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少年的小学生活14——阿吉拉生活系列记忆之忆苦思甜

小学阶段的生活,留下很多深深的烙印,不能忘怀。

今天继续跟着露天电影回忆过去的事情。

忆苦思甜与地主家的菜

苦菜

看完《苦菜花》,决定亲身体验一下苦菜的滋味与味道。

这年正值夏天,便磨着妈妈带我们去大野地挖苦菜。妈妈从小在农村生长,对植物的事很明白,各种野菜都认识,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哪个能吃,哪个有毒,知道的一清二楚。让我老崇拜啦。

‘’妈妈,我想吃苦菜,咱们今天就去挖苦菜,中午回来给我们做,我要尝一尝‘’。我跟妈妈说。

磨了半天,妈妈终于同意啦!

我和弟弟带着小铲子、小筐子,跟着妈妈出发喽!

那时的大野地,简直就是一个野生植物园,长满了各种植物,很多都是中草药,只不过那时我们不懂,也不认识。

离开包头的多年以后,定居北京。我有些去过内蒙的北京朋友,普遍认为内蒙羊肉好吃,并把当地人赞扬内蒙羊肉的几句话,说给我听:内蒙羊吃的是中草药,喝的是矿泉水,拉的都是六味地黄丸。

有点意思……

不过,这个味道独特“六味地黄丸”,估计没人敢吃。

你这个人咋回事,老跑题,怎么又说起吃,就记得吃。

吁……!收一收,思路别老发散,说正题,赶紧得。

大野地里的野草真多,找野菜一点都不费劲。找苦菜,刚开始有些难度,但还行。

妈妈首先发现了苦菜,先教我如何辨认它的样子。妈妈说苦菜分为苦苣和甜苣两种,苦的那种叶子脆硬、绿颜色偏白;甜的那种叶子柔软、颜色嫩绿带些微红;但这两种苦菜拔出来,根都流出白色汁液,像奶……

有些苦菜已长出葶子,开着小黄花。妈妈说这种长老了,不能吃了。

还有一些长的像苦菜,实际不是苦菜,不能吃。

别说,仔细看看周围还真有一种跟苦菜长的很像的植物,但这种植物的叶子要宽大些,还带着锯齿,而且叶片很硬,不小心就能划破手。

竟然发现了蒲公英和野葱(沙葱)……意外收获。

不记得挖了多长时间,玩的很高兴,收获已不少。

够吃的了,回家喽!真高兴……

中午妈妈把苦菜用热水焯一下,凉拌。

说实话,苦菜味道真不咋地。那种苦苣型的苦菜相对而言更苦,甜苣型苦菜味道还不错。那年头,对于肚里没油水的我们,苦菜味道太寡淡了,感觉不好吃还苦、又剌嗓子。

从此后,我再也不吵吵吃它了。但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近几年苦菜竟变成了餐桌上的宝贝和降脂减肥的保健品……这世界变化太快!

忆苦思甜会

为适应形势,学校也搞忆苦思甜。

不知道学校从哪里找来的老大爷,满脸皱纹,皮肤黝黑,长相愁苦,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只见他头裹白羊肚头巾,肩挎红柳编的粪筐,筐内放几个野菜团子。讲些地主鞭打农民,剥削穷苦雇农故事;并让我们品尝野菜团子,说实话当时我还觉得味道不错。接着开始介绍后来的美好生活,感谢新中国,感谢D。

在接受贫下中农的现场教育后,老师又让我们谈谈感想……其实我们就是个小屁孩,懂个啥?

小学生那么小,还没有明辨是非和分析事情对错的能力,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地主的仇恨,所以,我不敢发言。

真羡慕我们班那些嘴巧的同学,小嘴吧嗒吧嗒的,竟能讲出好多大道理……

而电影《半夜鸡叫》、《白毛女》中的地主周扒皮和黄世仁的丑恶形象,却已印入我的脑海,成为童年记忆的一部分。纪录片《收租院》里喝人奶、打雇工、修水牢的大地主刘文彩简直就是一个大恶霸,那幅可怕的嘴脸成了童年的梦魇。

也许地主就是农民的天敌,是有深仇大恨的敌人,必须斗!

仇恨的种子,已悄悄埋入我们幼小心灵。

多年以后,已经工作多年的我,有幸在四川参观了大地主刘文彩的庄园,却完全颠覆了我对刘文彩的印象。

历史上真实的刘文彩,并不是电影《收租院》里的样子。电影中的刘文彩其实不是这个庄园的主人刘文彩,而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形象,是把中国若干个坏地主的事情加载在一个人身上,以代表地主这个阶级群体形象。

真实的刘文彩,在当地被称为刘大善人,他其实就是中国农村的乡绅,有德行、有文化、有品位,喜助人……

地主家的菜

《收租院》、《白毛女》和《半夜鸡叫》让我们小朋友对地主充满了仇恨,这些大坏蛋、害人虫,一定要受到惩罚。

哪里找地主呢?对!要先找到农田,有土地,就会有地主。

大野地往南,不是有条小河吗?河的南岸不就是庄家地吗?那里肯定有地主!

走!去破坏地主家的地,偷地主家的菜。这才叫解恨。

一天下午放学后,开始了行动。

河水很窄,很容易就过了河。

眼前一片田地,绿油油的……

这片地里种的好像是甜(糖)菜,是制作红白糖的原料。记得我们小时候,很多人家里都熬过糖稀,用过擦了丝的甜菜在开水锅里慢慢熬。最后滤掉渣子,剩下的就是糖稀,粘粘糊糊的、甜甜的,很好吃。

这么大的一片地,肯定是地主家的。贫下中农哪来这么大片的地。

破坏它……

小手开始拔。

拔不动。

踹!

片刻间,地里好多棵甜菜的叶子,已被我踹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这小屁孩可真可淘气,就是一个小捣蛋)

踹的爽,解气。嘴里也不闲着,喊着:踹死你个地主老财!

正踹的起劲,听见一声大吼:住手!

吓一跳。定睛一看,一个中年大汉,急匆匆向我走来。

吓的我呀,都忘了逃跑。

大汉把我拉住,竟没打我。问:小孩儿,你干什么呢?为什么要破坏国家的财产。

国家的?不是地主家的?我懵了。

我说:地主是坏蛋,我要破坏地主家的地,不让地主家地里长东西。

大汉笑了:这里没地主,这片地种的是甜菜,是制作糖的原料,是国家财产。快走吧,别再破坏了。回家吧,好好学习。

我的斗地主梦,破灭了。


注:朋友习惯了我最初的一天一篇甚至一天几篇的节奏,最近忙,连续有几天没有更新情况,有朋友开玩笑说:最近是不是不写啦?赶快写,我们等着看呢。

我确实在写,利用点滴时间,不停的写,一直在努力,不忘初心。

写回忆文章有好处,能开发智力,防止老年痴呆。还有一个好处,还能找到失散多年的朋友,就在我发布文章的第6天,失联近30年的好朋友——在上海生活的杰因为看到文章找到了我,并相约那个周六在北京相聚。

他看到我的文章时,跟同学说:‘’永远是我‘’写了那么多文章,肯定不忙,有的是时间,咱们聚一下吧。

我们先通了电话,说好不见不散。可马上就到聚会日子了,他却因公司有急事,离开北京忙工作去了。下次再约……

我写文章的起因,是被同学的一篇阿吉拉回忆文章勾起了阿吉拉的往事记忆,忽然起意而为(这就是我的初心,纪念往事),过去还真没有写过任何东西。

虽然过去我也产生过写故乡的冲动,但总觉得自己写不好,怕辜负那片记忆。这次却被同学打开了记忆闸门,儿时的记忆喷涌而出。尤其前几篇文章,简直不是写出的,而是从脑中自然流出的,势不可挡。没有润色,没有想法,一切发乎自然。

其实到了我们这个年纪,都很忙,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单位和家庭都算骨干和顶梁柱,哪个不忙。虽然我们的黄金时代已去,但还缺不了我们。进入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不容易,负重前行,不管多累,咬牙坚持。比如我吧,今年春节后,两个多月连续工作,都没有休息过,其中十多天还没有白天没有夜晚,每天工作到凌晨一两点。节后,那些工作好像商量好似的,都聚到一起……

但我却坦然,事情一件一件的来,我一件一件的做,不慌不忙。

我知道再累再苦,我们都能过去,因为我们是铁路子弟,我们吃过苦……

特别喜欢一首歌《北方的狼》,常常用这首歌鼓舞自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荒野中,咬着冷冷的牙,只为那传说中梦里的草原……‘’

本文结尾时,想引用一下这首歌词全文,与我的同龄人共勉;并以此文,向此歌的词曲作者和演唱者——小哥齐秦致敬。

《北方的狼》

词曲 齐秦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

另:在本文结尾,向我的朋友们感谢。文章发布后,很多朋友鼓励我,并对后续文章写作提了好的意见和建议。后续我将在不同章节中陆续采纳。谢谢各位!

写此文的前几天中,我辗转北京、重庆、成都三地,要办事情还真多,只能利用点滴空闲时间写,本以为能在成都写完,但想写的太多,文章最终没有按预期成文。返回北京好多天后才最终写完,让支持我的各位朋友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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