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买林语堂先生著的《苏东坡传》,挑翻译者寻思良久。第一次想好好学英文,竟然为读原汁原味的东坡传。这也是历史开的一个很有趣的玩笑。
不擅古文的我除了喜爱东坡先生的禅宗逸事与诗词外。今天也深奥一把尝试读其文。
东坡先生。喜其留侯论中之语“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本文开章便体味到东坡之豁达。人至中年,因为“乌台诗案”谪居黄州。悲与愤能无执,难矣。但达观之心可将其转化。达到“三界横眠闲无事,明月清风是我家”之境。7月16日,中元佳节月明星稀,有朋自远方来看望抚慰不亦乐乎。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回家之节奏起。下一步很自然的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归家之喜。紧接着,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游子纵一苇之所如,临万倾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那皓月照亮了游子黯然神伤之心。清风吹走那浓厚的乌云。于是飘飘乎如遗世孤独立,羽化而登仙。
不禁拍案叫绝,空旷深远的景如诗如画,如独钓寒江雪之空韵。感受到的却是有朋自远方来之乐。跃然而出的空之界,羽化而登仙知其已是如如不动之境也。已不再是“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之迷茫之纠结。
此达观之境乃是东坡之心境。然客非亦如此。
紧接着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泣孤舟之。相同之境却哀至此。于是苏子正襟危坐问客曰“何为其然也。”有趣的是客曰“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繆,郁乎苍苍。”客缘身在此山中。悲古伤今,由曹孟德周郎引出感慨: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携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哀至此,清风已是悲风,难识庐山真面目,且听苏子如何转化这悲风。
于水,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于月,盈虚者如彼,而率莫消长也。随即转而眼观天地间“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视野之开阔,自然别有一番洞天,出山也。紧接着,且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如庄子语天地与我并生。而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且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此乃万物与我为一之境。故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共适。不尽赞叹,天大地大不及人之心大。
闻之客喜而泣,洗盏更酌,把酒言欢。此乃人不知而不愠,勤化之,人生之至乐也。沉醉安然相与枕籍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中元佳节正是三界横眠闲无事,清风明月是我家。一舟一月夏之清风意无尽,美哉!
此文是苏东坡对关爱自己的众友人之回复,亦是自勉自慰之佳作。读之人心皆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