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回了趟家,给年迈的爷爷过生日。
吃完喝罢,已是晚上。索性拿着板凳蹲在门口发呆,看着路过的车辆。
饭桌上的谈话,让我隐约感受到家乡的一些变化,无论是人还是物。从小在被家人送进城里的我,读中学,大学,再到北京工作,见识了一些新的观念和各种各样的人生追求。因此每次回到家里,明显感觉到一点:
村里的人同样辛苦,但是内心安逸。
很少有人想过什么“阶层固化”这样的社会命题。这一点,在大都市的媒体平台和社会观察家的言论中,早已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争论。
阶层固化,知识越来越难改变命运,因此,城里的人,普遍焦虑。
反而大家口中的村里的人,对这种事情并不那么感冒。辛苦了一天,晚上回来小酒小席,日子过得没什么大的激情,却也从不抱怨什么。
蹲在门口,借着微微的醉意,有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这才叫生活。
我就想做个普通人,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一个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到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就从岗位上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更早地老死,我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然而,我想说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关于这个鹿丸式的理想生活。就像我看着对面邻居墙壁被水浸过的痕迹,想起来去年的那场洪水,夺走了邻村的9条人命。
把思绪回到现在,我们心中都向往着这样一种鹿丸式的生活:躺在午后的阳光下,听着歌,吹着风,晒晒太阳,散漫悠哉。
你可能会崇拜鸣人的热血,痴迷佐二助的冷峻,沉浸于卡卡西的愧疚,震撼于鼬的忍辱负重,缅怀四代火影的英年早逝。但是,要说你喜欢火影里谁那样的生活,相比较上述这些人一辈子的坎坷,倒是鹿丸的理想生活更有吸引力:
“我就想随便当一个忍者,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一个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到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就从忍者的岗位上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更早地老死,我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这不正是我们所有个人所想要的生活吗?也许你会反驳,不想要这种平平淡淡的人生,你要过的精彩一点,你要赚好多钱,买很多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回答总能让我想起来那个古老而经典的渔夫的故事。
我曾经幻想要成为有钱人,买一处房产晒太阳,而现在,我还是穷鬼一枚,却真真正正地享受着阳光和美食,殊途同归。
如果有钱是个伪命题,那么两者的区别究竟是什么?是因为有钱人能安心晒太阳而不怕被城管赶走吗?恐怕也不是。我不相信连和孙子们打羽毛球都西装革履的有钱人,在安全感上,比租小房子的我更坚实笃定。
所以,有钱与否不是享受生活的前提。但是,鹿丸这样的理想生活真的没有问题吗?它适合你吗?
未必!除非你祈祷自己与亲人一生无灾无患。否则,任何一件平静生活中的坏波动都能让你引以为豪的生活出现问题。
H先生是我当年上学时期的同学。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本来有像鸣人这样创业当上CEO的机会,但是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于是他在家里的安排之下回到家乡的小县城,找了一份银行的稳定工作,去了一位与他在同一个系统工作的妻子,日子过得平凡而美满。
看上去正是鹿丸那样的理想生活。
但是,这种生活在他母亲患上一种罕见病状之后就被彻底打破了——为了治疗母亲的病,他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被掏空,还四处欠债,他的脾气也愈发暴躁,天天和妻子争吵,原本非常和睦的夫妻关系开始出现裂痕。
H先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没有意识到:之前的“稳定”是建立在一个非常脆弱的基础之上的——他们夫妻的收入仅仅能够做到在维持日常开销的前提下略有盈余,这就意味着他们对风险的抵御能力机会为零。
倘若这种稳定的生活能够一直维持下去,这又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然而我们永远无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到。很多时候,保持“稳定”的代价便是我们逐渐丧失抵御风险(意外)的能力,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上天。
至少,这样的稳定,让自己变得别无选择。
所以鹿丸那样的理想生活,看起来很美好,其实并不适合大多数人。作为一个普通人,即使无法跨越阶层的固化,至少也要努力下去,努力去为了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去给下一代创造更好的成长环境。
我尊重每一种生活方式,无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只要内心可以真正的得到快乐,足矣。
ps: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