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三那段日子,光明要比黑暗多很多。虽然困于人际,忧虑永无止尽的大小考试,但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未来是明亮的——我会去到想去的地方,会有喜欢的人,会生活美满清澈明朗。
我也不知道某段故事算不算孤立。
声嘶力竭是真的,沉默无语也是真的,能够回忆起来的不只有课堂上充满讽刺意味的"interesting",我还能清楚记得递过来的草莓味的糖的味道,还能背出写在明信片上的鼓励,还能猜测谁当时在装睡,谁递了纸巾,我忍了多长时间的眼泪。我不想哭的,那个时候一点都不想在一群人面前流泪,就像她说的“她现在哭你们就会可怜她,我是否就成了恶人?我不稀罕你们的理解,是她的错她就该承担。”
没哭的那几分钟里,我在颤抖,小心翼翼面色如常(也许是苍白),我第一次觉得小说里的情节真实可信,可能是主角也可能是一句话带过用来体现主角光环的路人。但真的,那种感觉和心脏连在了一起,很痛但是很浅。浅到一下课我就能笑出声来。
我忘了我是不是真的想笑,也许是真的,因为在那样的境遇里,有那么些人,让我觉得所遇皆是历练。虽然精神麻木的过完了剩下的日子,但没绝望没灰色,当我慢慢回忆的时候,已经可以较公正的叫出某个人的名字,我也曾把一辈子这种词用到他们身上。因为彼此的不够宽容不够坦诚,渐渐以彼此伤害为动力,去远方看彩虹也希望对方为此难过。
无法回忆深,便开始悄悄猜测未来。未来好像很薄,无法看清抓紧的一根根线,在风里飘荡,在雨里告别。我从前一直坚信关系永恒,却在和别人辩论的时候对这种关系的确立哑口无言。
“这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们放假一起走吗?”“最感动的是什么?”“未来要一起干什么事?”
我可以胡乱一说,也可以假装切合题意,我还是对某种信念抱有希望,他们有时喜欢我他们某时讨厌我都能让我改变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留给他们,为生而为人,为时光里的不曾恶意或者真心相待(过)。
我也会祝福万事胜意,如意也会觉得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