的前提,双方都是自由的,一个问题,将引出什么样的回答,并不是预先策划好的,而是临场发挥,只有话语本身的逻辑在把言谈导向某个越来越清晰的方向,因而虽然自由交谈,却也不随意散漫。
苏格拉底相信,话语有其自身的标准,但这标准不是他所独有的,而是人人固有的理性,这理性即使是他自己一个人所发现和自觉到的,也要用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证实其普遍性。苏格拉底从来不强迫别人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总是引导别人自愿地说出他想说的话,这话语的普遍性才能得到确立。
苏格拉底把自己的这种方法称之为精神的"助产术"。即助产婆只能支持孕妇生孩子,而不能代替她生孩子。
众筹架构师永远无法替项目方和发起人去生孩子。因此,要时刻保持自己的中立性和独立性,既要对发起人负责,同时也要对投资股东尽职。众筹架构师的职责有时更多像是教练,是教给方法的导师,不是上场比赛的运动员。众筹架构师又有点像私董会的主持人,他只负责主持和引导私董会朝正确的方向发展,而不是亲自给出方案和答案。
众筹架构师一开始不给方案,是有利于理性、客观地去判断发起人和项目方的需求。通过多次的沟通和面谈,帮助发起人和项目方理清项目的需求。在没有方案的前提下,更容易调动起发起人和潜在股东的积极性和参与感,把项目的主动权主动“让渡”给发起人和项目方,而不是让他们对架构师产生严重的依赖,导致期望值过高,反而不利于众筹项目的推进。
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杨勇老师为什么“不给方案”的玄机了。
众筹架构师的进与退,对项目推进的节奏掌握,是非常见功底的。其实,有时候,架构师们要学会做一个在路边鼓掌和加油的人,而不是成为比赛和舞台的主角。套用刚刚卸任万科董事长的王石先生的一句话:“当万科不需要我时,才是我真正的成功”。这句话,很难理解,也很容易理解,但只有大智若愚的人才能真正读懂。
与所有信任我们的项目方及架构师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