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四点多,小小妈堵着气,拽起小小,去赶公交车。从家里出发时,天还挺黑。电动车骑了十多分钟,十月的清晨,河北大地,已经冷飕飕的了。更何况骑着电动车,风驰电掣。小小妈回头喝令小小拉上拉锁,自己也紧了紧身上穿的小西服。
好在赶上了车,只是上车前,车场没有存车点,胡乱把车子和其它破旧的电动车,自行车停在了一块。心想:"应该没事吧?那么多车呢。”
上了公交车,早没了座位。小小妈把手里装衣服的一个袋子放在司机座位旁边的台阶上,板着脸对小小说:“坐那吧。” 小小乖巧地坐下,妈妈站在他身边。不一会,小小拽拽妈妈的衣角,仰起头,对妈妈说:“妈妈,要不你做这儿吧” 妈妈听了,有些意外,没搭理小小,但是脸色缓和了,小小趁势亲了妈妈一下。
为啥小小妈一直耍,还不是小小撒了谎,明明自己弄丢了橡皮,害怕妈妈打自己一顿,谎称同学借了橡皮,弄丢了。直到小小妈说要和同学联系,确认这件事,小小才吓得说了实话。
一个人带孩子,小小妈就害怕把儿子养的品质不好。唉 生了一晚上气。
站着到了市里,娘俩一路无话。在市里的一个站点,小小被爸爸接走了。小小妈没下车,目光却锁定高矮的父子两人,渐行渐远。
经过三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小小妈慢慢下了车,强忍住胃里的一阵阵翻腾,头晕目眩,蹲在了路边。良久,慢慢站起来,抬眼看看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打量着。车很少,人也不多。倒是还算干净。
已近中午,因为打定主意今晚不回去,小小妈随便找个小旅馆住下,昏睡过去。
旅馆里呛鼻的烟味,形迹可疑的各种痕迹,以及楼上楼下的打嗝放屁说脏话的的声音让小小妈跑了出来。好在,精神了很多,随便找了个兰州拉面面馆,吃了碗面。饭后,小小妈决定用脚步丈量这块土地。小小妈是来考察的。
近一年,很多同事在天津买房,办户口。为了自己孩子以后在天津考学铺路,小小妈也急得屁猴似的,她没钱,可是她不愿小小落在别的孩子的后面。
十一来临之前,落天津集体户的念头又浮上小小妈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奈于十一期间全国放假不办公,着急也办不了。但是却可以趁着放假去天津走一走,转一转。
这不,就来了。
第一站是同事买的比较多的宝坻。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小小妈的心里空落落的。她在心里不断和自己论证着。
自己手里没钱,要想换套房子,得把现在的这套卖掉。关键是即使卖了房子,在宝坻也买不上什么像样的房子啊。来之前,就打听中介说,得一万多块呢。
卖房子的仨瓜俩枣也根本不顶什么用。
真的卖房,买房,足够自己伤筋动骨的。张罗卖房子,住哪呢,又得租房。而且来这么一个没有任何亲戚,任何朋友,没有工作的地方买房,心里没根呢。
一下午,小小妈南南北北地兜转着,心里论证着。秋日的阳光很好,天高气爽。晒在小小妈身上却热烘烘的,心里燥得很。心里想着,和这个地方没缘分啊。不免低落。
转了一下午,走遍了这个小城的大街小巷,花灯初上时,小小妈转回了旅店附近。走进来一家名为“哈尔滨饺子王”的饭馆,点了一份家乡名菜锅包肉,要了半份饺子。之所以住这个小旅店,其实是看好了这个小饭店,想品尝一下家乡菜。
钱花得不少,小小妈有些心疼。热气腾腾的饺子,和为数不多的几块锅包肉,小小妈慢慢咀嚼着,心想就差一瓶啤酒啦。看着锅包肉,想起几年前,陪病重的爸爸住院,也是要了一份锅包肉,和老爸聊天,说自己明明不爱吃猪肉,但怎么这么愿意吃锅包肉呢 ?爸爸回答:“锅包肉的做法已经没有猪肉味了啊” 因为这段话,小小妈再买锅包肉时,她老爸一块也不吃了。回想着往事,小小妈一个人吃着,咽下心中的苦涩和不甘。
吃完喝完,回到旅店,冲个澡之后,还是没忍住,给小小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他一天的生活,学习情况。不知不觉娘俩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起来,小小妈坐上开往天津的大巴,与闺蜜汇合。今天主要是陪闺蜜转。转了东丽区,两万多。在小小妈眼里有一百多万的同事已经很有钱。但是面对两万多的房价,闺蜜也立刻显得钱少了起来。小小妈只有陪着转着了。心里感叹房价太贵,但也禁不住艳慕大城市的繁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交通便捷。忽然回想起,毕业初,斗志昂扬考研的两年。有一次甚至进入了复试,然最后没有坚持下来,留在了小地方,结了婚,生了小小,又离了婚,一路跌跌撞撞到现在。
回去的路上,小小妈采访闺蜜此行感受,闺蜜幽幽吐出俩字:“钱少” 唉,真是不买房,不知道钱少啊。转了两天,心死了。
回来的路上,小小妈担心电动车被偷,担心得要死。其实这两天她都担心得要死,甚至在旅店担心得睡不着觉,但是又有什么法呢?麻烦谁把电动车骑回去呢?都很不好意思。只好心里硬撑着,默默祈祷。
公交车离电动车停放处越近,心越紧。真有种“近乡情更切,不敢问来人”的感觉。快到终点站了,小小妈瞅着车窗外,还有多少停在商家门口的电动车,心里衡量着,自己的电动车还在不在。
终于到站了,小小妈跳离公交车,朝停电动车的地方跑去,结果,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啦。哎,小小妈像无头苍蝇一样,一个人徘徊在九点多的街头,一圈又一圈,找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