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想说,孕育生命真是一件伟大且幸运的事情,孕期每次产检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病友,她们或者焦急于无法怀孕,或者伤感于宝宝的意外流产,或者为自身和胎儿的各类异常而寝食难安,每每见到苦恼中的她们便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的这一切是多么的幸福。现在儿子平安出世,再回想自己在怀孕的第一个月因为不知道腹中有了生命而一口气吃了几只大螃蟹,第三个月骑着电动车游走在泸沽湖泥泞的山路上摔了好几个大跟头,第五个月还提着行李追火车,第九个月嘴馋吃了好几顿麻辣香锅,真要倒吸一口凉气,我竟然任性地冒过那么多险,而我的孩子竟然如此顽强。所以希望每个准妈妈都能爱惜自己,敬畏生命,顺利地走过人生中最特别的阶段。
因为是头胎,所以对生产一事毫无经验,孕期买了很多相关书籍,也都因为理论性太强而很少翻阅,过来人的口耳相传虽然让我对生孩子这件事有了概念,但真到了要上战场的时候,最受用的竟然是做母亲的直觉!
按照日期计算,我是4月15号的预产期,但按照B超推算,预产期就变成了4月7号,所以在临近这一天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十分紧张,生怕出现电视剧中的危急画面。4月5号产检的时候,大夫说还没有近期生产的迹象,我和宝爸才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巧克力是什么味道。4月6号早上七点多,我被一阵腹痛惊醒,这是我怀孕以来第一次肚子痛,疼了一会儿我以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继续睡觉,可大概20分钟后,又一阵腹痛袭来。宝宝他爸当天上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我就自己躺在床上忍着没给他打电话,这种频率的腹痛一直持续到中午,之后变成10分钟左右疼一次,我忽然意识到宝宝可能就要降生了。中午时分,他爸爸惊魂未定地回到家中,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给他打电话,我们两个窝在床上把之前买的怀孕书籍翻出来,查看临产症状,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宫缩,但我判断孩子最早也要晚上才有可能降生,便安心吃起了外卖。下午宝爸让我在家里休息,可是想到还有一些需要到医院办理的事情没有办完,我便悄悄地出了门,路上还有一位阿姨给我让座,得知我快到预产期了,阿姨还紧张地说一定要让家里人陪着,别出什么意外状况,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宫缩频率已经达到5-6分钟一次了,但我相信我的判断,稳如泰山地在医院穿行,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生产了,月子里和哺乳期饮食要遭到百般禁忌,我还跑到商业街买了三大杯奶茶,发誓要在最后的自由时光里过过瘾。
可是,这三大杯奶茶我并没来得及喝完。晚上吃完饭,把最后一点需要交接的工作做完发给同事,我就发现“见红”了,不过要科普一下的事,所谓的“见红”并不是电视剧中的大出血,只是少量带颜色的分泌物。我想起之前另一个宝妈告诉我的见红了不用太着急,可以先洗个澡再去医院,我就再度气定神闲起来。洗完澡我便又和宝爸商议起来,他有些紧张想直接去医院,但我觉得去了医院能不能被接收还说不准,即使被接收了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肚子疼,况且医院环境混乱,一晚上估计都睡不好觉,所以我们便在家里过了一夜,不过这一夜我也因为肚子痛而一直处在半梦半醒间。现在想来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因为生产期间我的临床病友打了催产素也是在晚上发动了宫缩,但医院给她打了杜冷丁让她睡了一晚在第二天才推进产房,如果提早去医院的话,我就可能躲过这一夜无眠的疼痛。
第二天四点多,宫缩已经达到了4-5分钟一次的频率,而且持续时间变长,疼痛的程度也在持续加剧,我跟宝爸说,可以准备去医院了,宝爸便慌张地提起我的待产包,就像我们之前演习的那样,带我直奔医院。到了医院还发生了一个小乌龙,急诊的值班大夫在给我内检的时候尖叫你怎么开十指了才来!家属快去找轮椅!宝爸看到内检床上的大片血污本来已经非常慌张了,大夫还在旁边吓唬他说再晚点来你就生到自家床上了,搞得他不知所措,进了住院部大楼我不由分说地被推进了产房,宝爸被留在外面办理住院手续,几名接生大夫疲惫还没消除,看到我这个急诊患者也没打起精神,只是懒懒地叫我躺到产床上去,等我费劲爬上床接生大夫又来做内检,便向泄了气一般说才开了两指,推出去吧,我就这样一进宫无果地回到了待产室。
因为前一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觉,我在待产室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只能感觉到一阵一阵的肚子疼,疼到忍不住叫出声来,引来护士的一番教训,所以提醒有孕在身的姐妹们一定要在孕晚期练习呼吸技巧,鼻子深吸气,嘴巴慢慢吐气,无论是缓解阵痛还是顺产发力,这套呼吸方法都是行之有效的,也有一些大夫会让你在腹痛时大口大口、尽量长地哈气,我觉得这种方法对缓解阵痛更有用些,但也有大夫说这种哈气的方式会让人提早使出力气,最好等到快生产的时候再用。腹痛到最后阶段是强烈的排便感,肚子一阵一阵地抽搐特别想使出全身力气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开始的时候大夫会让你尽量忍耐,不要把力气使早了,等我大夫允许我发力的时候已经开到九指了,其间我感到有液体从阴道流出,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破掉的羊水,这个时候大夫就会用一种专门试纸来检测,一旦证实不是羊水她们就会淡定地离开。开到九指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我再次被推进产房,这次就不是演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