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梅子

（上次说到春花嫂子的小儿子死掉了）

春节，是一年所有节日中最隆重的一个节日。人们习惯把好吃的都留在春节里来品尝。男人们尽情地吃喝玩乐，女人们在三尺灶台忙得团团转。

春花嫂子的老公小春哥常年身体有病，可能春节招待客人劳累过度，招待完客人后，他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生病啦。家里的人有迷信观念，不出正月十五不去医院看病，怕一年里身体不好。

他的大儿子有工作单位，过完年就回去上班，上大学的儿子也会在元宵节后去学校上学，因为春节好玩好喝，家人们也没有强逼小春哥去看医生。

农村人都习惯把病情一拖再拖，愚昧无知可怜到“小病不愿花钱，大病时去花大钱。”半个月的时间终于熬过去，十五的元宵节一过完，第二天春花嫂子就约了胜利哥去县城。

他们在县城的中药药店，替小春哥抓了三副中药。又好好地吃喝玩乐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回来，春花嫂子还去路边的叔叔家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说去帮小春哥买药治病。然后才走回上面坡上的家，她们住的那里比较偏，只有几户人家。

能干的春花嫂子，一回到家就忙开了，忙着洗药罐子煲中药。家乡的夜晚是静悄悄的，空气也非常好，正在煲着的中药散发出苦涩的中药味，它们在静谧的夜色中慢慢弥散开来，附近的人只要一打开门，就能闻到那股难闻的味道。

春花嫂子把煲好药让小春哥喝了，安排他早点休息，自己还在外面一边啃瓜子一边看电视，悠闲自在，节日的快乐似乎还没退去。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春花嫂子去下面把小叔叔叫醒，不停地哭着拍门说： “叔叔，你们快点起来，你侄儿好像过世啦。”

屋里的小叔叔说：“你乱说胡话，睡觉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过世了？又没有什么症状，你要这么诅咒他吗？”

春花嫂子在叔叔门口哭得好伤心，无可奈何的叔叔只好起床去看个究竟。等叔叔去到房间，发现他的侄儿早已冰冷，被子什么的工工整整的，眼睛什么也闭得好好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于是半夜三更赶紧通知她的两个儿子回家，第二天天一亮，家里的人就一传十 十传百地传开了，大家都为小春哥惋惜，“绿帽子”戴了这么多年，做男人也挺窝火，最后命都搭进去。就只看他的儿子有没有良心为他爸爸伸冤。

有些人于是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怪不得半夜三更那狗叫得那么凄惨，一声比一声悲哀，半小时后还看到有两个人从他家里走下来，中间也似乎听到有人喊 “救命”，但三五分钟就安静下来啦。

于是大家就猜测，这一场蓄意杀人案。胜利哥老婆在年前就含恨离去，小春哥是他们的 “眼中钉，”不除掉他，他们就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生活。

万分悲痛的小春哥的爸爸和叔叔，他们仔细地在房间寻找证据，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最后脱下他的衣服全身检查一遍，发现他的两个胳膊都是乌黑乌黑的，老人家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太狼心狗肺，竟然把老公残忍杀害。

愤愤不平的邻里乡亲，他们全都去为小春哥找证据，最后在一块稻田的田埂上，发现一个空着的老鼠药盒，但在家里就是找不到药罐和喝药的碗，春花嫂子已把那些扔进门前的小溪里啦。

小春哥的爸爸和叔叔拿着这些证据对证春花嫂子，她没有做任何辩解，坦然承认用老鼠药放在中药里，让小春哥去见阎王。

但家里人还是有疑问，当老鼠药药性发作时，春花嫂子肯定按不住小春哥的，就算能按住一只胳膊，另外一只是按不住的，一定有同谋的人在场。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胜利哥带着弟弟回家的时候，被起夜床上厕所的人发现了，一个村子里人，半里之内的背影是认得清清楚楚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做证。

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他们三个合伙害死了小春哥，先假装关心熬中药，然后在药里下老鼠药，等他喝下去时，假装不知道 ，等药性发作时，春花嫂子用被子去蒙头，旁边两个人一人按住一只胳膊，但小春哥凄惨的救命声音还是有人听到，没有人会想到真的有现实版的 “潘金莲”。

他们三个在小春哥断气后，把嘴里流出来的泡沫清理干净，再把被单全部重新换过，做成小春哥自己安详地离世那种现场。春花嫂子在家里等着，算好胜利哥到他自己家里的时间，于是干嚎着去找小叔叔和她的公公。

春花嫂子很会骗人，在两个儿子面前一把鼻涕 一把眼泪地哭着，要他们别去告她杀人，反正你爸已死，我不去做牢还可以替你们在家孝敬你年迈的爷爷。我一坐牢你爷爷就没人侍侯。

两个傻瓜儿子不想大义灭亲，也想把家里的丑事压下来，别让外人看更多的笑话，于是答应春花嫂子的要求，不去告她杀人害命。

他们决定忍痛把父亲下地埋葬，这可把村民们气炸了，大家自发组织不去抬小春哥的棺材，除非他们两兄弟每家每户去跪求，否则让他们自己抬到山上去。

无可奈何的春花嫂子两个儿子，不得不去每家每户跪着求人，大家才勉强答应去，因为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小春哥。

小春哥出葬的那天，那个小小的村庄，每条路上都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想看看春花嫂子，看看她的两个儿子，怎么忍心让小春哥不明不白地离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