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5日，周一，初三的日子第148天。

空气继续严重污染，没有丝毫改善，天地间充斥着阴沉的气息。

这一天忙的跑医院，仅检查了一个小病，折腾了大半天。

5点40分，我按点爬起来，心里记得张同学的早饭，今早要吃肉臊子夹馍，昨晚特意提醒我，不要夹红萝卜，专门品尝肉的味道。这个娃，行，今早就只夹肉臊子。

还是肉好吃，张同学大口大口吃着肉夹馍，看着都香。舍不得剩下一口，终于按点按时吃完了，喝完一袋牛奶。

两个人走在路上，张同学还在折腾自己的耳朵套，半天带不上去，这边挂上了，那边又掉了。张同学的耳朵套是和口罩一体的。一件设备，两种功能。这反倒成了张同学的拖累，每天都要费些功夫带这个。有一次嫌麻烦，直接不戴了。

我说：你耳朵套总是戴不上，要是耳朵像八戒的耳朵多好，又大又厚实，一定很好戴。

张同学没有应和我的说法，也没有笑，平静地说：太大了，更不好戴呢。

送完张同学，我一个人走回了，在清冷的早晨略显孤单，不过路上的人也是偶尔能碰到，并不是独行。过了三路口，我小跑了一阵，身上微微出汗。

杨头上的包实在疼的忍不住了，去了凤城医院。患病以来，我们已经连续折腾了好几天，又是冰棒敷，又是花椒水泡脚外加热敷。结果把人累够呛，可就是没啥效果，杨依然疼的难受，而且额头上的红包越来越多，昨天去药店问，又去看中医，说是上火了，回来赶紧消火。

一点作用都没起，只好去医院看看，不能耽搁。

结果凤城医院让去二院看，二院是陕西皮肤最权威，最好的医院，有人这样说，这也代表了民意。

一听看不了，杨和我联系，自己跑着去二院。那家伙，人山人海呀！二院不成，那去医院瞧瞧。还是我们没经验，二院与一院技术相当，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根本不用去。人急了，脑子就热了，就想早点能让医生诊断。

杨在北大街坐车，我赶紧请假，一个人总不方便。我还在公交车上，杨打来电话，一院也没有号了，只能挂下午的号。

杨在原地等我，我俩又赶了车往二院跑。

时间全耽搁在路上了，城里路堵，到了北大街时，已经12点多了，饭点到了。先填饱肚子才能有气力看病。

我们坐到了北门，这块有个秋林商厦上面有小吃城。下了车，刚好张同学学校放学了，满街上都是白菜绿一样的学生。我看到前方有一个女孩，特别像张同学，说给杨听。

杨问，要是你娃，估计很气晕。你会咋办。

我说，还咋办，直接过去捶一顿。

杨说：你娃估计会笑着跑来，给你一个看似完美的解释，你估计一听，好像有道理。

小吃城的没想到生意这么火，半天找不到个座位。杨想吃菠菜面，排了75号，前面还有20多个号。等呗！这一等，时间长了。面才一碗一碗煮，一碗一碗拌。还没吃完饭，1点都过了。

在这个过程中，张同学打来电话。

我说：我看到你了，我就在你们校门口。

也许张同学和我这种不太正常的聊天太多了，这个娃都适应了我的话风，她说：我也看到你了，你正在捡垃圾。

我笑着带着玩笑的口气说：我和你娘在秋林公司二楼，点了一桌菜，你过来吃呗！

张同学开心地说：一桌菜哪够我吃，再多点一些。

我说：真的嘛，人可多了，饭可以吃了，你赶紧来。

张同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给我外卖过来，送到托管，我慢慢享用。

杨还在吃饭，我急匆匆走了，去挂号。挂号处挤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怎么排队，应该在哪里排，只能盲目的跟着人群往前拥。后来杨过来了，说自助机子上可以挂号，结果不成。返回去又排队。还好，挂上了，普通号10号，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1：

下午放学，我去接张同学，第一句话就是：我和你娘去看病，今天真的在秋林商厦吃的饭，还有学生在那吃饭你。

张同学好像反应过来了，立马说：我的外卖呢，外卖呢，我还没吃饭呢，赶紧赔偿我的肚子。

我说：这点我和你娘已经考虑过了，晚饭给你炸鸡块，作为补偿。

一听有炸鸡块，张同学顿时高兴起来，问这问哪的。

晚饭时，我对张同学讲了今天在医院以及秋林商厦我和杨的见闻。在等面的那会，我听擀面的妇女和一个老奶奶聊天。

老奶奶说：我就爱吃你家的面，每次来都本你这来。

擀面的说：在我这常带面的也挺多的，我看你身体挺好，老年人可得要把自己身体弄好。

老奶奶说：我还行，女子在身边呢，再说我能跑能走的，不麻烦他们。

擀面的说：有一个护工常来这吃饭，自己吃完给老人带，经常把自己吃剩下的倒在一起，给老人带回去。你说说，你说说，这老人，还得要自己的儿女照看，外人靠不住。

讲到这，杨插话了：你说说这护工坏不坏，哪怕你先给老人挑出来自己再吃呢，怎么能吃剩下给老人呢。子女都不在，还给人带饭的钱。

杨然后对着张同学说：我和你爸老了，你以后可要伺候我们，不敢交给护工啥的，让人欺负我们。以后可要对我和你爸好一些，不敢交给护工，把我们折磨死了。

我说：你想得美，你娃到时候说，我还忙事业呢，哪能顾得上呢，好着呢，护工好着呢，你说的那都是个别现象。

这期间，张同学只是埋头吃饭，不回应。后来看我看她，于是咧着嘴微笑，就是不表态。

杨说她占座的那会，旁边有个老汉，走路都颤抖，手端着碗感觉能把里面的饭抖出去。老人一个人吃了一碗饭，又给自己到汤去了，看得人心酸的。

晚上总共炸了8块鸡块，张同学当仁不让，干掉5块，我吃了2块，杨1块。

今晚，张同学辛苦，11点半，我还杨睡觉了，不知道她熬到了几点。

娃辛苦，也没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