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公园门口等待友人,却迟迟不来,索性进去小走几步。
初春二月,并没有那枝头闹,人倒是挺闹热。花只小打小闹地开了,三三两两翘上枝头。公园海棠花居多,海棠花红的轻,像三个月大婴儿的小粉嫩拳头般蜷的紧紧的,呼之欲放。不过海棠的星星点点的红,竟没有那点点白花来的的清楚。白的是玉兰的某一品种,远远看去,有一种动人的纯。近了看,鼻子倒享了福,扑面而来,似乎是极雅的女子经过身边时候的微风,流动着的香。令人惊喜的是,小小花朵哪里来的力气散着浓雅的香。
看见玉兰就想起学生时候了。
大学的校花就是玉兰,具体应该说二乔玉兰,白和玉兰紫花,一枝两色,绝不独秀。在校园里繁华着,记忆里花期很长,一年四季都有。这么说是极其不科学的,记忆有些作祟了。
记忆里有两种喜爱的花,一枝栀子,一捧玉兰。倒都是个青春有关了。
学校里大概也开花了罢。
花园里等的是大学朋友,难得想约,很多人见不到了,花倒是可以回去看看。人在行走,花坚贞不渝,年年岁岁,相似与否都在盛开。聊到学校,总是会提几句那里的风景,灯火里的那些花下经过,成了夜晚聊以自慰的浪漫。
不过,那时候没注意花会这么香浓,路过方知香浓。花园里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开得随意,不是他人细心栽培的,却更热闹些。
这花园去年春天来过一次,有人陪伴。今年春天之前她结了婚。人不再,花也变了。小小花,竟嘲笑我负了春光啊!
可我碎着步伐,哼出了羡煞鸟儿的曲子。春天轻撩了人,是欢快的。人间有味是清欢。
曾几何时也写了关于赏花的文,和现在的心情相去甚远。
说来倒怪了。
那天下着小雨,身体有些不适,又因为些琐事误了心情。虽然想看看花草听听雨声,想把悲情洗涤了。结果不随人愿,总是有些时候,躲不开些小情绪。
同为赏花,那微雨里,平添了些淡的忧愁,似乎看出诗人“感时花溅泪”的韵脚。凄凉风雨,寂寞人儿,难怪了。身体上不适,心灵上的不安,都给强加给了花儿,人不安乐,倒责怪起花色不怡人。当时只道是寻常,也只能事后为花鸣不平了。
如今春风拂过,烦心事却了心头。突然花就变得楚楚动人,想起愁事都成了戏谑了,还学起诗人“悲景衬欢情”了。
好一个,花本无情,多情是那赏花人!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分界不够明显,亦或者我本就是个人格分裂者?
不得而知了。
我们竟是学会了强加给其他以自己的心思。玫瑰回敬爱情,栀子花里有青春,玉兰花中存了某种牵挂。草木无对错,赏花者心事。量子物理也不能阻挡人的感知,更不能决定人内心的世界。这,并无值得羞愧的。
所谓,境由心生。
人的心情也是园里的花,各色各香,也正是百花齐放,才能有满园春色,些许关不住的就越墙而去了。有时候,控制不住性情,倒不如享受了。
鸡汤里说,一个成功的人得把控自我心情。
你倒是让这初春花满园啊!
小小三三两两的花,也是一个春天呢。正是一年春好时,我们约好去看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