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安和云延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中秋。

以安觉得有些新奇，即使月亮已经圆过19轮了。

“阿姊！是一轮圆月，快来看看。”

清脆欢快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以安驻足望着悬在屋檐上的金黄，她迫不及待想与云延分享这份快乐。

“嗯？”

云延踱步而来，却只见微亮的灰蓝。

“啊，月亮没了，定是她见我貌美，羞得躲起来了！”以安俏声打趣，一边睨着云延。

“还有这样的说法？”

云延信步至以安身旁，以安悄悄拉住云延禅服的一角，她抬眼看着身侧的人——夜色的朦胧模糊了云延的脸，长发松松散落，此刻的云延少了尖锐，多了一圈柔和。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微风抚竹带来的沙沙声，二人静静地沉浸在片刻安静中，一同眺望岱青远山沉在四合青影之中。

以安缓缓开口：“山之高，月出小；月出小，何皎皎。”

她没有再念下去，只需这一句，云延便能明白她的心意。

云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倾头侧耳听，她的小姑娘，总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云延能触到她炽热的爱，她的爱意写在脸上，念在口里，还在悄悄拉住一角的袖子里。

“起风了，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以安。”

云延向往常一样揉了揉以安的头，揽着她回到室内。

深夜。

“我有所思在远道,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延看着身边睡得不甚安稳的小姑娘。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我们还会看很多个，圆圆的月亮。”

羽吻轻落青丝。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