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

今日时光似乎对我们家人不大友好。母亲上午出门意外摔伤,晚餐时我们通过婆婆家院子的监控也发现异常。

时间显示在下午四点三十九,婆婆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一脸肃穆,十分麻利地推出电动车,然后郑重地锁好大门。

四十分钟后,门被推开,公公打开门,垂头丧气地将电动车推进来。婆婆随后,却是就是怒气汹汹的模样。

刚进门没多久,隔壁大娘,村里二婶接连走进院里,怀着八卦的心态询问事情的经过。婆婆的大嗓门立时像冲锋枪一样爆发出来。

原来是公公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轿车撞倒,连人带车翻到沟里,司机逃之夭夭。听公公受伤不轻,只好给婆婆打电话,接着两人一道上卫生院做了基本检查,好在冬天衣服不少,还戴上了头盔。身体多处只是皮外擦伤,额外照了脑部CT为发现异样。

据说这已经是公公今年第三次骑电动车被撞,每次都在离家不远的乡村小道上,每次遇到的司机都选择了肇事逃逸。婆婆气愤难当,一边痛骂无良司机不理睬不负责行为,一边心疼公公钱少事多还距离远的工作。

公公在离家近四十公里的市区上班,每日电动车往返时间需两小时,有时天还未亮就出门,夜色朦胧才归家。职位是一名工厂门卫,早中晚班轮着上,常常是日夜颠倒,精神恍惚。有一次,工厂领导在马路上见到公公回家,身形佝偻,歪着脖子开着电动车,像是疲惫至极的人偷闲打盹的模样。眼见电动车靠边行驶的轨迹逐渐偏离,领导忍不住鸣笛提醒,一声、两声、三声,电动车上的人毫无反应!

公公年纪刚满六十,但因年轻时得过一场大病,前年因为肾结石又做了手术,加上平日饮食衣着甚是节俭,还有十年的门卫生涯,作息不规律,健康每况俞下。

前段时间,公公还感慨:年纪越大,听力也大不如前。我们见视频聊天还算通畅,只当是正常情况,万万没考虑到:一个刚通宵熬夜的老人,寒风中要骑车行驶一小时,风声极大,听力极差,如此境况该有多大的风险!

如今听婆婆缓缓道来,家人无不感到后怕。其中三次遭遇车祸的原因,说不定就有因公公疲劳骑车,误开到路中央,后方司机鸣笛遭无视,见左右无监控,愤而撞车!恐怖如斯。

记得脱口秀的杨蒙恩在淘汰感言中说:“没有天生的好人,只有被约束的文明者。”在许多偏远的乡村,人们受教育程度有限,受公众监督范围窄小,文明、法律、条规视如天外,如果再缺少自身的约束力,那就跟一个野生的汪星人没有什么两样。

远在千里的大哥选择了报警,不论车祸是何种原因,我们都希望家人或逃逸司机对此事的后果与风险性得到更多的认识和了解。互联网都不是法外之地,无监控无人证的事故同样不能当做没有发生。

希望疫情尽早结束,希望春节家家团圆。

希望父母来到身边,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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