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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可能有点让人费解，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用正文的篇幅慢慢聊。

我要说的就是外界近期热议的「92年女生diss互联网大佬」这件事。坦率地讲，起初我并不觉得那位女生有太大的问题，但随后看到的一些信息让我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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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专门搜集十万加的微信群中回溯了事情的发生时间，大约在12月12日中午前后。不得不承认标题很抓人眼球，「92年女生」「周鸿祎」「盯着我们看」，如果不看正文，的确富有想象力。

信的内容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360出品的摄像头涉嫌未经允许就在网上直播用户各种生活场景画面，并且附以调查视频，以表明360的确存在侵犯隐私这一既定事实。

这条微信也在别的微信群里传播，大家一边讨论，一边相互表明不屑使用360的立场和态度，「流氓」「王八蛋」这样的措辞自然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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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投苹果阵营之前，我和360的产品交集仅限于PC端的电脑管家，Android手机上的手机管家，以及一个小小的随身Wi-Fi。除了连接电脑就会强制安装手机管家让我感到很烦恼，我对360这家公司的印象虽然不算太好，但也没有特别负面。

因此最初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我是非常吃惊的，毕竟如此明晃晃地侵犯隐私，绝对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和行为。不过等到详细看完文章和视频再和朋友讨论时，我也补充了一个观点：「事情是真的，然而有了更多的炒作色彩」。

多说一句，认为「炒作」既是文本和视频传递的观感，也是出于这两年大量热门社会话题迅速反转剧情的经验总结，不代表我在第一时间有多么高明的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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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出现在当天稍微晚些时候，我留意到朋友圈有朋友转发了微信公众号@三声于当天发布的一则消息，「不让‘周鸿祎盯着看’的92年女生，是紫辉投资数百万天使轮的星韵文化」。打开链接，差不多印证了我之前随口说出来的想法：

「短视频内容公司星韵文化的创始人陈菲菲认为，如果用产品经理的逻辑去思考问题，将对互联网产品的思考用场景化、故事化的方式表现出来，将会是下一个短视频市场可以寻求突破的空间」

「《嘻网公社》主打通过展现使用场景来展开对不同互联网产品的讨论和体验，形式包括街访、试用和短剧等。今天关于360水滴直播未经被监控者允许直接向公众直播360摄像头的监控画面的视频内容，就来自于这一品牌」

「目前，星韵文化正在寻求下一轮融资，用于策划新的产品线、扩大团队，来实现对内容的提升」

很显然，这是初创公司的营销/PR套路，恭喜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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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创业不容易。我还记得2年前全民创业风风火火，有朋友说站在北京中关村的创业大街上，只要长得像个创业的，就有可能被投资人拉过去聊几句；带了商业计划书的，改吧改吧或许就会收到一笔投资。

不要说别人，连我本人当时都想过拿钱创业，只不过没什么好的方向，加上长沙创业环境也就那样，最后不了了之。

▲北京中关村创业大街

强力风口不再，创业依然维艰。我在告别累计不到2年的媒体生涯之前，曾经误打误撞做了3天公关，多少明白公司需要持续发声，才能获得足够曝光和关注的道理。之前在企业供职，我最头疼写通稿，太水对不住良心，太实在很难让领导满意，总之非常佩服能够做好企宣/PR这类工作的朋友。

耿直如我，自然无法成为合格的PR。如果总结失败经验，那就是我的内心抗拒为了达到PR目的费尽心思去「碰瓷」、靠热点带动传播（看法或许存在狭义，欢迎指正）。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信奉的原则始终是「初心偏离，行为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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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件本身。尽管已经过去两天，但仍然不断有新的剧情发生。

微信公众号@雷帝触网昨天发布了一篇对周鸿祎的专访，腾讯科技频道今天也更新了「92年女生再度回应周鸿祎：没收一分钱，更没有玛莎拉蒂」（截至推送时，本文尚未在腾讯科技官方微信推送，无法添加链接，文章导语见下方图片），各路自媒体吃瓜加戏的文章（包括本文在内）就更多了。

可是很遗憾，同样基于过往总结的经验，我很难相信这件事最终会有一个相对完整的结尾。

首先既然是借题发挥（炒作这个词还是不够严谨，所以我放弃了），那么等到热度一过，就只能寻找新的切入点，下一个中招的人未必还是周鸿祎；

其次公众（包括我本人）都是健忘的，每天不断有新的热门话题出现，只要没有波及大多数人根本利益，往往过去也就过去了，追问的意义不大；

还有媒体自身的问题。这里有两个极端，一方面新的选题不断，传统媒体人手日益紧缺，想持续追踪一件事，投入产出很难成正比；

另一方面，正在转型的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在选题操作上被数据捆绑，一切呈现形式以流量高低为准绳，由此导致看似刷屏轰轰烈烈，实则缺乏具体增量的现实困境。

从新闻价值上衡量，我个人不认为这条新闻有继续跟下去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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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女生diss互联网大佬」有让人欣赏的地方，比如揭露了一些被公众忽略的、可能侵犯个人隐私的大公司行为，标题中拳拳到位的数个关键词，形式丰富、有理有据的写作手法。

但这改变不了文章本身是营销/PR行为的事实。如果没有掺杂相关利益，如果那些利益没有借助看似弱势的发声所隐藏，我可能会像很多人一样，在朋友圈转发这封信以表支持。

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在我的价值观判断里，批判一家公司「作恶」和宣传自己的公司，是不应该放在一起谈论的。毕竟这封信并非一篇由科技媒体@PingWest撰写的「每当百度作恶的时候，我们都会特别怀念 Google」，当利益相关方执笔时，其初心不可避免地要被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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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没打算写上面这些内容，只是早上在朋友圈看到一篇文章，最终促使我说出心里的想法和疑问。

那篇名为「92年小女生背后的5个亿生意！创投圈所知道的陈菲菲」的文章里，引用了@PingWest创始人骆轶航在其微信朋友圈对此事的评论：

「现在有一个现象，就是初创公司和个人用微信公众号等自媒体平台‘挑战’大玩家，往往都是道德指控，洋洋洒洒千数字，很容易带节奏起来，变成热点，营造出一种被恃强凌弱的悲怆感，很容易获得同情和支持，然后大公司被攻击、被骂，面临PR危机」

我对一切后续都不感兴趣，我也不关心这位92年的小女生到底有没有玛莎拉蒂。我在意的是容易被绑架的大众情绪，以及投资人、创业者、营销人员欢呼叫好的背后，那些渐行渐远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