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⑥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颗孤独的种子

前言:上一章讲述了步入中年的阿玛兰妲在感情的路上又走了弯路,她与侄子发生了乱伦关系,虽然暂时慰藉了她孤寂的心灵,却导致了年轻人的变质和灭亡。

奥雷上校在政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孤独迷茫,他变得无情暴戾。他忘了参战的初衷,忘了自己当初对阿利黎奥·诺格医生的指责:“你就是一个屠夫。”

现在他就是一个屠夫。


1·双胞胎兄弟

乌尔苏拉从家族重复命名的传统中得出结论,所有叫奥雷里亚纳的都性格孤僻、头脑敏锐、富于洞察力;所有叫阿尔卡蒂奥的都性格冲动,富有事业心,但命中注定带有悲剧色彩。

唯一无法归类的是双胞胎兄弟奥雷利亚纳第二和阿尔卡迪奥第二,他们在童年时彼此酷似,上学后在玩复杂的换名游戏中彼此混淆,两人之间仅存的共同点就是家传的孤独气质。

奥雷里亚纳第二在十二岁那年对梅尔基亚德斯的房间产生好奇,此后的好几年他每天待在这个房间里读书、破译手稿。他能感觉到梅尔基亚德斯就坐在他身边,传授他古老智慧。房间里一尘不染,空气纯净。

阿尔卡蒂奥第二则迷上了神学和斗鸡。

兄弟俩共享一个卖彩票的女人佩特拉。在让那女人染上花柳病后,阿尔卡蒂奥第二再没找过这个女人,奥雷里亚纳第二获得了她的原谅,和她一起生活到死。

这个女人不仅让奥雷利亚纳第二成为男人,把他从梅尔基亚德斯房间引出,还为他在世界上找到了位置,赋予了他截然相反的性格,教会他享受生命和狂欢挥霍的乐趣。

奥雷里亚纳第二交上了好运,挣下了巨大财富。他发觉好运来自于他的情妇,她的爱和激情具有催化自然、使牲畜多长的能力。

奥雷里亚纳第二纵情享乐,还提供资金支持兄弟开发航路。冒险带来了新潮的法国女郎并在马孔多发起了一场血腥的狂欢节,狂欢节达到高潮时,出现了盛装的外来女王费尔南达和一列化妆队伍。外来人员发动了屠杀并酿成了血案。

事件结束后,奥雷里亚纳第二霍出一切,远赴三十二座钟楼之城寻找费尔南达,把她带到马孔多成婚。婚后他发现自己只是娶了个修女回家,在她身上找到的只有痛苦。他花时间使妻子相信佩特拉使牲口繁殖的离奇理由,于是三个人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

一年后头生子何塞.阿尔卡蒂奥出生了。

年逾百岁的乌尔苏拉决定亲自抚养这个孩子,要把他培养成为教皇,重振家声,让他远离战争、斗鸡、放荡女人和疯狂举动这四样造成家族衰落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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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奥雷里亚纳上校

奥雷里亚纳上校终于抵挡不住安享晚年的诱惑重开作坊。他与世无争,日渐衰老,在大彻大悟后生发出难以想象的耐心。他待在作坊里足不出户,反复的把小金鱼换成金币,又把金币打造成小金鱼。

他实际上在乎的不是生意,而是干活本身。这让他再没余暇为战后的失落而烦恼,给他带来了心灵的平静。他约略懂得幸福晚年的秘诀不过是与孤独签下不失尊严的协定罢了。

政府为他举办尼兰迪亚协定签订纪念特典,他拒绝出席,视为耻辱。

十七个分散在沿海各地的儿子不约而同的赶来,在家中逗留三日。在教堂祭坛围栏前,每个人的额上被用圣灰画上十字,那痕迹再也无法消除。

十七个儿子中只有两人留下来,他们在市郊建立制冰厂,并使冰块产量超出了市场需求。

为扩大生意,他们决定修建铁路。八个月后火车首次开到。它注定要为马孔多带来无数疑窦与明证,无数甜蜜与不幸,无数变化、灾难与怀念。


3.美人儿蕾梅黛丝

火车带来了电灯、电影、电话等诸多发明,让马孔多人眼花缭乱。

外乡人赫伯特先生在布恩迪亚家品尝了香蕉后,带来了一群技术人员对马孔多考察了一遍,决定在马孔多种植香蕉。

外乡人潮般涌进马孔多,使马孔多在短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家中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陌生来宾。外乡人很快发觉美人儿蕾梅黛丝身上散发的撩人气息令人断肠,催发人强烈的渴望。每次她出现都会在外乡人中激起惊恐和骚乱。

此后发生的四桩无可置疑的事例,证实了她身上发出的不是爱情的气息,而是死亡的召唤。

而美人儿蕾梅黛丝却丝毫不为香蕉热潮所动,她永远停留在天真浪漫的童年,排斥人情世故。她简化事物的本性惊人。剃光头,赤身裸体走路,用手抓饭,对一切追求者不闻不问,任其自然。

三月的一个下午,在一阵不可阻挡的明亮微风中,美人儿蕾梅黛丝随着鼓荡放光的床单冉冉上升,永远消失在时间和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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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暗杀

奥雷里亚纳上校自自从见到香蕉公司头目布朗先生坐马孔多的第一辆汽车登场,就意识到人性发生了变化,现在不再是那个抛下妻儿肩扛猎枪上战场的时代。他痛苦地确信没将战争进行到底是个错误。

一个星期间,他沿海各地的十七个儿子被暗藏的凶手瞄准额间的灰烬十字一一猎杀,最后只剩下最年长的那个。

上校心里没有悲痛,只有无处发泄的盲目愤怒以及徒耗精力的无奈。他不再制作小金鱼,吃不下东西。他丧失了曾经引领他的预兆,迷失在一个陌生的家中。

当母亲告诉他亡父预感他快要死时,他笑了:

“一个人不是在该死的时候死,而是在能死的时候死,”他说。


5.晚年的洞察力

乌尔苏拉已被岁月的重负逼入角落。她走路蹒跚,视物模糊,感到失去了对日常现实的把握。分外匆忙的时光流逝,使她做起事来全都半途而废。她虽连自己的年岁都已忘记却仍不服老。

在晚年无法穿透的孤独中,她获得了非凡的洞察力,能察觉到家中任何不起眼的小事,也第一次看清了过去因忙碌忽略的真相。

她意识到上校成功和失败都因为一个原因,即纯粹罪恶的自大,她的这个儿子不过是个无力去爱的人。

她终于发现阿玛兰妲才是世上从未有过最温柔的女人,她让情人们遭受的折磨煎熬,都由于她毫无理由的恐惧,恐惧的对象是她饱受折磨的心灵。

只有拥有冲动心性和炽热情欲的丽贝卡,才拥有无畏的勇气,而那正是她希望自己的后代具备的品质。她由此对丽贝卡产生了迟来的悔恨和突如其来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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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乏味与激情

费尔南达控制着家庭的发展走向,她的严厉举措将家里变成旧习俗的堡垒。每天的日子在午休时弹奏古琴和阅读儿女来信并回信中度过。

虽然觉得烦闷,觉得这个家越来越像父母那座殖民时代的深宅,整天和三个活鬼魂和何塞·阿卡蒂奥·布恩迪亚这个死鬼魂之间游荡,她却在信中不提痛苦,不写真话。

阿玛兰妲每天只顾织寿衣,她白天织晚上拆,时间在她织寿衣的指缝间流逝。她顽强的抗拒岁月流逝以及痛苦记忆的侵蚀,仿佛在前额刻上代表贞洁的灰烬十字架。其实真正的记号在她手上的黑纱上,她织寿衣不是为了击败孤独,恰恰相反为的是持守孤独

奥雷里亚纳第二更体会到在佩特拉家的舒适,他将宴会和打理生意的小办公室都移过去,在情妇家里大摆宴席庆祝自由。他们重拾激情,极尽欢爱,天天欢宴。

“让一让,母牛们!生命短暂啊。”


7.上校去世

奥雷里亚纳上校不再出售小金鱼,因为人们买去不是当首饰,而是作为历史遗物。

现在他完全处于幽闭中,他一天天变得愈加冷酷,紧紧闭起自己的内心,再没有表现出任何人性的反应。

这天当他制作完当天的第二条小金鱼到院子小便时,忽然听见远处铜管奏乐,大鼓轰鸣,孩童欢呼。那是马戏团到来。

上校从年轻时代起第一次落入怀旧的陷阱,仿佛吉普赛人到来时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神奇下午。

他走出门外观看游行,当队伍全部走过,他又一次看见自己那可悲的孤独的脸。

他走向栗树下小便的同时,努力想着马戏团,却已经失去记忆。他像只小鸡一样把头缩在双肩里,额头抵上树干便一动不动了。


结语:本章讲述了布恩迪亚家族的逐渐衰落。家族第四代双胞胎兄弟在复杂的换名游戏中混淆了身份,彼此兴趣际遇大相径庭,只有孤独的气质是相同的。一个在纵情享乐中孤独,一个在神学与斗鸡中孤独。

渐渐步入晚年的奥雷上校和阿玛兰妲,一个打造小金鱼,打了拆拆了打;一个织寿衣,织了拆拆了织。

晚年的乌尔苏拉丧失了视力却获得非凡的洞察力,她一辈子都孤单的奋斗在在家业的兴旺上。

他们是孤独的信徒,和孤独签订了协议并虔诚持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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