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愚蠢的尚洛人南征北战,牺牲我们的家园为他们的光复做出卓绝的贡献;我们为懦弱的汴棠人提供了广袤的市场与试验场,令他们的商业和技术得以飞速发展。但我们并未从这一切中获得丝毫的好处,反而换来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歧视与偏见。他们都对我们的奉献熟视无睹,反而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利益。要我说,他们都欠我们一个无法用任何物质弥补的情分。”—— 汤墟千户 刘葵
“汤墟人还是改不掉他们傲慢的本性,他们吹嘘自己祖先在尚洛制造的暴行,又欺辱从汴棠远道而来的移民与商队;如今这些人只能据守在废墟上建立的要塞和荒山野岭中的村落,他们实际上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而不自知。每年凶兽和魔族都会如同一股飓风般席卷他们的城市与乡村,制造不可计数的死亡;天灾和人祸也时不时光顾汤墟这片邪地,像推倒积木一样摧毁建筑和城墙。不过多亏了他们一直的坚守,让从汴棠和尚洛的勘探队与劳工能够在汤墟开采重要的矿物,采集奇异的植株或抽取蕴含魔法的血湖。汤墟人残酷的社会和彪悍的风俗也能为大夏培养最优秀的士兵,因为弱者很快就会被淘汰。”——— 督师元澈
“永远提防汤墟佬,因为他们的残忍与魔族相当。”———— 汴棠民间传闻
汤墟,或者说汤都,曾经是一个非常繁荣的世界,在远古时代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伟大但残酷的帝国,由汤姓巨龙世代统治;他们曾远征其他世界,带回无数的财富和奴隶;同时也曾举办过最盛大的节日和祭祀,让四方的鬼神得以降下赐福。不过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在他们的军队与移民被迫退回汤都之后,这个世界的帝国经历了极大幅度的衰退和没落;天灾与疾病横行,只因汤都人无力再敬奉祂们。而汤都的快速衰弱令这个世界的人口急剧减少,他们的社会也趋于崩溃,众多曾经繁华的城市被废弃,沦为野草丛生的废墟,民众要么逃难而去,要么集中前往仅剩的主要城市之中求得糊口。而快速暴涨的主要城市人口令汤墟城池发展变得极为畸形,无数的贫民窟和棚屋群围绕着城墙与市区建立,为日后的动乱埋下了祸根。而当千年之后魔族的入侵当中,无数恶魔军队在缺乏防御的汤墟之上肆意横行,他们占据着空置的堡垒并以此为据点渗透相互孤立的都市,并在最后彻底毁灭了这个世界,而当这群魔族逐渐离开之后,幸存的汤墟遗民才从荒芜群山和断垣残壁之中重建家园。他们对于魔族的仇恨从未减轻,并在帝王龙到来之后加入了讨伐魔族的行列之中。在日后的大夏统治之下,汤墟人成为了整个帝国最穷困野蛮的群体,他们的家园成为了帝国的边界与矿场;为了震慑和统治这里的所有存在,督师亲自坐镇于汤墟旧地之上,以帝国的名义统治和号令所有的汤墟人。
敬奉大祭 ———————— 大夏上国汤墟的历史
早在古夏时代,汤都,或者说曾经的汤墟早已有人居住和殖民;在最初汤都是一片炎热且物产丰富的世界,拥有茂密的森林,潮湿的气候以及种类多样的野兽,比如泰坦象,巨魔,蝎蟒或是令人震颤的恐蜥与甲犀;殖民于这个世界的居民需要一边与茂密森林中的猛兽搏斗,一面也要以打猎和种植为生,他们同样也要在群山与大地之上寻找珍贵的矿物用于制造兵器。而出于对殖民扩张和集中资源的需要,汤氏龙族被分封为汤都的方伯,他们以铁腕与残酷统治这片大陆上的每一片殖民地,将其作为一座座堡垒不断进行着烧荒与推进;汤氏的贵族时常举行盛大的狩猎仪式征调士兵与民兵猎杀庞然的怪兽,然后分食怪物的血肉以求获得力量。随着他们的繁荣昌盛,一片片森林被砍伐,用于新建更多的村落。山峦被挖空以获得建造堡垒的石料和铸造兵器的矿物;而极端的集权和奴役让这个方国的经济迅速成型,汤都的统治者得以组建一支规模超前的庞大军队执行守卫和征服的任务,他们的军队以极高的频率不断出征,屠戮和捕获野兽,原住民以及叛变的殖民地。在长期的血战中这群贵族士兵积累了无数血腥的名望和财富,以及作为战利品的奴隶;他们被汤都人称之为鬼,寓意为戴着恐怖面具的士兵。当然,在不断的推进中他们也发现了居住在这片地区的次神,那些存在自血海时代之后便迁居于此隐居,而汤都军队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和平;次神与汤都的大军展开了一场旷世之战,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天平毫无疑问地倒向次神这边,祂们非常轻松地对这个方国进行了征服;不过祂们并不追求毁灭,事实上,祂们成为了幕后控制整个方国的影子,逼迫整个方国按照祂们的要求发展。很快,更加残酷的祭祀和律法应运而生,而用于支撑汤都经济的奴隶制也被逐步完善,再到最后以压倒性的恐怖和压迫奴役每一个平民和奴隶。至于汤氏方伯和众多贵族,他们能够从这套体系中获益颇多,甚至能与次神们做交易,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在这几千年间,整个汤都的城池之下遍布尸骨,无数奴隶被消耗,而为次神准备的血祭大典更是令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不过这种残忍的消耗却逐渐令汤都开始高速发展,极速膨胀的人口和不断扩张的殖民地乃是次神所许诺的繁荣,而汤都军队在这个世界上的无尽胜利也是拜众神所赐。逐渐每个汤都人都开始以献祭为荣耀,并以杀戮和奴役为其理所应当的生活;几乎没有人再敢反抗汤都的秩序,因为那是众神所担保的唯一合法政权。
而随着方国疆域的不断扩张,汤都人的野心也呈几何倍增长,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在汤都开疆拓土了,他们希望征服其他世界。在一系列隆重的祭祀和占卜之后,汤樾,作为新的汤都之主登基为王,继承数代人的努力和积累,成为整个大夏历史中最为可怖的帝王。在他的铁蹄之下,尚洛的大门为之洞开,无数残暴的鬼面军团涌入尚洛毫无防备的城市与乡村之中,大肆进行屠杀和掠奴;他们所过之处唯有焦土与京观,而汤樾则将大夏本土作为自己新的领土进行残酷的征服行动,面对那些不愿顺从的民众和方伯,汤樾的军队都会以令人发指的方式残杀他们,并作为战利品的一部分将奄奄一息的受害者挂在旗帜和塔楼之上。在征服了大夏的半壁江山之后,汤樾自封为帝,并受到了来自幕后次神的祝福,得以与傑帝匹敌。而当鬼面军队与大夏御林禁卫对决之时,他们遭遇了巨大的挫折,整条战线被牢牢钉在京城之外;鬼面军队减员过半,而汤樾尚未准备好直接面对傑帝;汤都的贵族们不得不开始招募平民,奴隶甚至是化外之民充入军队以备救急。在这期间无数的凡人,蜥蜴人,蛇人纷纷加入匆忙组建的征召军之中,成为顶替鬼面军队的肉盾;贵族们许诺给予他们自由与奖励,而征召而来的士兵们则前赴后继为自由而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追求军功和解放的战斗中倒下,而剩下的人则在不断的反冲锋和全面战争中逐渐扛起主力军队应有的职责;作为奖赏,汤樾将这些草民编入了鬼面军队的队伍,容许他们以贵族武士的身份享受特权。当汤樾终于可以亲自面对傑帝时,他手中的鬼面军队早已在数量上碾压傑帝的精英,而战线随着汤都战车不断推进,弓弩的齐射足以刺穿皇宫的瓦片,整个大夏如今退无可退;傑帝被迫与汤樾背水一战,他赌上了自己的所有;在他看来,要么汤樾伏诛,要么二者玉石俱焚。而不幸的是,虽然汤樾是一条年轻到尚显稚嫩的帝王龙,但他经受了次神的祝福,甚至次神们本身也在战场之外予以凝视和赐福;而傑帝这条正值壮年的帝王龙完全无法对其构成威胁;战斗很快结束,汤樾撕碎了傑帝,并将其献祭给神灵;而这场战争以这种血腥的方式猎场迅速结束,剩余的方伯纷纷臣服,而汤樾却并未宽恕他们;相反,他惩罚了这些方伯,将他们的子嗣和臣子悉数燔祭,无数无辜者被预先斩首,肢解然后丢弃在柴堆上焚烧,其火将整座首都化为焦土;而汤樾则毫无负担地营建了新的都城,并高坐王位,号令两个世界的百姓。
大批的移民自汤都前往尚洛,而无数的奴隶则被发往汤都用于消耗,汤都人的血腥狂欢开始了。他们在城市的街市上公然拍卖奴隶,每个奴隶除了身上的绳索外还要插着屈辱的草标,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被买到各个农庄,山林和矿场中承担沉重的体力劳动。屠宰场中惨叫连连,屠夫们不断切剃仍在哀嚎的肉奴,将他们的血肉挂在肉铺中贩卖,直至被斩首之前这群奴隶还要忍受疼痛,失血以及买家嘈杂的噪音。至于成为士兵和宫人则稍微好点,大多数沦为奴隶的孩童都被挑到军队之中,任由鬼面武士们细细挑选,直到他们获得足够多的侍从仆役兵为止;而那些不够强壮但足够机敏的孩子,则被送到贵族和王族的府上成为杂役,或是在烟熏火燎的厨房中处理同族人的血肉。至于那些最为妖美可爱的少年少女们则最为悲惨,他们不是被卖去青楼成为供名门富商玩弄的玩具,就是被某户人家买走当作生育工具,而其中最残酷的结局莫过于作为祭品使用,他们被监禁和清洗,并被要求不断念诵洗脑的祷文直至行刑的那一天,相比于贵族祭品,这些奴隶甚至没有衣服可穿,更忍受饥饿的痛苦;他们被拉到一具具恐怖的刑具之前,以最痛苦的死法敬献诸神;而他们的身体最终也会被分食殆尽,就好像他们并不曾存在过一样。为了用恐惧控制奴隶,汤樾下令定期举行处刑和祭祀,同时按照季度与年份派遣军队清剿奴隶的定居村落,将他们当作猎物狩猎和享用,并把剩下部分埋入为房屋奠基的土坑中。这种惨无人道的奴隶制度令无数奴隶妻离子散,他们的家人被从身边夺走,经历令人心碎的痛苦之后人间蒸发。而这种奴隶制度和汤樾的强制生育令奴隶制经济蓬勃发展,无数奴隶倒在最为宏伟的城堡都市,富裕恬静的广袤乡村和专为帝国而建的奇观与巨陵之下,他们无缘看到自己不懈劳动的成果,但是在汤都人看来,在建筑下死掉一群奴隶不仅不是罪孽和悲剧,反而是一种可以被庆祝的生桩仪典;以至于几乎每户人家新宅落成,都要杀死奴隶来奠基祭祀。
而这种以掠夺奴隶为主的经济与文化一度令汤都无比繁荣;汤樾坐镇于尚洛,将奴隶送与汤都,而汤都的移民和军队将殖民尚洛;大批贫民涌来尚洛,希望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他们开垦被荒废的土地,维修被摧毁的房屋并以鸠占鹊巢的方式完成对尚洛的控制。尚洛人自然反对这种行为,他们曾组织起规模庞大的民团进行械斗,但得到的回应只会是变本加厉的侵占和官府军队的绞杀。在尚洛最黑暗的时期几乎一半的方国都成为了汤都人统治的国家,汤樾的军队甚至一度入侵到汴棠;而与之相反,汤都一直在维系着扭曲但繁荣的经济,并持续了数千年的扩张和殖民,以及对于地形的改造,以满足贵族们的私人需要。但自从一场空前绝后的魔族入侵以来,这虚假的和平被打破了。
魔族的一支部族以狂怒且迅猛的攻势从界门涌入,他们带领着自己的游牧战奴一道摧毁沿途所看到的一切。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所震惊,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又是来干什么,人们只知道他们嗜食人肉,喜好屠杀与虐待;从某种意义上他们的行为与汤都军队别无二致,只是这一次轮到汤都人成为受害者。在这支来历不明的潮水军团毁灭性的摧残下,汤都许多村镇都被烧成白地,而坚固的大城市则遭受了长期的围困;大批鬼面军队紧急回防,越过首都大邑的界门重新集结,并开拔前往战火最激烈的地区,无数的奴隶也被迫拿起粗制滥造的兵器为他们的主人而服务。但汤樾后人子丁只是忙于应付恶魔大军,全然不顾尚洛正面临同等严重的危机。在两支军队作战之处,大地破碎,荒地上涌现出滔滔血湖,无数的怪物从尸体堆中诞生,化为魔族的驯兽。恶魔军队的术士与黑暗祭司用无数俘虏和奴隶的性命炼制出了极为致命的疾病。他们将这些阴毒的武器通过昆虫和老鼠释放到城市中的奴隶聚集地中,再由奴隶在不经意间将疾病传染到他们的主人身上。在其漫长的潜伏期中诸城的贵族和平民进行着顽强的抵抗,他们依靠极为坚固的古代城墙击溃了一波接一波魔军,但却最终倒在了疾病的爆发之下,数量众多的城市一片死寂,唯有已经溶化发酵的尸体和血色的雾气。而魔军则不受影响地入主这些城市,将其作为进一步侵略的据点或是收获材料的场地,在他们离开后,这些城市化为了一堆断垣残壁和烂泥沼泽,甚至完全看不出曾经恢宏的模样。而当鬼面军队的探子最终摸清了魔军底细时,所有贵胄都无比惊恐:这支庞大的魔族已经展开了全面战争,他们在尚洛释放毁灭,在汤都制造恐怖,并将在未来攻击汴棠。魔军之中有无数惯于使用亵渎技术的武器组,炮兵和工程大师;善于操弄黑暗力量的黑暗祭司和扭曲巫师;使用恶毒血肉的怪物改造师,驯兽师与瘟疫术士;以及那最为致命的,由无数战奴兵,重装步兵,亲选冠军,扭曲怪物和怪兽骑兵组成的战帮与战团,众多的氏族长,奴隶主和魔王统帅着这些军团,以摧枯拉朽之势不断涌来。他们受到了更古老敌人的资助与指导,乃是受命屠灭仍然顽抗的龙族与人类;这支军团的战士有着同样精良的装备,用圆盾,短剑和长枪组成方阵不断推进;鬼面军团的长戟,斧钺,战车与弓弩能够严重威胁这支以推进为目的的部队,但很快就会有同样的支援部队填入战场。为了保卫沦为废墟的世界,汤都的军队制造了大量床弩,抛石机甚至是新锐的火炮进行抵抗。卫戍主要城市的军团之中大量出现火门枪和致命的重炮,他们代替了弓弩抵御愈发精锐的魔军,而魔军则还以亵渎能源和血肉驱动的酸液炮,血冷炮和迫击炮;更重型的毁灭投石机,黑魔法巨炮和毁灭臼炮则更是能够碾压汤都军队的远程力量,汤都的军队不得不主动与魔军进行作战,而他们虽然极为勇猛,但数倍乃至十数倍于己的大方阵兵团还是靠着一排排倒下的同类逐渐消耗汤都军队的力量。许多鬼面武士并非死于敌人的长枪,投石和标枪,相反他们死于力竭和饥渴。化身巨龙的龙族们在海一般的魔族当中横冲直撞,一次吐息消灭一支大队,但最后依然倒在疲惫和炮火之下。他们最终未能守护自己的一切,而魔族则以其一贯的残忍屠戮了百姓,奴隶和仅余的贵族。他们身后除了垂头丧气的游牧战奴和一瘸一拐的俘虏以外,便只有一片废土。当魔军推进到一定程度时,他们释放了庞大的浮空魔云,这种可怕的扭曲生物如同水母,眼睛和巨口的混合体一样遮蔽天空,他们所过之处一切资源荡然无存,这些贪婪的血肉造物由邪恶的怪物改造师以魔族孩童改造培育,而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榨干这个世界并为军队提供更多的资源与血肉。这些仍然保留着神志和智力的巨物在驯兽师的控制之下被迫见证无数的死亡与湮灭;而汤都人见到这种浮空乌云之时无不惊恐万分,他们当中许多人仓皇逃窜,放弃自己的城市与人民。而当子丁知道这一切后,他命令举行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祭祀,同时加快生产枪炮与兵甲;汤都人用掉了他们手中半数的奴隶进行血祭,换取众次神的亲自作战和终极赐福;剩余的奴隶则被许诺在战斗和劳作之后将被释放为自由民。汤都人的军队再一次集结,他们除了具装整齐的鬼面军队,装备平平的平民步兵,还有稀稀拉拉的巨量奴隶兵。他们在进行紧急的操练之后开拔前往前线;在那里他们的斧钺将与魔军武士的巨斧碰撞。手持斩马刀的军士在执握亵渎长剑的暗影剑客之间来回砍杀,巨量的长枪手,长戟兵和盾剑兵在魔军有条不紊的长枪方阵之前对峙。弓箭手,火门枪手和火蒺藜兵对巨大的攻城器械和其上的奴隶投石兵抛射燃烧的弹丸。重炮兵在他们的盾墙之后对远处的魔族炮兵与武器组发射了巨量活力,滚热的铁球和滚滚前进的炸弹飞过由巨量尸体和黑暗能量划过的天空。双方都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子丁甚至亲自出击,以不可阻挡之势在魔军之中摧枯拉朽。诸次神从军阵中走出,运用神的力量熔化邪恶之源和它们的使用者。但这不过是如同垓下之战一般的惨烈。在无穷无尽的魔军之前他们被自己的疲惫和伤口所击垮,所有的战士纷纷倒下,成为魔族枭首的战利品。而子丁的人形头颅,自然被制成头骨礼器敬奉魔神。在摧毁最后次神的抵抗后,他们将没有躲藏于深山老林里的残兵败将和逃窜平民皆掳走,他们被放置入血肉监牢之中,为滚热肌肉束缚的同时感受逐渐被消化的痛苦,最终沦为永远夹在生死之间的展品。而魔王则带着众多的部队驻屯于此,准备对这个世界执行最终的审判。硕大的死亡蠕虫以其钢铁和盾构机为主体不断潜入地下,他们汲取资源并释放毁灭性的震波和溃烂对脓汁与酸液不断侵蚀瓦解厚重的大地;但真正能够撕碎这个世界的圣物乃是被称为“魔障引擎”的浮空巨物,这些长达十几千米的不明飞行物用祂那敏感的触须勾连拨弄着隐藏的秩序之丝,他的巨眼能洞悉一切,包括这个世界最为脆弱的无底之地。而被强行粘合在一起的魔族儿童用他们那被相互连接的大脑感知并分析着所有的信息。当这艘浮空巨物在完全无视少量抵抗者的炮火和火门枪射击,伸下数十对巨大的腕足如同钉子般扎入龙脉的中枢,污染整片世界的灵力王道,它们的八瓣巨口中不断吐下恶臭难闻的黑色酸水,连带着骨头残渣和污秽之物泥沙俱下,将大地染成墨色。被融合到魔障舰上的黑暗祭司一面朗诵着经文,一面用被血肉和骨刺包裹的手写下亵渎的诗句,从魔神之处引来无上伟力中的一个片段,灌注进不断抽搐刻满魔语的舰船之上,当整艘舰船开始因痛苦咆哮时,它的力量足以令一整块天地破碎,而当茫茫多的魔障引擎发出咆哮形成和声时,其理论上有着无限的破坏力,足以撕碎这无尽的世界。所以,当魔族军队满载的战利品和奴隶登上撤离的魔云时,所有的舰船便发出他们拼尽全力的嚎叫,令整个世界化为乌有。他们乘坐着飞船和墨云通过了破碎的界门,将又一次征服的凯旋报告给了安东罗尼,而大奥古斯都本尊则甚为高兴,并命令派遣一支斯巴达特大队和一支军团进行最后的扫荡和锚定,将这个世界拢入安东罗尼之中。
然而恐怕令魔族失望的是,这个世界在某种力量的操纵下逐渐开始愈合,它变得冰冷且贫瘠,但至少有着大体能够居住的环境。天空永远被黑暗遮蔽,但这对幸存者而言也是帮助,因为他们敌人也只能在黑暗之中徐行。在上百年的演化中,幸存的汤都人拥有了夜市的能力,他们以种植菌类,驯养洞穴野兽为食。无数的聚居地重新在荒凉的废墟平地上和阴影山脉之下被建造起来,用于防御和接纳更多的人口。但仍有少部分人用游牧的方式徘徊在后启示录时代的大地之上,以搜刮食物和净水而生。他们找到了曾经的首都,如今仅剩断垣残壁和一地白骨,人们怀着悲痛的心情将这个世界由汤都改为汤墟,意为汤界的废墟。人们以极大的愤怒开始重新武装自己,每一座聚居地都比以往更加难以攻坚,每一个区划都用城墙和要塞保卫,每一个人都被严格划定活动范围。而几乎全民兵役和童子兵的制度更是逼迫所有人从小开始训练拼杀和射术。由此汤墟人相比于尚洛人和汴棠人更擅长于战斗,他们的铠甲和兵器技术也丝毫不落下风。而当整个汤墟上零散分布的堡城和大帐被进行扫荡的军团兵所观测到时,他们立即派遣了传令官前去汇报大奥古斯都,同时部署军队准备攻城。只是可惜这些城市对于他们而言极为坚固,即便突破之后还要面对无处不在的塔楼和城墙,聚居地的军队用火药弓对他们进行了猛烈射击,随后拔出刀盾进行拼杀,而高塔上的狙击手和一窝蜂更是令军团和斯巴达特疲于应付,他们被击败;而剩余的部队则被游牧重骑兵和骑射手所拦截,即使是传令官也倒在了骑射手的箭雨下。这信息的封锁和延误令奥古斯都的判断出现了误差,当他试图运用魔法将汤墟拉入安东罗尼时,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操纵这个世界,而界门也迅速关闭崩塌,再无修复的可能,魔族的帝国被隔绝在外永远无法直接入侵汤墟,但事后证明只要魔族愿意,他们可以借道其他处于混乱和毁灭边缘的世界突袭汤墟,这将成为汤墟人未来挥之不去的遗患。
在日后,汤墟之地开始出现了断断续续的灾变与侵略,人们对于这块勉强拼合起来的死亡之地抱有巨大的恐惧。他们试图向诸神献祭,但次神们早已无踪。真正能响应他们呼唤的,唯有来自天外的真神,祂平定了灾年和妖兽,但祂的意志告诉汤墟人要对自己曾经的暴虐负责,并放下一道神谕:不计一切代价协助尚洛人。由是于此,汤墟人的军队和巨龙开始集结,他们等待着尚洛人的通讯,而就在他们倦怠之时,来自尚洛的帝王龙跨过界门前来寻求支援,而整装待发的军队立刻响应了号召,他们冲进尚洛,与魔军展开血腥的绞肉,扭转尚洛败退的局势。但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一波接一波远征军全军覆没,龙族贵族也逐渐减少,而汤墟的军人却越来越多;大量的人口被用于军事训练和武器铸造而非种植和开采,直接令汤墟人的资源捉襟见肘;在第一百批次远征之后,汤墟人终于获得了短暂的休息,他们的军队已经完成了协助尚洛军队作战的任务,虽然绝大多数前往尚洛作战的军队和巨龙都失去了联系,但一轮接一轮的传讯员已经告诉了他们战争天平已经向尚洛倾斜。
就在尚洛万民放飞烟花庆祝这个世界从危机与毁灭中得以被拯救时,汤墟人仍在大雪纷飞的夜空中等待着他们的家人。各城的探子点起灯笼,一路跋涉抵达通往尚洛的界门之口,他们希望归来者看到来自家乡的灯笼。然而,从界门处跨来的,乃是尚洛人的御林军,他们向众人报告了众巨龙的壮举与牺牲,以及汤墟士兵在战场和民间所留下的狼藉名声。伤痕累累又心怀不甘的汤墟战士被卸下盔甲和武器,被御林军押了出来,随后苏氏家族的名将苏有敏赦免了这群野兽般的士兵,并赐予了他们黄金铂金,粮食种子,开物要典与万卷经书。汤墟人既高兴又担忧,他们欢喜于自己的亲人团聚,但又惧怕于御林军会提出新的要求。而御林军也提出了一项不容置疑的要求:汤墟必须臣服于大夏帝国,与尚洛和汴棠共同建立一个新的大夏王朝,所有人都必须为仅剩的帝王龙幼子服务,贡献出他们的一切。这项要求令汤墟人感到愤怒,来自尚洛的军队不仅忽视了他们的武功,还得寸进尺宣称整个汤墟世界。他们立即表示了拒绝,然而将军只是笑了笑,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在汤墟人享受了四个月宁静生活后,一场来自尚洛和汴棠的联军早已部署完毕,静静监视着汤墟诸城的动静。他们以一种极为傲慢的态度和旁观的心态看着又一群魔军从某个通往其他世界的界门穿越过来,并随手劫掠了一个又一个村庄;魔族的军队在吃饱喝足后便将那些剩下的人当做战利品挂在旗杆上招摇过市。尚洛的军队只是漠然看着这支越来越庞大的大军开往汤墟的新都城殷亳,而后者此时正忙于举行庆典的同时商讨尚洛人的要求,整座城池守备松弛,直至魔族军队兵临城下之时他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整座城市被彻底围困,原先逐步建造区划而设置的木屋与支架被蛮横的推倒,工具和机器被砸成废铁,他们几乎摧毁了整个中城区和外城区,并把几座要塞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被恶魔工程师和暴虐铁匠污染和重铸的军备武器很快便用于轰炸坚固的内城。而内城只能在缺乏弹药的情况下用重炮还击。魔族的攻城部队则以血肉扭曲的造物和淫秽肮脏的攻城塔不断削弱首都的防御,汤墟在此地的驻军很快便被调动了起来,严阵以待的鬼面军和重战车牢牢扼守大门。而穿着全身棉甲的步兵:部队一面使用火箭准确射杀攻城塔上的投石兵,阻止他们那蕴含剧毒的药剂瓶腐蚀塔楼和武器。一面也需要在攻城塔放下魔族战士时抽出刀剑与其一战。然而他们在燧发枪手到达之前便已败下阵来,纷纷撤退到掩体之后,眼看枪手们在加强堑壕和大型掩体之后不断阻截魔军的冲锋。而当将军厌倦了这场千篇一律的观战之后,他便授意自己麾下的军队发动攻击,包抄整支魔军。很快巨量的龙巨炮和天雷连环炮齐射开火时,精通于反包围的玉军和铁军则迈步向前,他们魔族意识到他们被围困之时,挚电铳和磷火抬枪早已严阵以待,当炮兵和射手的弹药打完之后,剩余的战士便开始收割已然做困兽之斗的作战,长牌手和盾剑手交替前进,投掷标枪击杀那些鲁莽的敌人,而手持偃月刀的禁军在敌人突袭上来时用以一敌百的力气与武功横扫猛劈那些最难缠的怪物。当这场不大不小的首都突袭战结束后,汤墟仅存的贵胄们跪于将军脚下,恭敬接过那黄色的圣旨,以表示对大夏朝廷的臣服。但各地的骚乱仍然不时发生,甚至还有诸不正法教和土匪流寇借机起事,对大夏的军队展开公然的袭击。但尚洛和汴棠的军队可不会像汤墟军队那样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展开阵势扫荡了所有的叛变者,并立下无数血腥的京观以示震慑,人们被尚洛人的行为所震惊,他们纷纷认为是尚洛人来复仇了。
但当他们接到贵族的谕令时,他们也只能屈膝并向大夏的征税官缝奉上自己的财产。就这样整个汤墟以极快的速度成为了大夏帝国的一份子,但尚洛和汴棠人对于这些来自汤墟的人心存警惕,汤墟人被授予武官职务,但必须要有刀笔吏和监军作为监督,而商洛人牢牢掌握着三个世界的政治与发展,汴棠人则垄断了经济和研究。在他们眼里,汤墟人不过是一群跟以往没什么区别的武夫和奴隶主,他们的作用就是作为可以消耗的士兵和人肉城墙,而他们的职责就是为大夏抵御外敌。当然,对于汤墟人而言,他们也只能依靠汴棠的商人和尚洛的督师而存在,否则他们必然面临弹尽粮绝和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的人口大多被固定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甚至于他们在汤墟各地的人口流动也被极其严格的限制起来,只有商贩和外征军队得以随意出入。大夏为了统御和指挥这些边民往往会派驻更多的朝廷命官进行监督,而坐镇汤墟的都护和校尉更是其他世界的数倍之多,整个世界的重要地区被划分为诸多更小更细碎的藩镇,大多为城市地带和富裕地区;而那些荒凉或人烟稀少的地方则被更大范围的藩镇所管辖,那些危险或未知的藩镇所需要的并非是强行抵御入侵和变乱,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只是预警和拖延。督师本人则在汤墟最重要的城市运筹帷幄,调度汤墟的一切力量和资源。
破碎的山河 —————— 大夏上国殷墟介绍
汤墟督师府
来自尚洛的帝王龙庶长子姬元澈被重臣推荐为督师军务的职位,而他的弟弟则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委任状。但元澈本人被从豪宅中被带出来时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相反他有点畏惧那些护送的禁军,以及自己的皇帝幼弟。而在朝廷使者解释清楚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要上任汤墟督师的职位,作为汤墟的统治者统御全地区的臣民。而当官宦们送来一套全新的华服和一座定制的盔甲作为他的衣着;额外的美酒,玉饰和皇帝手谕以及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尚方宝剑也被仆从们恭敬地奉上,等待着元澈的使用。不过要是元澈对这一世界的统治以失败告终,那么等待他的也只有下诏狱或是赐死。所以,大半年来他一直整备军队,大量招募劳工为其服务,而督师府也在他们的努力之下从故国废墟与前人未竟之事之上屹立。
作为帝王龙的皇族长子,他在这片世界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号召力。而苦于战争和破坏的流民往往会聚集起来越过槐山和黄泉江跪在龙门督师府的七座大鼎之前,呼唤督师大人的过问。而姬元澈本人则要命下属官吏统计其所寻求的东西,并汇报给他本人,而他自己则会依照自己的能力和物资的多寡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帮助,或是派军人让他们长眠;元澈督师很好地继承了皇族血统中那来自汤墟王族的部分,残暴且以施加酷刑和仪式性的折磨~为乐;不过他那司㲈洮先祖的血脉仍然让他记得自己应当是个胸怀天下的帝王龙。大多数时候督师本人都处于百无聊赖到彻夜忙碌于军政规划之间。对于督师而言,仅仅靠一个22万平方公里的堡垒宫殿和5000万仆人侍卫也完全无法支撑起一个世界的治安和治理。于是一套严格的军事政治体制被编写出来并被推广到全国:督师府将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提供一轮以元澈心脏为核心的魔法太阳高悬天之至高处,永远照亮世间万物,他本人消耗自己的法力和生命力成为着永恒照亮寒冷世界的新太阳的核心,将自己的精力分出大部分用于维持神力太阳的存在,剩下则用于处理汤墟大小事务;这无疑会削弱元澈本就虚弱的身体,更何况他还有兄妹三人皆有的贫血疾病;因此太医院的医师们和全国法师祭司代表也会一同来到督师府辅佐督师。而督师府将作为最高统治机构对所有下属部门有着绝对的管控权。至于都护府的作用便是将军事与民事进行彻底的统合并交由朝廷委任的都护统治,他们既需要整理民事,开发汤墟广阔的大地与遗址;也要在外敌来临前积极组织军队和民兵抵御敌人。大多数都护都倾向于广修工事路障,高筑城墙碉楼,设置关口和驿站方便进行交通,同时定期派出由士兵和民兵混编的巡逻队降低地区的威胁。对于都护们而言,所有民事业务都应当优先服务于军队,因此他们会对那些并未加入军队的市民和农民增加更高的赋税,并将财政用于制造或购买各类军备。因而诸多富裕地区甚至能看到诸多装备精良堪比御林军的军团,而这些坐拥割据藩镇的都护们则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人口和军力当做筹码进行博弈和交易。而那些贫困并且地形崎岖的地区的都护们而言,这种任命几乎等于坐牢;不仅仅是因为外族入侵对于当地的破坏和杀掠,还有自己需要长期从一个聚居地躲到另一个聚居地之中逃避异族刺客和空中怪物的斩首行动。聊胜于无的兵力和瑟瑟发抖的难民在他们的领土上乱窜,躲入深山老林之中,有时甚至连这些都护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逃亡,在深山之中又有多少聚居区甚至是城市。而有些人则相对勇猛的留了下来,与都护军队并肩作战,并用他们的机动能力拖延敌军的攻势。这些游牧民的诸多部落都源自汤都最繁盛的地方豪族,要么便是因灾难和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平民,而他们如今也要继续为汤墟这片土地而血战,以保卫自己的家人和国土。而都护们也愿意资助和培养这些游牧部队,利用他们对于骑术和战车的运用摧毁摧毁大批的异族大队。
这些都护们都完全隶属于督师府和督师本人,其中重要的辖区甚至还会额外增设将军总领各省军务。他和他麾下的谋士与命官有着不可置疑的权柄与规划。而在督师府这个以军事驻防为目的的中央机关则需要为尚洛的皇庭负责,并与汴棠的众多机关进行沟通。督师府麾下的门客和儒士便会被派往其他世界,或是留在督师府与各地都护麾下处理民政与法律事务。当然,汤墟都护们瞧不起尚洛呆板的官吏和汴棠腐朽的贵胄,他们往往会明里暗里讽刺这些冗官和权臣,但他们还是需要来自汴棠和尚洛的贸易与支援。甚至在诸多校尉眼里,儒士和门客本身也是应当被鄙视的,校尉们一直强调将军队之中的得力干将取代这些人的位置,将更多的资源用于军队的发展。至于都护们本身,对于校尉和门客们表面上保持中立态度,但他们早已暗下意图,准备以割据藩镇作为筹码对元澈讨价还价,获得更多的权力和让步。而元澈官府门下的百官与门客们则秉持着他们自己世界的价值观,对都护的密谋嗤之以鼻,并大力宣扬都护谋反的流言。而元澈对此只是烦躁又无可奈何,当他决定开始清洗都护之前,藩镇的威胁会越来越大。
红莲法教
一种在极度绝望的民众之间传播的信仰,红莲教最早出现于汤樾统治的时代;彼时的红莲教在奴隶与平民之间秘密传播,他们尊奉永恒的不可言说与神圣禁忌之神,钻研法术和拳法并密谋策划对汤樾军队和贵族的反抗;当然,可能他们实际修习的是血肉繁育神的法门,对于底层人来说没什么比更坚韧的身体和更多的子嗣更重要的事情。这类秘密结社在底层人民之间快速传播,人们日间进行劳作,夜晚则聚集在一起,听从长老宣扬法教。他们长期囤积战场上散落的兵器和甲具,放置在奴隶棚户的地下室以躲过武士的盘查;他们中的不少人甚至以取悦主子和盗窃仓储的方式得到了不少粮食和布料;有了这些起始资源的积累,通过黑市进行进行的贸易便随之发展。法教中诸多护法会护送经过伪装的商贩穿越汤都的阳面与暗面,并抵达最深层那最阴森的地下王国:红莲教会利用他们手中拥有交易天赋的信众为其谈判;在大多数时期红莲教也能做的交易也只有粗糙兵器的交换,铠甲修补,以及水和食物的交易。此时的红莲教有着庞然但不足以撼动军队于朝堂的力量,他们不仅仅缺乏像样的武器,同时还缺乏军事官员的协助;他们不得不寻求黑市奴隶主的帮忙,他表示愿意提供一些老兵作为交换,但作为补偿,奴隶主直接要求10名儿童的身家性命,他们将为汤樾府上诸公提供享乐和祭品。而红莲教的老张在这些儿童被抓走之前喂了他们一味药,并悄悄表示这味药以后用的上。待到从蝇鼠遍布黑市中走出来是,红莲会的开始在他们反抗的计划上更进一步。而真正能够令他们从隐忍愤怒中解放的事,便是被称为巨尚法师的得到高人,以及几名随他而来的朝中贵族。法师对红莲教会的理论进行彻底的改写与扩充,使其成为一本极其厚重的神术大典。而朝中贵族则会帮他们摆平官军的审查,并寻找城市中那些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与街道,以及指挥名下部曲参与斗争。
而当他们真正反抗的那一夜来临,红莲白天的大旗被竖立在奴隶居住区之中,数以百万计的奴隶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复仇,不少市民纷纷披挂执戟,也有人闭户关窗,不管任何事物。而 在京城外围守备的军团则已经赚开城门,大军深入直至皇宫。这次行动几乎摧毁了汤樾的宫殿,他的侍卫武士与数目庞大的红莲义军所厮杀,所有城门都被后续封死,除非汤樾立刻化龙,否则他将无法逃脱。而这位傲慢有残暴的王必然会与他曾经的部下们决一死战,他抽出刀刃,轻而易举地摧毁了所有的叛乱。直至最后,清理战利品的官吏们从堆积如山的破烂中搜出了几本关于血肉修炼的邪典。至此红莲法教正式成为汤都政府统治底层人的工具。他们修改了相当多的教典,并加入了相当多邪修内容;而汤都政府则将白红莲教甚立为第二国教。目不识丁的奴隶和平民都被这奇特的经书了垄断在贵族手中的释经权,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图对这些早已被转译为贵族字体与文言文方式的神书进行传授和步道,用最利于统治的方式控制着百姓,让其恭顺地献上牛马财帛与妻子儿女。而汤都人对恶毒技艺的开发也被写入了这本书之中,酷刑般的惩罚手段和邪恶的虐人拜鬼之术被包装成能够以痛苦与失神的方式与天外那超越了本体论,概率与变化,超越了二元对立和无穷维度无穷宇宙无穷叙事的存在交流和祭祀的方式。而这种残酷至极的仪典规范下,惨叫声,哭泣声,凄笑声是不是在贵族高墙之外的平民区和奴隶区上演,人们为了取悦神祇做出极端危险的技法,拨弄此事间神奇的紧急力量,为上主奉上自己仅余钱粮换来的瓜果,甚至于用刑具虐待惊恐万分的少男少女,让他们的血灌满一整个大鼎。每当太阳升起时,巡官个武士们总能看到地面一片狼藉,墙上灯柱和草堆里捆着尚留一口气的伤残奴隶祭品。
但事情并不会永远按照汤都贵族们的预想进行,魔族军队正在跨越诸城挑起战争,相当多的军马集结于各地的阵线之中,然而他们空中念诵祈祷的不是汤墟皇族的列祖和幕后支持的次神,而是无形又无处不在的神圣禁忌之神。军队在战争关头对其他神祇的崇拜并没掀起多大反响,而红莲教在民间的快速传播和武力传教令汤都的大城市居民都逐渐变成红莲法教的信徒,而他们在民间更是各村设祭坛,各家拜神像。如果汤都处理得当,那些手持农具,简陋铠甲和落后武器的民兵壮丁能够大大缓解前线的压力,但要是冒犯了他们,那他们更可能直接发动叛乱。所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汤都政权选择直接不管,任由红莲教将他们的乡村和奴隶营地染成血红之色;由是各地的民众纷纷组织义军自发抵抗袭来的魔军;然而恶魔的力量远在这些散兵游勇之上,他们被铁蹄粉碎,然后再被恶魔之口吞噬;诸多的人白白成为恶魔的口粮和通往诸城的垫脚石,历史不会留下他们的记录。而剩下的红莲教众们则溃散而去,躲在那些邪祟横生的焦土恶地之上眼睁睁看着他们所珍视和憎恶的国度被彻底毁灭。而魔军在他们所无法大规模涉足之地散布了恶毒的瘟疫,令众多教众们在异变中成为一摊流动的烂肉;但魔军没有也根本不会想到红莲教中依然有人通过意志和特殊的左道之法撑了过来;他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血肉怪物,有着半凝固的流动血肉和邪秽本身的力量,以及已经被融合的心智。这些意识集合体有着些许曾经信徒的人性,但早已被邪祟的恶意所扭曲。从次,一个混沌的宗教从后启示录的汤墟中崛起,成为整个汤墟最具影响力的集团。
无人知晓那些幸存者如何在夜空中的喃喃自语,他们只是将自己的糜烂的血肉与死去邪祟的碎骨拼成一个丑陋且滑稽的形态,如同蠕虫一般迈着扭动步伐拖着那非对称外观在古寺佛刹之间游荡。当上山的修行者,猎人和伐木工于这些呓语又疯癫的怪物相遇时,他们会逃离这片地方,并向地区总兵报告妖物的出现。围剿的军队迅速列阵他们搜查着山林中黏糊肉液的迹象逐步搜查这篇诡异的密林,而密林则回应以悉索低语,当官兵们意识到这片密林,不,准确来说是一整座山脉连同周边地形都被红莲教众们所扭曲,成为了鲜红肉莲展开之处,那二十一朵红莲对应如今仅存的二十一位仙尊,他们将自己的意识与邪秽融合,在利用次神所残余的力量重塑了血红的金身。
他们所行之处必然高声吟诵无法理解的赞诗与颂歌,而他们每行至一处,便会令整座聚居地陷入异变和融化之中,其结果无非是一城的死尸,或一群不认不鬼的扭曲生物,甚至是一大块蠕动移动的不可名状巨物。他们在这些以无重建价值的废地上生根发芽。创造除无数如同由血肉搭建的流动祠堂,他们收集一切可以收集之物用来在次定居。而那些长有三四张嘴的教众负责宣扬教义,多支副臂的劳工负责搬运货物。而那些有着优雅且猎奇身形的教众,会散发迷幻气体诱捕那些没有防备的受害者。无数人在他们的仪式与联系中被惨遭折磨和血祭,他们中的多数人被制成人柱生桩用于建造更为庞大的虚天宫,万千的残骸成为浇筑墙壁与装饰的材料,而那琉璃瓦片的每一片都沾满了鲜血。至于大殿之内的摆件神坛,都是由活生生的血肉糅合而成的。
这样的山间宫殿在介于汤墟荒芜之地和城市群之间的高耸山脉中。平日闭关修习,然而一旦他们决定开门迎客,那么那些被诱骗或是拐卖而来的人怕是要经受最残忍的切除和处理,长着消瘦身躯但早已与邪秽融为一体的信众会将毫不知情的新晋者改造成他们一样的怪物——一件有着生人外表和邪秽核心的禁忌龙神狂信徒。而被他们所尊奉的神灵便是昊天龙神本尊那扭曲和恐怖一面。那些概不外传被保藏于阿卡夏记录中的知识术法不知何时能让这些污物染指,甚至得以领悟。而龙神对此的表态便是严禁红莲教外出为祸,命令官军严格监视他们的活动范围,最后谴责混沌和繁育神艾因,因为祂怀疑这其中有艾因的推波助澜。
但无论如何木已成舟,汤墟新的军事部队会被派来轮流值守这些禁忌的山林。但周边村落仍不时发生大量失踪案,直至最后村庄被一个接一个废弃,成为真正的无人区。至于红莲教观内,那些已经半疯癫的巫祝们则一面以汤都古籍中传下来的残酷手段折磨每个男女老少,迫使他们的意志被击穿,成为失神的傀儡认人宰割。他们中身强力壮的会被填入巨大的莲花种子,邪秽实体和育肥烂肉,在祭坛上以邪典般的法谣逐渐生根变异,最后破壳而出,成为浑身血红,全身异变但心智尚存的狂徒,邪秽的力量和意识被融合,为红莲的壮大提供助力而儿童,少年甚至时婴儿会被血肉砌城一根根数十米直径高达百米的人柱,用他们悲切又善良的歌声与细语抚慰教士癫火难平的内心。而全国的红莲教捕获令包括无形黑域,天脊墓兽,观天者和天外触须在内的一亿种极为危险的邪祟并与之融合。而当他们重新回到公众视野中时,人们会惊恐万分地看到一群群怪兽甚至巨兽从无人区中列队出来。他们一度与当今的大夏为敌,并宣称建立地上神国,引渡凡人去往虚无天国。而大夏对此的回应便是以极为酷烈的手段进行镇压,龙族,车船,麒麟骑兵,雷霆炮和巨龙炮等武器轮番上阵,数以亿计的重装步兵和骑兵开赴前线,一度将红莲教从山间抹去,在阿克塔沙漠引爆的星爆弹更是确立了大夏帝国在技术和军备上的霸权。由是红莲教不得不签订协定,表示永远归顺于大夏帝国,并为皇室服务直至永远。
而自从被收编后,红莲教的活动开始明显受到那些秉持天道价值观的官员们所限制和鄙视。他们依然在不断培育邪秽和奴婢用于实验和制造更为强大更为稳定的教团护法。每个人都需要预先检查其各项的机能,以确保后续进行适合的融合。而一旦融合开始,受选者就要在和那些不可言说之物用肉贴合到一起,随后进入蠕动的消化肉块中进行彻底的改变;有些人是可怖的杀手,用他们庞然的体型,过于丰富的器官武器和纯粹的污秽力量毁灭一整片市区。有人则是有着膨胀外接闹的巨型畸形生物,他们漂浮在空中不需要任何支撑,他们只凭意念就可以摧毁市区和一整支军队,而他们所爆发而出的魔法电涌和时空扭曲更是会对世界的一部分造成伤害。而最稀有也最神秘的乃是那些巨兽,那些庞然到连山脉才及腰,或是整座山脉只是其暴露在外的表皮之物;他们整合了多个人多个邪秽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当他们迈步时,大地都在振动,他们那高入云霄的皈诡异身躯将手臂和头颅埋入浓云之间;那似漫步目的游荡的步伐哪怕轻轻一踏,都足以摧毁一个村庄;当他们无力地挥动触须或肢体时,巨大的动能会随着寄生物一道划向碍事的山岳大坝,将其切割干净。他们的破坏性之大甚至得用一省或一个方国为单位进行统计。所以在汤墟人的军队之中,红莲教的怪物信徒们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他们是最后的底牌和名副其实的巨型野兽,除非军队需要,否则他们会被严格限制在规定的地区休眠,再由阵法师和青铜祭司轮番做法去,安抚怪兽的内心并设置出一道隔绝外部的结界。而对于这些神出鬼没的恐怖巨人的崇拜一度令汤墟的民间再次爆发红莲教大规模皈依;但督师当政治下,这样的群众间危险结社只会被军队严厉查封和处决;而红莲教徒更是被禁止进入城市,他们所需的一切将通过中转站和定期列车进行交易和换取。在督师眼里,这些半疯半清醒,半人性半魔性的妖物只能被他的官吏们牢牢监管起来,不得越雷池半步。
红莲教众们以地下水源中诞生之红莲为至臻至圣之物,教徒中的许多兄弟姐妹长者幼儿,无不想通过这难得一见的神花达成自己完成的飞升,人们争先恐后地在荒郊野岭之中寻宝红莲华并为其刀剑相向,无数的感情被背叛,眼前只有无上的利益和力量。而最终没有人螚夺得那一枚红莲,只有一名龙族少年优雅地戴上了着精美的花朵。红莲教的圣物就在督师手上,而他也乐此不疲地佩戴着血红的玫瑰。事实上,他已经用魔族的腐烂遗骸培育出了一支又一支的红莲,而只有对他死心塌地的红莲教主,才有资格从中获取其一,直至彻底成为督师本人亲养的莲花污秽,将整座京城连同两卫一十四省全部用如同藤蔓一样盘根错节。一段段往外围的城市与领地上不断扩展,扭曲的花卉和野菜在大地上生根发芽,而农夫们惊恐地意识到他们的庄稼田上长出了扭曲可怖的蠕行之物。许多坚固如同地堡的望塔被建造起来,用于容纳地下和地上的观测元记录并估算在那里发生的现象与生物活动痕迹。但红莲教徒对此驻扎于此的官兵也没有撕破脸皮的想法,所以只能默许这种行为。他们各取所需进行交流和生活,督师府会调度资源和人口用于红莲教的扩充,而红莲教则会定期奉上稳定血肉巨兽,用于督师府的犁庭扫穴计划,当然这也是督师对红莲教的敲打。
离墟门阀
离墟门阀是名副其实的地方豪族和世系军阀,他们来自白,琴,胡,玉和萧五大家族以及诸多附属家族。在汤都大帝仍然存在时,汤军时而与这些部族交战,时而拉拢其中庞大的势力册封结盟,凭借这些方法汤都人为自己和国家积累了巨量的资源和人口。其中最为显赫者甚至可以与贵族宗亲联姻,继承武士的爵位。在千万年的战争之中这群妖鬼为汤都而战,并与其他种族广泛通婚,此后他们的外观只与普通人有着些许差别。不过在长期战争中他们的人口早已人口凋敝,不得不对从其他地区和被征服地提拔上来的新晋战士让出道路。而更令他们受不了的是,自己兼并和统治多年的土地行将被突如其来的魔族毁于一旦,魔族往往会集中兵力优先血洗为数不多的离墟妖鬼军队,然后再逐一攻破汤都人的防御,削弱汤都人和妖鬼之间的军事联系。
而在魔族清扫这个世界时,他们与居住在此的众多妖鬼展开了血腥的厮杀,妖鬼们的洞窟与藏身之处四通八达且极具复杂,魔族的重装战士根本无法活动,反而还要被法术和陷阱杀死,那些更轻装的轻骑兵则被化为兽行的妖鬼一族如同野兽狩猎一般捕食殆尽。但魔族的战争机器和攻城机器缓缓开来之时,大多数妖鬼都知道他们的末日来了,他们选择与自己的家乡一同灭亡。只有少数妖鬼冒着被当做猎物狩猎的风险带领着一小批族人趁着夜色化为兽形逃亡更原始的地区。而当他们再度回来之时,却只遇到化为焦土的故乡和堆成山的族人尸骨,以及漫天盘旋的秃鹫。幸存者们悲愤交加,但他们不能鲁莽做事,于是只能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流浪,避开战争的硝烟;他们在黑暗与寒冷中伏行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其中相当多的族人彻底退化成野兽,潜入废土不知去向。最终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闪烁着微弱灯火的聚居区,而接二连三的后启示录城市与避难所也在废墟之中缓缓恢复曾经的文明。他们的重新出现令当地的官吏们感到意外,毕竟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灭绝了;但是他们表现出了令人钦佩的毅力,以及令人不安的威胁性,因为他们来的道路上随处可见被吃干抹净的骸骨。
在经过长期谈判之后,督师府的全权大臣同意了离墟门阀们的大部分条款。他们可以保留自己曾经的祖地并在众都护们的领地之上自行建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州府;但是他们必须提供包括但不限于人口,粮食,矿产等资源作为沉重赋税的一部分,同时他们的州府也必须完全开放,允许大夏各地的人前来经商和驻军;否则他们的所有权利都会被立刻取消。而门阀们则不假思索便同意了这个约定。他们确立了每年上缴健康孩童为汤墟督师府服近侍和内卫役的条款,答应了每个妖鬼都有义务参与徭役和征兵,每个收获季缴纳十五分之一的收成,他们为大夏商人开辟了道路与栈道;只是他们对于汤墟各都护进行驻军的条款颇有微词,因为不管是离墟门阀本身还是都护军队都各怀鬼胎。
离墟门阀们在他们所属的领地之内奉行着家长制独裁;他们的族长是名副其实的领主,祭司和将军,一手掌握着几乎所有的权力;而他们的嫡系家族则世袭承接着权位的宝座。在一个州府内部,往往人丁兴旺的家族手握大部分的资源,而那些相对较小的家族则更可能成为大族的附庸和压榨对象。偶尔可能也有诸多小家族通过各种关系联系成一个松散的团体制衡大家族,但他们的实力放到整个离墟门阀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家族中诸多的血脉支系往往会负责不同的职位,他们彼此之间也有着高低贵贱之分;长子和长女被认为是整个家族的指定继承人,他们的家庭也有着最尊贵的地位与最重要的职责:在家族中他们从小就开始学习典籍,礼仪与历史,同时还要彻夜学习法术与化形,那些最为古典晦涩的文章与教条需要未来的族长们不断用心灵和记忆凿刻在意识之中,直至成为一段潜意识中的话语。他们所需要的付出并不比汴棠的青铜祭司们要少,相反,残酷的优生学早已让他们在出生那一刻便开始被挑选,只有最出色的婴儿才有被选中的机会,其余要么送往别家,要么弃之于河。而他们在成长中被教导如何以权威和手段处理族内事务,在这些没有大夏律法约束的地区,家规便是他们维持秩序的手段,而往往手段残酷且可以随意解释的规矩更能帮助族长们震慑族人,更别提他们还掌握着整个领地所有的土地和资源,并能直接与外来的商人们进行贸易;至于祭祀这种最为隆重的仪式活动也必须由族长和长子一系主持;当然,由于一场祭礼的繁琐,他们也不得不将一部分步骤和准备交于家族中其他诸多的支系一起布置。当然有时族长的继承之位可能也会由其他家庭继承,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出于帝国的征召,瘟疫或是平定连绵天灾所要进行的牺牲。对于大夏而言,这些妖鬼族是绝佳的人才,而征召他们则可以为在汤墟的驻军补充足够多的强大战斗力。
出于各种原因,汤墟军队的主力依旧是鬼面军,但都护们也愿意在军中为他们设置单独的职位和编队;汤墟军队中的祭司与法师职位曾经长期依靠于大夏他地的增援。而这些妖鬼们则能够直接运用他们独传的法力服务于军官的需要。无论是掐诀念咒还是以血献祭,又或是敲打死者遗骸制成的法器,这些有着更神秘来源的力量经常能释放出远超预期的效果,他们那融合着自然,血腥与神秘学的咒语能顷刻之间镇压累计数万年的怨念,抵冲滚滚而来的恶煞,或是以自身灵力修为为代价快速平定极端等级的天灾,比如能令一块大陆融化的石瘟或是让一片天空突然消失的天体之灾。如果他们将自己的能力反过来使用,发挥其最大破坏力去杀伤敌人,那么造成的破坏也极为可观,他们将精力投入于从这个世界破坏性地抽取永恒能量并引发一场场来势汹涌的灾难,那么在他们的指尖之上一场突如其来的黑暗太阳爆发或是污血海啸将会接踵而至,而他们的对手和友军都最不想看到的乃是这个世界本身的尖啸,其震荡足以令空间本身呈现不稳定状态。一整支由妖鬼组成的机动部队也是汤墟军事部署中常见的类型,可以化形为巨型半人半兽怪物的妖鬼们完全能够撕开敌人的防线,冲破敌人的骑兵冲阵,或是顶着弹雨作为肉盾让部队缓缓向前。这些妖鬼往往要比他们的野兽人表亲有着更坚韧的身躯,但在密集的攻击下他们也会装备特制陨铁甲和魔符玉的盾牌应对魔族和其他威胁从意想不到位置投来的危险污秽之物。
督师府也会征召这些妖鬼为其服务,不过督师和文官们会更喜欢让他们担任顾问和近侍,以及以其凶残而闻名的皞兽军。这支全部由五姓大族组成的部队只对督师负责,他们人数极为稀少;并且只在最为危险的区域进行活动。督师的近侍们直接指挥着这些纯白色妖鬼在汤墟最阴暗的角落驱驰,在人们的视野之外清理那些从外界渗入汤墟的邪恶力量:从一支满载毁灭性腐败物的舰队到庞大到连红莲修士都相形见绌的魔界漫步者,都需要皞兽军燃尽自己去抵御。而他们必然会面临巨大的代价和牺牲,因为无论是满怀恶意的傀儡巨物还是扭曲到不可名状的无形意识体,还是一整支以狂热和自毁为指导的漂流要塞舰队,都绝非大多数汤墟军队所能处理的;因而督师府的征兵官会征调五姓家族中那些生而苍白的骄子,或是那些修为极高毛发纯白的高材,每一个人的天赋灵韵从逾越凡人千百年到登升为金仙不等,他们以自己超凡的潜能和极限保卫汤墟的安宁,以换取族人在大夏上国的万钧之权下留有一席之地;每一名入伍的皞兽军士兵除了一身纯白与丹朱相间的辟邪郧母山文甲外,还会被授予一把附有龙神赐福和大夏纹章的一柄精工地炎玄铁宝剑,这会是他们唯一需要的武器,无论是用这把从灼热地心锻出的燃烧之剑切开空间本身还是以坚固肃杀的剑体为导体施展封印大陆级灾厄的法阵,他们都可以在一息之内完成,只要他们的法力能够跟得上消耗的话。
然而,纵使有着万众瞩目的能力,督师府最珍贵的铠甲和大夏御赐的宝剑,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依然有着悲惨的结局:战死乃是家常便饭,对于一支人数稀少又在最艰难处境中团结奋战的部队而言每损失一名战友都意味着对于军力和士气的打击。而那些已无治愈可能或是因意志不坚定而陷入癫狂的人,他们会被炼成丹药供那些尚且可以坚持下去的人恢复伤势和功力。而对于他们的敌人而言这些纯白色最为珍稀的妖鬼是最上乘的材料和补品,任何在战斗中被捕获的皞兽军都会被仔细解剖,扭曲,改造或是被吸收,不会留下任何尸骨。他们的兄弟不得不在悲伤之中继续战斗,甚至在收兵之后还要面临着记忆清除,这意味着对他们而言,亲朋好友的面容和记忆已经从现实中被抹除掉了。
在皞兽军建立之初到如今广泛散布在汤墟各地隐秘之处与重重危机之下克敌制胜,已经历过无算轮次的牺牲,战斗,迷失和腐化。他们中有些人屈服于恐怖的幻象和逐渐失衡的现实,成为其插在皞兽军中的傀儡。而更多的士兵们只是在一场作战之后清点遗物和证物,交由督师府后勤司,除魔厂和大理寺善后。随后后解散回到军中等待重新编组。他们位于各地的避难所都设置在毗邻荒废乡村的庙堂和大院中,他们对其地下改造成了一个四通八达又以青铜和垒石组成的通道网络用于避开敌人的追踪,为自己提供休息,治疗和补给的时机。这些地下数十米的设施往往有着数十名医师郎中等候手术,还有丹鼎师和药剂师提供药材。甚至还有专门照顾起居的侍仆和表演曲目的班子。这些都是这些秘密战士们所应得的奖励,而一部昂贵的无线电机和一名受到专业训练的翻译员能准确无误地为皞兽军提供来自周边和总部的消息。当然,这些安全地带也并非他们可以久留之地,他们中的许多人还要更换修补自己的装备,或是奏请更多的援助;因此由驿站一路直达督师府是他们常用的通行路线,而无论是对于危险到一滴即可致方圆千公里万物寂灭的毒剂,还是一颗装满了魔军情报的魔王大脑,又或是一颗精密到不似诸国造物的远古战利品,都须呈交府上由负责鉴定,解读与销毁的门下众官去完成。而当他们重新整备部队进行集结时,他们会发现自己的面前多出了许多实验型兵器,需要他们冒着更大的危险测试其对魔军天灾的抵抗能力。
而那些有幸能服役满十年的皞兽军士兵,则可以直接晋升到指挥使并享受万石之供,或是离开军队在宫廷之中效力;前者可以坐镇于被重重保卫的汤墟监护楼上通过传令兵和无线电报对所在地的各支分队下达命令;有时候督师府的指挥使们会调集都城周边十四个师的皞兽军扫荡周边怪异和反叛的苗头,也有时会派遣临近地区的皞兽军协同处理一支失去联络的汤墟军队。指挥使们养尊处优,全完不再挂念曾经的战友情谊和纪律素养。而那些进入督师府为官的人则更谨言慎行,由于他们的身份和相国的地位,督师府中的文武官吏,都护刺史和门客幕僚们无不对此嗤之以鼻;而这些妖鬼中最成功的人士则必然要用谄媚示弱的语气取悦诸位,尤其对是督师本人。而他们所能达到的官位也可以说是仅次于元澈本人,几乎成为了与他平起平坐的军机僚。他们是督师对于统治这个神秘破败世界的核心骨干;也是一个显示最高荣誉和进一步发展的头衔,得到在大夏各境继续深造的可能。而这些妖鬼文官们也希望通过权力和外界的资源改变自己和家乡的生存环境,获取帝国图书馆和隐秘寺院中那些禁忌之知识。只要这些妖鬼贵人们一声令下,无数妖鬼部族就会自愿举起武器;而同样当他们处理汤墟灾厄之时,短短几个字就能清晰明了解决从爆发到善后的一切工作。而那些最有才能也最擅蛊惑人心的妖鬼,则往往会直接受到元澈的青睐,甚至被送到尚洛的皇宫中一步登天成为天子门人,受尽青睐与宠溺。
也并非所有的妖鬼族都能安稳地生活下去,对于汤墟而言,贫穷是司空见惯的,那些养育了诸多孩子的家庭不得不把他们的子嗣卖掉以换取物资糊口。而因战争而流离失所者则可能纠集在一起占山为王侵扰城镇,这些山贼需要被官兵不断剿灭。而那些因瘟疫,天灾,异变和徭役而死或残疾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他们的存在对于族群乃是一桩悲剧,但最终也只是草草收场。而当多个妖鬼宗族之间展开械斗和战争时,本地的官府完全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平地骚乱,而直到军队进驻之前相当多的田间地头,房屋村社都会被妖鬼族内斗而毁于一旦。更别提事关宗教之事,妖鬼族们的世界观围绕先祖流传的法门与万物天地鬼神沟通的诀窍,以及从库施传来的梵宗,这让他们不仅在其他神职人员中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也让他们在民间被职责与红莲法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真正令皞兽军,妖鬼兵和朝中阁老学士无法启齿的,乃是其对于解剖与改造有着深厚的兴趣,他们善于制造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这些无脑生物由妖鬼负责指挥;还有便是对于督师健康的理疗,他们都知道元澈将心脏掏出令其成为魔法太阳照耀汤墟,但他如此的逞能以及家族遗传的贫血无疑加重了病情,而在最后负责理疗的医师和陪伴左右的相国们最终做出决定,利用康健青少的器官对其进行移植,并不断使用从妇孺血液中抽取的特殊物质维持其状况,毕竟作为汤墟的主人,这些妖鬼的一切身份地位都是他给的。
九墟卫戍
汤都人的军事传统远远比盖亚尼尔之中绝大多数势力要更加源远流长,他们善于争斗,开拓和狩猎;而他们将这种艺术扩展到部族间的争斗和城邦国家的建立之上,这让他们比那些远在尚洛和汴棠的原始表亲有着对组建军队与国家有着更深的造诣。而最初担任汤都军队军锋的鬼面武士,如今在汤墟督师和都护大将的麾下,依然沿袭了曾经的荣耀,好战与残暴,以及对使用战术和追猎折磨敌人的热情。
根据尚洛历史古籍记载,汤墟诸部众相貌清丽,多妖童媛女,狐妖蛇媚;然其性情凶残,嗜杀淫祀,且以施凶刑,食虏肉作乐。这让他们在各界都有着十分狼藉的名声,但汤墟人并不会在意这些弱者的流言蜚语,他们反而会骄傲地举起汤墟军队的白底玄鸟旗,晃动挂满了战利品首级的支架。就如同他们的祖先一样,汤墟军队崇尚白色,他们穿着白色的布面甲和棉甲作为主要装备,这些内嵌了大量陨铁片板的甲衣足够坚固能抵御枪弹和矛剑的射击和戳刺;并且对着寒冷的汤墟有着很好的适应性。镇守于主任都护府中的卫戍大军几乎每人都会备上三到四件这样的盔甲,以及更多的御寒衣物与毯子披风。这样他们即便在极寒地区行军也能维持自己的步伐与体温。而这支以坚韧和残忍而闻名的战士大多数出自各个尚武的平民世家,他们或是为城市镇守四五代的军人世家,要么是自小就有意志成为军中一员的农民,商人和工匠子嗣,当然来自其他部族的勇敢才俊他们也是照单全收;他们的训练将由当地的都护府进行提供,其装备与军饷也一并由当地提供;如若需要远征,那么一支督师府名下的补给护卫队和传令兵会紧紧跟随在这些善于焦土战术的部曲之后,防止他们因为欠饷把沿途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而作为军事中绝对核心战力的依旧是那些有着世代供奉的贵族武士,他们往往装备着由私人工匠,专人法师和珍贵矿料锻造而出兵器参加战斗,这些散发着不详力量的邪魅盔甲就如同其主人一样狡诈且魅力非凡,任何一把精工兵器的挥舞都极致优雅又无比致命,那贴合身体的铠甲如同舞服般轻盈又如坦克般坚固。他们或许会大手一挥直接聘请匠师为整支部队定制武装,修缮铠甲并制备更为激进的武器。也有可能携带着大量装备精良令皞兽军都为之侧目的家奴部队作为预备队。这些贵族们往往乘坐重型野兽战车加入战斗,他们喜欢驾驭数人高的四排猛兽撞如缺乏长枪与长戟的敌阵之中,一路掀起血雨腥风,而他们则能站在女墙之后一面挥舞长戟大肆劈杀,或是拉满巨弓射穿巨魔般的敌人;当然他们有时也会跳下马车,不是收割敌将首级,便是与值得自己一战的对手单挑。而在军事指挥和部署上这些贵族们也必然指手画脚,他们自谙兵书,能推导上万战法,他们滔滔不绝地讲着军事理论和分析,并自认为对都护,军机僚,校尉等理论有着更独特的理解,虽然有时这些理解并不会走向成功。
至于占据绝大多数人口的士兵们,他们沿袭传统佩戴着鬼面具用于遮挡面部,恐吓敌人以及防御飞石流沙的卑劣攻击。大多数的汤墟平民都或早或晚要进入九方军队之中服役数年甚至数十年之久,全民兵役在这个荒芜世界完全系属于生存必须之举;除了外来客人以外几乎没有人会质疑军事训练的重要性。而那些无法征召者,大多数都是孩子,残疾人和老人;当然有些天生就羸弱多病,即便长到青少年也无法胜任戎马之任,官府会选择通知其宗族后,注销其人籍,将其当做奴隶强行卖给汴棠或尚洛的青楼馆子富豪人家。因此,当孱弱的基因被残忍去除后,那些残忍,嗜血且强壮的人得以将他们的后代不断繁衍下去,为汤墟组织出几乎用之不尽的新兵和劳力。而庞大的军备和兵力自然令汤墟的战士们有着首屈一指的侵略性和进攻能力:他们中相当中的战士装备着长戟,专门用于对付敌人的骑兵和怪兽,而那些手持盾斧盾刀短戟的士兵则要比他们的兄弟站的更靠前,因为他们要先拉出重弓将粗暴锋利只为破甲而存在的弓箭配上炸药发射出去,待敌人阵脚大乱时抽刃冲锋,挡住敌人的弩箭炮石,为后续部队提供有力位置。而那些精通于射击的战士,则会随着大部队缓缓推进,用他们手中的燧发枪消灭一波接一波莽撞的敌人。作为最早使用火药兵器的部队,卫戍军对于各类枪械和火炮都有着极高的需求,因此大批火枪和火炮从大夏各境流入汤墟,甚至来自尚洛和外国的商人一度还建立起了机器制造局和精炼厂用于为卫戍军提供火药武器和各类奇特的攻城机器。
卫戍军最常用的战术便是进行不断的齐射推进后短兵相接,以精准的枪法和凶残的蛮力撕开敌人的攻势。因此,每支卫戍军的师旅编队中往往有着至少三分之一的火器部队;他们对于火帽鸟铳的熟练运用不仅让他们可以在有效距离内发挥其精度和射速上的优势,用带有膛线的火铳在大多数敌人的矢石投弹外轻松用米涅弹撂倒一批接一批中装和轻装步骑兵,野兽战车和小型怪兽;他们的敌人往往在冲到阵前就要因为火铳的速射损失至少十分之一普通部队。而对于火药武器的精进训练让卫戍军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狙击手,他们会使用更精良的枪械:装备望远镜,长枪筒和空尖船尾弹的后膛单发枪。这些尖兵会前出于射击方阵或是荫蔽在险要地形中,用精确的枪法在极远处狙杀敌人的将帅,军官,法师和炮兵。虽然他们并不如德拉肯帝国的狙击牧师那样致命,也没有白色死神这样的传奇人物;但对于他们的敌人而言,这些百步穿杨的杀手总是能寻找到他们最薄弱的部位,并用极高穿透力的子弹一石二鸟。除此之外,对于不顾伤亡迎头猛冲的莽夫和身披重甲无惧弹雨的精锐战士,卫戍军也为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一整支装备了轰雷铳的部队,这支部队使用一柄安装了盾牌的四管霰弹枪,他们会在敌人接近时齐射爆裂的弹丸和火焰击退鲁莽的冲锋者,并在敌军抵近射击中倚仗盾牌从容装填;当然,如果当真有凤毛麟角的勇士能突破卫戍军射击部队的防线,那么轰雷铳手也能迅速将火铳的后端当做一柄短矛,配合手中短斧群起攻之撂倒陷阵之敌。
不过专业且量大管饱的步兵们在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缺席保卫他们的战友。身着白甲的卫戍鬼面军如同雕像一般屹立于战线上,用肉和铁将他们的战友和亲人与他们的大敌隔开。这支以凶残而闻名的军队所制造的可怖之事大多都要归功于卫戍军步兵和重骑兵,他们高举玄鸟旗帜和巨龙象征,使用传统可靠的兵器,坚实的铠甲和久经训练的纪律抵御敌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一名卫戍兵几乎无法战胜一名身着重甲的魔族战士,而一群卫戍军士兵组成的方阵却能抵御如同一盘散沙的魔族勇士相当长时间甚至逆转局势。这得益于他们极为严苛的纪律教育与军事操练;对于尚洛和汴棠人而言汤墟人大多胸无点墨且孤陋寡闻;而对于这些心坚石穿的士兵而言尚洛和汴棠人软弱且寡断,他们会因为自己的犹豫和怯弱丧失胜利。每当一名卫戍军的新人从城市或乡村中被征召时,他们必须坚定地跟随队伍行军至兵营,这其中往往要翻越一座山峦和历经数天的路程。在荒芜的灰烬平原之上忍受寒冷和疲惫,即便因恐惧和思念而哭泣也不能出声,否则便会被视为软弱。而当他们正式成为一名训练兵时,他们会因为各自的特长被分配到不同的部队,比如炮兵和火器;但大多数人都会成为一名需要更为危险和艰苦磨砺的步骑两军。成为一名佩戴鬼面的重甲士兵意为着他们不仅要有承载厚重棉甲和布面甲的体魄,还要善于使用刀枪剑戟,以及汤墟最负盛名的汤弓。一名合格的汤墟步兵身体上不仅需要有力的肌肉和惊人的柔韧,以及对于手中刀刃的精通。还需要锐利的目光与弦无虚发的箭术。当他们集结时,所有步兵都会佩戴一柄汤弓和十数发披箭,在他们的火器部队战友释放火力时用燃烧的火焰箭矢拦截恼人的轻步兵,小型怪兽或是照亮黑暗的天空。当然,这些弓箭在其射击距离内对于中装步兵,骑兵和披甲怪物都具备相当的杀伤力,箭矢在步兵手中的穿透力只比弹丸逊色几分。更别提燃烧的箭雨能轻易点燃木制器械,房屋和燃料,制造巨大的混乱。当这些士兵箭矢放尽时,他们的敌人早已意志消沉损失惨重;而当他们取出兵刃准备发动攻击时,他们决定性的冲锋将为一场战役画上句号。以刀剑,短戟和刻有饕餮野兽花纹的复古盾牌以不可阻挡之势缓步推进,收割敌人粗制滥造的装甲和意志薄弱的炮灰。长戟,大钺则专门用于劈砍战车,重装勇士,野兽和重骑兵。而最为精锐的斩马刀手则专门用于料理怪兽骑兵,极重装冠军部队和重装怪兽步兵,以及可能的小型巨兽。
能够成为鬼面军队的一员是每一个汤墟人的幸运,而有些人则更为幸运。世系贵族们往往乘坐着由仆役驱使的重型野兽战车与他们的奴隶士兵坐镇中军,使用他们一贯狩猎的战法令左右翼合围敌人再由中军击而破之。这些贵族军官往往继承了祖辈师氏,亚旅的官职。在自己的堡垒与武馆中单独训练,并享受奴隶的保护。他们与自己下属的士兵没有太多感情可言,只是以冷酷和功利的角度计算战争的得失和部署方法,因此他们可以毫无感情地留下一支殿后部队以全灭阻截敌人;或是用强行军抵达一座处于围攻中的城市。他们有时会发表演讲或是许诺好处,但往往并非激励战士的发言或是对于保卫家园的热情,而是对于大敌的仇恨以及战胜之后的掠夺。他们的理念之下俘虏和平民只是战利品和奴隶,可以随意处理。而就如同经常侵略别国的神圣帝国国防军一样,大夏的汤墟卫戍军也时常以各种名义对周边部族和远在他国统治之外的小邦展开征讨;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必定破城劫掠,焚城而去并带走所有的平民当做奴隶。这一切都在贵族军官们的直接授意之下进行,他们的祖辈教育告诉他们这样做无任何不妥。而他们也被外族人奉上了“白魔”的恶名并与魔军相提并论。
十剑大帐
汤墟之上游牧部族迁徙而居,他们在文明与蛮荒之间来回游荡,寻找可以放牧和交易的地区。早在汤都如日中天之时,无数的游牧部族沿着界门穿越到这个水草丰满的世界寻求生机,他们的部族在汤氏王朝的统治之外逐渐壮大并在许多炎热的草原和气候温暖的高地之上建立一个个大小各异的汗国。而当汤都伟大的帝国发现他们时,他们被汤都的贵族称之为羌人,与原住民一道成为被军队讨伐的对象。不过不像那些顽固的土著,游牧民们很快便向汤氏方国献上忠诚,快到汤都的历史书上甚至都没有记载汤方国与众汗国的战争。他们宣誓对汤帝效忠,并作为先锋和牧民为方国提供宝贵的坐骑,驮兽,奴隶和源源不断的稳定肉食。汤都的贵族和王室很快便接纳了这些化外之民,容许他们成为汤都方国的一员。而游牧部族则在汤都的荫蔽之下渐渐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在这段时期游牧民们开始分化为数个大型氏族,其中最大的莫过于从尚洛迁徙而来的移民有鹿一族,他们与汤都人有着完全相同的血统来源;而他们离开尚洛前往汤都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们是逃荒的难民,挣脱锁链的奴隶和离开军队的武士。他们组成的部族沿袭了尚洛之上相当多的传统并尊奉上古三帝,同时还积极与汤都贵族们进行交流,为他们治理和协商其余部族的事务。但很显然他们并未料到日后汤都对尚洛的残暴征服,汤都的武士们从他们口中得到了许多有关尚洛的情报并用于准备一场兄弟睨墙的全面战争;这场毁灭性的战争令尚洛生灵涂炭,汤都的战争机器全速运转,从国家中吸取更多的资源和人力。汤都的军队开入有鹿族的汗国之中,他们进行洗劫和占领,逼迫可汗和左右贤王作出表态。最后大汗等大多数人选择屈服并支持汤都军队在尚洛的行动,他们将派出骑兵作为辅佐。而右贤王等人则率一半的部众起义,反对汤都的暴政;而他们的下场也十分悲惨,鬼面军队无情地屠杀了有鹿族一半的族人,连婴儿也不放过。这场骇人的惨剧令有鹿氏族的实力直线下滑,他们时至今日也未能缓过来。
而后起之秀当属于魔族人的大型教团瓦萨,他们受到迫害离开安东罗尼并定居在汤都;在汤都被真正入侵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些魔族是无害的。他们用武力和宗教整合了所有的游牧部族并结成一个庞大的同盟,由大汗担任实际上的统治者;他将十把各不相同的魔剑授予十个庞然的氏族,他们以此为信物在大汗的统治下行使绝对的权力,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而在汤都看来,这只不过是牧民们又换了一个可以用于谈判的臣属罢了。但汤都军队看到炎热草原上逐渐出现的重型骑兵和突袭步兵时,他们意识到这些蛮夷早已今非昔比。在汤樾后人的直接指挥下,十剑大部被调往高原地区驻军,他们在赞格那拉和拉雅萨建立了宏伟的城市和宽阔的道路;无数的部落在条件艰苦的华袍高原之上挣扎求生,而他们的宗教也被迫改为与汤都相同的信仰。在汤都人纵情于腐败残忍的奴隶制享乐时,十剑部族却要面对来自铁木尔人和他们魔族表亲的侵略。华袍之路的界门之前堆满了游牧民和魔族的尸骨,拉雅萨的堡垒宫殿之下因连绵战乱而白骨皑皑;赞格那拉山更是被血所染红,十剑部族在人数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利用重装骑兵和高超的弓箭标枪部队重创了他们的敌人,将他们赶回了新都世界,并与新都妖鬼一同消灭了他们。而等到汤都援军赶到时,武士们只发现少数幸存的部落民和仍然在风中矗立的宫殿。他们的壮举受到了王族和贵族的称赞与封赏,但史官依旧不会为这些外来者记上一笔丹青;相反,他们的牺牲被用资源,奴隶和野兽衡量,然后很快被遗忘。十剑部族的幸存者们重新收集了魔剑的碎片并将其重铸,重新开始发展人口稀少的部族,并四处捕猎驯化凶猛的兽类用作坐骑。
当一名原属于十剑部族的斥候从界门之后逃窜回来时,他预警了即将到来的魔族入侵。但汤都人显然对自己的积累与力量过于自信,他们没有听从建议集结军队,甚至不愿意听斥候多说两句。然而他的话很快应验,魔族的大军狂潮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而来。整个汤都化为废墟,而十剑部族的高原与草原却侥幸逃过一劫,他们的堡垒和游牧定所帮助了他们抵御或躲避了敌人,而一部分魔族血统则确保他们免疫于瘟疫。十剑部族接纳了大量的难民,他们将其用作奴隶照料产业饲养兽类。而这些部落民则重新开启了大汗会议,商定共同抵御外敌事宜。而这一次他们的重装怯薛骑兵和弓骑兵成为了绝对的主力,骑乘着巨身狼,石角犀,剑齿虎等凶猛食肉兽类的具装骑兵手持反曲弓和狼牙棒与魔族的重装步兵直接交锋,他们的凶猛与英勇令人震惊,而当他们因为不支而最终倒下时,他们身边往往会堆满数十倍的魔族武士尸骸。而由部民,奴隶以及老兵组成的步兵开始用他们的弓箭和标枪抵御冲来的敌人时,这场绝望的战争也划上了句号。幸存的十剑部族带着信物魔剑逃亡,从此不知所踪。
当汤墟最终被平定后,新的秩序降临于此,万物开始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尝试复苏。而游牧民们也不例外,十剑部族的后人带着先祖的史诗传说和被遗忘的历史在都护们的土地上放牧时,他们偶然间从一处古墓中挖到了十把魔剑的残骸。而就在他们欢喜于曾经的遗物被寻得时,一支规模更庞大的游牧民迁徙而来,开始为十剑部族补充其缺损严重的人口。来自诸世界的卫立特人与阿瓦泰人从他们被天灾与战争毁灭的家园中迁徙而来,他们带来了巨兽,巨魔,龙魔,人狼甚至是食人魔。这些部落民声称受到库施帝国的残暴镇压,走投无路前来投靠久负盛名的大夏上国,并愿意称臣内附。督师应允了他们的要求,并将其与十剑残部整合,从而形成了一个横跨整个汤墟,彼此之间相互照应,其威势受制于都尉和督师府的庞大势力,他们的人口和资源达到了最顶峰,而他们对于汤墟当局的依赖也再也无法摆脱。而他本人则被尊称为永恒的天可汗,大夏的官方信仰也被其尊为长生天之神。新组建的十剑部族以其为汤墟提供的怯薛重骑兵,骑乘长牙兽的食人魔枪手,身着草原式黑色重甲的人狼与巨魔部队而闻名,他们为大夏提供了质量极高的冲击部队;而大夏则用火药技术回馈他们,如今十剑部族的战士们除了佩弓刀而战外,他们中的许多人还会使用极其危险的火蒺藜投射轰炸敌人,这些野蛮的骑兵军团乃是汤墟巡边卫戍力量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之一。
血海奢比
在魔族进犯汤都之际,整个世界为之天翻地覆,在战争的摧残下无数的生命为之消逝。山川大海染成一片殷红,古国遗迹被恶魔的力量玷污,而神兽和神灵居住的圣域神山亦遭灭顶之灾。在魔族的铁蹄之下所有的神圣与美好皆化为乌有,唯余尸山血海。而在彼岸花开的尸骨原野与海岸上,那些被残害生灵的不甘怨念与徘徊魂灵让腐烂的血肉重新颤动起来,汤都最初的僵尸由此诞生。他们在无主的葬坑和战场的遗迹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以残破的执念为动力,寻找复生的意义。无人在意这些仿徨的死者,汤墟的遗民视其为邪物;而魔族更是将他们视为蝼蚁。在万年的血腥战火中这些被当做蚍蜉的亡者逐渐壮大,越来越多的生者加入他们的行列。在最后,就如同命中注定一般,又或是奇迹使然,一缕灵智的火焰在已死之人的神经元中出现。渺茫的可能在庞大的基数中成为必然,越来越多的僵尸在他们化为尘土之前苏醒了知性与理性,他们开始收集散落各地的枯骨腐肉,掘开血腥腐臭的海堤,随后倒入其中让无数血肉涌集在瘴气密布的荒山与废城之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沼泽般的圣墓和高耸的死肉丰碑;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得到了远方表亲的指点,还是在不断的试错中找到了方法,总之他们的后代源源不断从死亡的泥潭中如同果实般生长出来。那些新生儿便是尸族,他们是汤墟大地上第二大种族,远超过巨龙和妖鬼,仅次于人类。在魔族离开之后,汤墟尸族便在险阻聚阴之地建立自己墓穴般的城市。
当汤墟的军队和大夏的命官造访这些被认为不详的地区时,他们不仅遇到了难以治愈的尸瘟与死亡的气息。同时还发现那些废弃之地上冒起的阵阵浓烟:那是工业的吐息;汤墟的尸族在来自神圣帝国表亲的协助下在群山之中建造起了用于生产这个世间最可怕机器的工厂,以及源源不断处理活物与尸体的屠宰场;他们将山脉挖空,建造宏伟的墓穴都城;用古兽的骨骼和纯净的煤与油升起炉火,锻造从地底黄泉中开采的极寒金属。他们的锻造厂中遍布可怖的兵器与威力巨大的金属巨兽,轰鸣的引擎在死亡方士的诵经声中带动镶嵌着骸骨和圣物的机关运转,无数的亡者劳工用他们极其廉价的劳动催熟了尸族工业的发展。而更令汤墟官吏们惊讶的是,这些死人自称为奢比国人,他们的郎中将各式各样怪兽的死尸缝合复活,制造可憎的战兽怪物,或是直接与人类等生物的尸首融合制造危险的怪物;他们的国主便是一只融合了神兽躯体的尸王。当官吏们将消息禀报给尚洛中央时,彼时的皇帝旋即下令亲征尸国,誓要收服尸族;浩荡的远征军在汤墟集结,他们即刻开拔前往尸国的都城并一路占据众多的墓城,征用其中的机器和人口为己所用。而当他们破开尸国都城的每一道机关,每一组防线,每一座墓穴和每一条血河后,大夏的远征军终于面对了整个尸国最恐怖的存在,庞大的战争机器以及被称为憎恶的野兽巨尸。这些庞然大物在大夏军中横冲直撞,倒下的大夏军人被转化成行尸对曾经的战友刀剑相向。而钢铁和腐肉组成的军队则不断吞噬碎烂的肉块修复机体;最终巨龙组成的突破军团为鬼面武士打开了一条直通墓都心脏的道路,他们以全灭为代价让后续部队得以征服整座都城,继而是整个尸国;国主奢比在大夏的权威之下服从并内附为一个拥有一定权利的藩国,而汤墟的都护和将军将接管尸国的军队和统治。
血海之国如今为整个汤墟提供一切所需的装备与工业用品,他们的国民接受大夏的铜钱金银与生物尸首为货币,用廉价的人力为督师府研发和铸造小到金属发簪,大到飞行舰船在内的一切军用所需。而由于执行先军政策,所有的资源往往都被用于为卫戍军提供盔甲兵器,其次才是用于民用的设备。他们用血海之水冷却寒铁,以地底凤凰之火烧制兵刃,使其拥有肃杀冰冷的死亡魔法,足以抵御哪怕最灼目的烈阳焚烧和最扭曲的异变术式。而佩戴这些装备的人也自会变得愈发冷酷,这完美迎合了鬼面卫戍军的需要。而为了证明血海之国的价值,尸族的工程师制造了翼展十数米的神火飞鸦和能够穿透巨人护甲的蜂窝炮。他们对于火药的研究不比大夏的丹鼎师差,而锻造技术则更胜汴棠工程师。这些巨型火炮足以发射一串巨大的飞行物,在地上投下阴森至极的阴影,呼啸着在敌人最坚不可摧的堡垒和巨兽身上留下最致命的伤口。无论是神火飞鸦的磷化爆炸还是蜂窝炮一连串的动能钢矛,这些以火药驱动的坚实怪物总是能被汤墟粗暴的军队自如运用。简化的操作机关和坚固的炮架允许炮手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近敌人的重要目标发动致命的射击。这些坚固至极的武器虽然沉重且需要极长的部署时间,但他们作为极为可怕的覆盖性火力被汤墟的军队和防御设施大规模采用,这些钢铁怪物的生产数量甚至超过了大夏那些更精密美观火炮的总和。
除了奇形怪状的重型火炮,数目惊人的火器铠甲以及多到连型号都数不清的中型武器;血海之国同样提供着一项至关重要的服务:医学手术与改造,以及对于死亡魔法的研究;这令其国民豁免于服强制兵役和徭役。每年无数的达官显贵都会造访这些隐藏在尸堆中的都市,寻找那些散发着阴森死气的学府寻求延寿或治愈之法。尸族对于生物,死亡与疾病的天赋与对堆积如山死者的不懈解剖让他们得以拥有高超的医学;医药,手术和更无人道的疗愈之法在他们手中运用的出神入化。而借由极低道德带来的优势和神圣帝国传入的死亡技术,他们不仅可以从包括但不限于克隆,贸易的方式获得大量可以用于研究的躯体;使用古代的术式和汤墟遗迹中考古的典志复现一个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怪物;他们甚至可以通过电力,灵魂和机器的统合将一个死者转变为一部冷酷无情的机器,一台只为服务而生的肉体引擎。这些来自血海之国的尸族对于汤墟而言过于重要,无数的士兵和官吏需要通过他们的手术转危为安,或是返老还童甚至是从死神的手中逃过一劫;那些鼎鼎大名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更是暗中资助血海之国的医术研究,为其提供诸多不可告人的便利和庇护,以及令人发指的捐赠;以换取他们在寿命,健康和在身体方面的极大优势,无论这是基于多少无辜者的尸骨而构建的。而汤墟都护和将军们也很乐意购买并使用血海之国最危险的瘟疫报复他们的大敌,他们中有不少人信奉以牙还牙的道理,对于肃清魔族而言几乎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而血海之国方士和郎中们提取的古冢瘟疫和血海花毒恰恰符合他们的要求;而所需要的代价和原料也几乎微不足道,毕竟在这片邪地之上最不缺乏的便是灾难和死亡。
从血海之国中随处可见的殷红深海,到被亡者枯骨育肥的扭曲深林之中,不仅仅是众多尸族的诞生之地,同样也生存着未知的可憎怪物,要么是被腐化的神兽等待猎物,要么是堕落的次神以病态为欢愉。但从没有什么地方比从昆灵山到天陵山沿线的山区河道更为凶险之处。尸国之主依然坐镇于次,接受国人奉上的可怕遗骸造物。他和他手下各异的荒魃神兽与远古尸魔每一个都有一座山一般庞然,当这些散发着瘟疫和脓毒的怪兽以非自然的姿态向前迈进时,他们的敌人只能看到一群由腐烂的尸壳铠甲,令人作呕的液化器官,发紫僵硬的肌肉骨骼于一张张惨白无血色的死者面容在黑色坏死的皮肤覆盖下朝他们爬行而来,沿途散播死亡与剧毒。当尸海之国遭遇入侵或是需要外出征战时,他们才会派出自己手上最可怕的巨兽毁灭敌人的心理和物理防线,当然,每一次出征回归,无论胜利抑或失败,他们的总能搜刮到更多的尸骨用于生产人口。虽然相比于神圣帝国的表亲要温和不少,但绝大多数群众还是对尸族抱有刻意的敌意和疏远,毕竟作为死人早已与生者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阂。而对于督师而言,这个藩属大镇属于最为危险的存在之一,必须要将其分割为多个将军总领地才能稍稍削弱其势力 。
归墟扶桑
大夏上国的传说中有着一段古代英雄用神弓射落栖息在扶桑古树上的十个金乌的故事。虽然史官们对此持怀疑态度,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上古英雄所属的帝国与远在汴棠的扶桑海岛之民有着很深的纠葛。作为战败者,汴棠的海岛之民被迫从他们那气候温和物产丰富的故乡中被强制迁徙到汤墟这个寒冷的国度。他们作为一个强大国家的一切都被剥夺了,从引以为傲的海上巨岛要塞,汴棠云静玉海上无数岛屿,大陆和海域的主权,以及作为一国之民应有的尊严。作为亲族宗主的大夏上国曾震怒于他们的忤逆和侵略,遂派遣九方卫戍,尚洛铁军与汴棠玉卫兴师伐之;在极端艰难的远征中如同城墙和岛屿般的战舰与传说中比肩海中魔神的巨岛要塞血战,他们在万年难遇的强烈风暴中激烈交火;大夏上国用其体量和军备赢得了胜利,前任督师也因此获得了七座大鼎和诸侯爵位作为奖赏。而作为战败者的扶桑岛民,除了交出他们的一切外还要流放汤墟填充人口,作为犯上者的扶桑王室本应被灭族,但念在同为高贵龙种,大夏朝廷只是罚其一分为二,是为南北朝。他们在九方卫戍和游牧骑兵的监送下去往了寂静的不周大地,那里被拦腰摧毁的通天之山可以容纳下他们那同样庞然,散发出灼灼光辉的扶桑古树。
归墟扶桑建立在山间的温暖盆地之中,他们的国度一面临近灼热威严的火山,另一面临近漆黑深邃的归墟之海,那是传说中的无底深渊与阴间鬼门。他们目之所及之处不是云雾缭绕雄浑壮阔的冰封山脉就是一望无际的遗迹之海。远古文明曾在归墟之海中建立起一个辉煌的国度,一个曾经显赫的王族在此实施统治。这个传说引领着扶桑之子中那些擅长航行探险之人和熟识历史传闻者在危险的海域徜徉;他们认为自己真正的起源乃是这黑色的大海。然而,为了真正探索这片大洋与周遭的废墟,扶桑人需要庞大且稳固的舰船与基地,最精良的深潜设备与足够的人力;而这只有大夏能提供,所以作为交换与赎罪,他们需要服役来获得他们所需要的一切,而海军兵役则是其中相对好一些的选择。
由于本土封闭且多发灾难的地形,富裕的扶桑公家和武家贵胄往往会依靠来之不易的石料与钢铁在整座山丘之上构筑城郭壁垒,这些甚为壮观的巨型城堡足以抵御地震,暴风甚至是火山的喷发;同时整座宏伟的都城也带来了巨量的人口,大量的扶桑人民在这些被称为平山城的堡垒附近建立起城镇和村庄,发展依靠山峦的开采,伐木和狩猎之业,为扶桑的再次崛起奠定基础。而分驻在各个山城堡垒的武士和平山都市的军队则为扶桑海国的陆地边界提供了最稳固的保障。在韬光养晦了相当长时期之后,扶桑的皇室,幕府和各地守护大名们开始在为数不多的平地上圈地,争相建立更为壮观的盛城;这些放眼整个汤墟都显得十分拥挤和繁华的城池不仅拥有来自大夏的工业和手工业体系,城外万顷良田千耦其耘,而众多边境支城则承担起了不破要塞的职责。众多的贵胄主家纷纷入住可以被称作都城的平城圈,以期建立更具野心的伟业。拥有金乌残体的南朝昼持院的皇室坐镇于飞鸟城,拥有面积庞大的土地和坚固的要塞群。而手握扶桑木的北朝暮觉寺的王族则经营着以阴阳术院和贸易路线而闻名的平安城;实际掌权者源氏幕府久据九国城,拥有武士与军队的支持。三方麾下的公卿大名,国守守护在庞大的汤谷盆地之上兴修水利,伐山开路;直至运送物料在荒凉海岸上修筑庞大的岛舰。这些巨型船只几乎就是将山峦切下制成一片用于居住,航行,研究和战争的岛屿,与他们曾经的决战兵器如出一辙;但这些浮岛上留下了大量区划用于安置挖掘而出的遗迹。当这些巨物扬帆起航时,几乎一半的扶桑人口都会随舰而去。
当处于和平时期,扶桑归墟舰队会在督师府的允许下自由航行;他们将精力全部投入于使用深潜机,起重机和钻探机提取物质和遗迹中,那些闪着神秘光芒或是雕刻着奇特符文的建筑与器物能够为整个舰队提供无法言明的影响,从令舰队在归墟之海的任意地点传送,直接抵达海底圣城到瞬间令舰队消失于裂缝与悖论中不等。对于那些生活在船上的扶桑人而言,这些巨舰便是他们对于一切。这些巨型家园舰船上有他们所需要的一切,从用于居住的木头和石头房屋,繁华的集市,制造和储备材料的工坊仓库,以及大片的农田和人工渔场。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舰船毫无防护能力,武士贵族们居住的坚固碉楼,庞大连绵的城墙和高耸的城堡用其成千上万的国崩巨炮和密集的铁炮枪口展示着这些舰船不可撼动的威严。它们那极具侵略性的风帆和以酸素驱动的推进器能够以极高的速度在海上航行,而特殊设计的厚重船体,多层船舱与精细保存的归墟遗物更是能让它们免于例如海啸和大漩涡在内的特大灾难和某些类型的诅咒禁忌的袭击。舰船上的豪门贵族世家往往居住在最安全的部分,他们忠诚的军队把持着每一道城墙和每一层甲板,以残酷的私人法律维持对战舰的绝对掌握,那些高耸的天守阁之上既是战舰的舰桥也是眺望整座岛屿的眼睛。而居于舰船正中的神社与天井则是一道洞开的大门;巨大的天井将整座岛屿的中部打穿,巨大的吊机和平台上挂载着大夏最尖端的深潜机器,无数拥有强大力量的遗迹自深海中上升而出,被神官祭祀们仔细保存封印。有些最为庞大的天井甚至将一整座都城从海沟最深处完整拔起,作为岛舰的一部分而使用,著名的天草城舰甚至将一整座海底山峰连同其著名的灵场和城市废墟从海底捞起作为舰船的一部分而使用至今。而在高耸鸟居之后的雄伟神社中供奉着来自扶桑古树和金乌残留的碎片与遗物,还有那些打捞自深渊的神器,每一件都独一无二,弥足珍贵;而当神社巫女和阴阳师们做起盛大的法事祭祀时,那些沉睡的圣物会爆发出最为卓绝的力量,从焚烧天空的空亡之阳,搅动海渊的海眼遗石,再到不可名状的上古奇观,以及记录供奉百鬼的抄本浮绘甚至是陷入永眠的古人棺椁都可以化作对付归墟之海上不详敌手和匪类倭寇的利器;更比提他们还拥有着数目庞大的安城铁甲舰和从族亲手中“借来”的巨型龟船作为护航编队和开路先锋驰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