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行至远方,却又在不断寻找来路。
这句话在这趟回家的经历中,愈发有了深刻的体会。我生在南方,上大学至今在北方生活近五个年头。五年时光里,故乡只剩春夏,不见秋冬。家乡在长江边上,河流打结的地方,文明诞生。但不论在那种文明中,一水相隔的岸边,都是诗话离愁的盛产之地。
当初是那样欣喜地离开,如今又时常心心念念期盼可以回家的日子,这样深切的想念,以至于梦都不敢梦到,大有近乡情更怯的感受。
曾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你在池塘里生活得很好,泥鳅很丑但很热心,癞蛤蟆很马虎却很有趣,田螺是个温柔的自闭症患者,小鲫鱼是大家共同的女神。有一天你听说,江河湖海,哪个都要更大、更好。所以你跳了出去,遇见了美丽的海豚,雄壮的白鲸,婀娜多姿的热带鱼,的确都是好的。就是偶尔,你会觉得世界很空,生活很咸。
我们都像那条蹦出池塘游进大海里的鱼,从自己的故乡,进入到繁华的一二线城市。时常会觉得自己那么渺小,世界那么大,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曾经觉得,在外闯荡,真的需要一个能把一切都阻挡在外的地方。就留自己在那里,嚎啕大哭,肆无忌惮地哭,哭到哑哭到死哭到精疲力尽也不会被人打扰,更不会有人突然冲进来试图安慰和拯救。
我已经很久不哭了,除非独处的时候恰好看了一部感人的电影。身体好像丧失掉了这种情绪,总觉得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事情,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家族中老人过世,父亲先一步回到家乡。然后挚友心脏手术,我觉得自己必须陪同在侧。就当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终于在五月的季节,回到家中。
谁都念旧,谁都在走向以后。插曲有时,情绪偶失,却仍能在早早到来的盛夏中入睡,烈日清风中清醒。
最近一段时间,没少让父母担心,我知道他们一直没有给我太大的压力,从来也没逼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只希望我能过得简单快乐就好。和父亲只在他回北方的日子匆匆打了一个照面,更多的时候,终于可以和母亲好好聊聊天,吃顿饭。
我了解自己和我的很多朋友。我们并非超脱于世外之人,我们依旧是红尘中的凡夫俗子,都是要先有物质基础,之后才会开心的人,所以我们仍然挣扎在喧嚣之中。
我给自己选了一条不太容易走的路。然而人的生命是有一定韧性的,这种韧性恰好可以将我们的生命拉长,把我们的人生适当进行缓冲。大概我就是要高的成,也要低可就,不跟着生活自暴自弃,更不随波逐流东倒西歪。
本来人就应该活得像一团火,像一块顽石,像一株野草。
记得看完《北回归线》的时刻,似乎听到一只鸟反复的啼鸣,整个夜里都是空旷的回声。这是我21岁发生的事情,21岁经历的一切都不会再有,那些珍贵的记不起的初遇和交谈。今天我翻找出林夕的歌单,补听了很多曾经的流行歌曲,因而今天就变得有些特别。依旧有些许不安和烦躁,但我知道,北方以北,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
@邈邈世无双
常把人生比世界 心中也有北回归线在这里 曾有风雨过天地 阳光之情源远流长我的爱 为你倾注 我常想起 岁月之路 用我的爱织成的路 阳光照耀北回归线 永远灿烂光明 ——《北回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