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子涵Hypoxia
“天空,白色炽烈的光线,燃烧着。
棉絮,旧的棉絮,掏过耳朵的,沾染上白色颜料,随意的在天空边缘,涂抹着,于是,那些白色的云彩,也有了纤维的质感,白色的,放肆的,线条飘逸,拉出了细丝的,却又张狂,横纵肆意。
沸腾的光,还有凝固的斑,烙在地面上,地面上的水渍,紧紧的簇拥在了一起,在那些斑里面。因为他们惧怕它,因为它是光。
斑是太阳的敌对分子,在夜晚拉帮结伙,仿佛潮汐涌动,将白昼里那些放肆的光,全部吞噬。会翻腾一晚上,所有的光被深蓝色潮汐覆盖。
全世界皆安静,大地恍若汪洋。
别总以为那光,太过骄纵,没了这光,若是地壳里的岩浆也熄灭了,那就无意去消遣夏日了。冰冷刺骨,即使夜的佣人——风,也不再受宠。世人决计再也听不到季风的悲伤呜咽。
恐惧,首先被生机给打败。生机赋予恐惧生命!若是岩浆熄灭了,那就再无生机了!
天很白,这世界很白。光线一直都在膨胀,像植物细胞里的细胞液,充盈,丰满。破了边界,溢出来了,别怕,有细胞壁,然后那光溢出来了,在宇宙里,散射着微乎其微的热度。完全是在浪费,并没有像细胞液一样跟外界进行交换营养。
天为什么这么白?光为什么那么的放肆?
因为这是夏天。
在北回归线附近徘徊着,日照时间超过了12个小时。可能没进这个圈子的,都觉得圈子里的人是幸福的,多好啊,温暖!不用穿厚重的棉服,丝毫不用惧怕,会在雪地滑到。是老年人吧,大多都是这种感觉吧!没有热度,多令人懊恼啊。体温会维持在崩溃边缘,骨头碎裂的残渣,搅和着骨髓还有尚且新鲜的血液,刺骨的寒冬,骨髓和血液,被折断的骨头,在地面上,纵情书写。到底还是不喜欢冬天啊。可进了这个圈子,感到懊恼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吧,气血旺盛的中年人更甚,那汗液疯狂的从汗腺里涌出来,像血液在真空里,从皮肤表层,快速的渗出来,亦是可怕啊。
日复一日,那光愈发猖狂,尾随它的小弟是温度,放肆啊!甚至想要将气温表里的液体蒸发掉,想要将太平洋里的海水,蒸发掉。所有的植被都趴在地上,枯竭了。水资源绝对是首先慷慨就义的英烈,没水了。沙漠的面积越来越大,沙尘暴猖狂的笑着,鲁智深一拳没能打倒他,他又在蹂躏无辜百姓了。”
————《淡若温阳》
“哎,根据这作文题目,语言有点啰嗦了。”
用手拄着头,呈思考状,嘴里衔着一支钢笔,眼神盯着穹顶的白炽灯。所以思考问题的时候,她通常会翻着白眼,盯着穹顶。不过没有太多事物,供她欣赏罢了。偶尔,到夏天,恨意颇深的夏天,会有蚊子从窗户外飞进来,死命的攀在风扇的叶片上,到了晚上,伺机出动,如同神风特攻队。可假如白天,那风扇的叶片,动起来了,那些蚊子又仿佛是在飓风袭来时,正在徒手攀岩的冒险家。
“下面该怎么写?这该死的作文”
这个夏天过去了,下个夏天呢?那大下个夏天呢?会不会依旧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抬头向楼下观望着,心底却烦躁的如同炒焦的花生米,即使加点盐,还是苦涩啊。所以呢,流再多的汗,这个夏天终究徒劳。
唉!他还在练篮球啊!姿势根本不像NBA球星那么规范,咿咿呀呀说什么呢?
总之作文下一节课就要交了,悠闲的人,却无暇去享受夏日凉荫,真是可恨。
谁在练篮球?总之都是一群悠闲的人吧!流那么多汗,像萃盐的花生米,炒焦了,味道很差劲。
谁在练篮球?意识里,把所有人的脸,过滤掉,像日式茶道,滤水,剩下茶叶,嗯,是他,又是他!之后将茶叶重新泡在水壶里,于是本来已经停顿的动作和画面,又开始流动了,那么多人!真是可恨,那么悠闲。
想喊他的名字,明明那么熟悉,毕竟比陌生人好很多了!
哎!是叫殷明和吗,是不是?
高二一班,体重83KG,身高185CM,校篮球队队长。
顾潇潇说:“一包辣条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拖到毕业?”
如果辣条真能解决,那拉一个集装箱过来吧!烦恼的事情很多呐!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被月考的分数击中要害,即使没有核爆的威力,总该强过龟派气功吧!
呐!曲明晓,只要记住自己的名字,就证明自己还算是个不死小强。
开场白凭什么那么枯燥!
我叫曲明晓,这种幼稚的开场白,又怎么能符合我的气质呢?于是我就先借用了一篇作文的开场白,来给诸位压压惊了!
90年生人,当时我还年轻着!因为一直都在用现在进行时,生活对于我来说,没有过去完成时,比如说我上个礼拜的作业还没交,大上个周借的书,还没还!答应朋友去看电影的事,最终也不了了之了。所以,我还是习惯活在当下!
写这篇小说的作者,你给我好好想想罢,当年我17岁,那年是几几年?
好吧,2007年的夏天,一个叫曲明晓的野丫头,读铁川中学高一届。
都说了,那时的天光,很亮。特别是冬日里,晨起拉开窗帘的第一缕,纯净的如同矿泉水,若是说空气,到底还是没有纯净到如此地步。
冬天罢,我喜欢赖床,若是放寒假,我跟床的关系,就如拜把子哥们,不是一醉方休那么简单,我会五体投床,来抒发我对我这拜把子哥们的崇敬之意!当然我不知道,我躺在床身上,床倒是累不累。我也总不能把酒瓶子扔床上,逼他就范,那会让床觉得我在尿床!
可到了冬天,我也不能善终,因为我念高一了。
我从初三,蹦跶蹦跶,就跟孙猴子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一样,莫名其妙的来到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铁川第一中学,当然通常墙外的人,会称它为,铁川第一监狱。
我为什么要说冬天?难道还要怀念那该死的寒假?因为现在是夏天,很热很热的夏天。
今天下午,也就是2007年9月1日,刚开学第一天,那教语文的老太太,就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淡若温阳”,狗日的温阳,热都热死了,铁锅上的蚂蚁,都飘出肉香了!
为无辜的生物,默哀一分钟!
我觉得,世界上最无辜的就是我,明明是软体动物,却偏偏煎熬着棘皮动物该有的待遇!
没头没脑的粉笔头,啪一声,砸在我脑门上,虽然没砸出脑震荡,但我估计我可能会患上神经衰弱,然后,又是一顿没头没脑的骂,老班的嗓音,尖锐的如同联合收割机的刀片卡在钢片上,滋啦滋啦的太难听了!
明明没有那个分贝,却总喜欢耍那样的威风!还好老班没练过跆拳道,不然估计她会尝试挑战泰森或者阿里!
若是我站在作者的时代,我亦会觉得这教室充满怀旧的质感,譬如说,那从窗帘的缝隙,打落到黑板上的陈旧光线。天空撕开了一道裂口,才让它好不容易打落下来的。若是配上一首老歌,苏芮的《是否》或者刘德华的《17岁》,那感觉绝对棒极了。我就当我已经毕业了,重温母校的光辉,甚至不用在意英语老师手里的板砖,对!没错,我们英语老师上课的时候习惯带一块板砖,据他研究的理论说,这种板砖的威慑力,远远强过教鞭,就像龟派气功威力再怎么大,也没有核爆杀伤力覆盖面积大。所以,就当我毕业了吧!
“曲明晓,你来解释一下现在进行时的用法”好歹让我活在过去完成时里一秒钟也好啊,啪,那板砖砸在桌面上,确实有核爆的覆盖面,我的手指抖了抖,我看着英语老师头顶上的那副画,也抖了抖。
“咔”那画的框架,顿时离析了,我想捂眼睛,实际上全班所有人都想捂眼睛,可英语老师没有捂眼睛,伟大的英语老师伫立成了一座雕塑,我只记得他被送往医院前,眉毛向上挑了挑,似乎在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英语老师终究不是金刚葫芦娃,他要是能砸出来脑震荡,那扩散波绝对会跟地震波似得,在我们下次英语大考上,全是死难同胞!
所以,英语课莫名其妙的休了一周的课,改成了数理化,我们班所有同志们,都希望再来几次地震波,索性全军覆灭,大家心里的滋味好受些,不要有的人在啃鸡腿,有的人在嚼馒头。
这夏天,太热,太热了!我微微向窗外侧头,总会看到一群慷慨就义的英豪们,将汗水泼洒成鲜血,他们手里的武器,是篮球、足球、羽毛球、排球。没有人逼他们誓死效忠党国,能给他们缴械的只有那天上的温阳。
“再炽烈一些,再炽烈一些吧!”我嘴里念着邪恶的咒语,我实在是太羡慕他们了,运动细胞里全是碳酸饮料吧!那黑色的可乐,咕咚咕咚,被他们灌进嗓子眼里面,那白色的雪碧,哗啦哗啦,流进了他们的胃里,刹那间,让我觉得他们都是一个个充满力量的小金人,任由革命风吹雨打,只要给他们雪碧和可乐!
“天黑得,太慢了”顾潇潇翻着白眼,就跟夏天干死的死鱼一样,后来,全班的人全都翻着白眼,就跟鱼塘里被下了毒药似得。
“同学们,同学们,下节课体育课,改为室外活动!”体育委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貌似一个天然弱智!据说这哥们智商180,能在田埂上跑高速。只不过他的身体过于瘦削,在体育课上,即使他开足马力,也始终是女子组短跑的最后一名,当然我要申明一下,这体育委员是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