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草木凡花之二
上小学时，音乐老师教了一首歌，歌名叫《小草》。三十多年过去了，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还能在脑海里回荡：“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房前、屋后、湖畔、田野上，随处可见的是那些连名字也叫不上来的小草。那时候我就想，哪天把这些草收集来，种到院子里，然后观察、分类、记录、研究，岂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呢？后来才知道，早在几百年前有个朱姓的王子做了这件事，而且还编写了一本叫《救荒本草》的书。但毕竟年代久远，我们一般大众读起来已经很吃力了。
先看看我们房前、屋后都有些什么草吧。天名精，我们管它叫“癞团草”。该草径圆柱状，径下部叶广椭圆形或长椭圆形，长8～16厘米，宽4～7厘米，基部楔形，叶面粗糙，下面淡绿色，密被短柔毛，有细小腺点，边缘具不规整的钝齿。可能是样子丑陋了点，叶片粗糙如癞蛤蟆的皮；也可能是癞蛤蟆经常在这样的草丛里出没，我们就称它叫“癞团草”了。
与天名精一样不起眼的大车前，别名钱贯草。根茎粗短，叶基生呈莲座状，叶片宽卵形至宽椭圆形，先端尖，边缘波状，疏生不规则牙齿或近全缘。穗状花序细圆柱状，花冠白色。
农户是家家都有个菜园子的，园子里伴生的野草就多了，而且这些野草生命力顽强，需要你如陶渊明般“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勤劳才行。最醒目的莫过于益母草，株高20～100厘米，茎直立。下部叶子常分裂成掌状三裂，裂片上又分裂，上部叶则为条形。花生于叶腋，排列成轮伞花序，颜色为粉红色。益母草是一味专为女性而生的药材，农村妇女不管识字不识字的，大多认识它。而它的确可以全草入药，具有调经活血、消肿利尿的功效。
稍微留意一下，蒲公英也是很容易找到的。蒲公英叶形狭倒披针形，大头羽裂，裂片三角形，全缘或有数个锯齿，基部渐狭成柄；叶含白色乳汁。花鲜黄色，种子有白色冠毛，结成绒球，只要轻轻一吹，便如降落伞一般四处飘落。有首歌词这么写到：“蒲公英，飞呀飞，飞呀飞，越过千山万水，落地生根绽芳菲，银絮轻飏，童稚用力吹……”可以说，蒲公英给了我们童年无限的遐想。
湖畔也是野草最容易滋生的地方，杠板归就是攀缘在河岸上的野草，它叶呈三角形，薄纸质，下面沿叶脉疏生皮刺。果呈肉质，深蓝色，它的攀缘茎上也具有稀疏的倒生皮刺。
另一种攀缘植物叫葎草，别名锯锯藤，它茎、枝、叶柄均具倒钩刺，叶子掌状分裂，表面粗糙，花淡黄绿色，果穗略呈球形。尤其在荒一点的河滩边，会有大片它的身影。
田野里那更是数不胜数了，在除草剂用得少的年代里，你会看到很多长得有个性的草。如牛蒡就很讨孩子们喜欢， 沟渠边的牛蒡，株高1～2米，径紫色，果椭圆形，有棱，灰褐色，冠毛短刚毛状。农村的孩子们经常采一把牛蒡粘对方的衣服，你追我赶，互相嬉戏投掷，欢声笑语回荡在田野上，自然而纯真。
野胡萝卜，别名鹤虱草。全体有白色粗硬毛，复伞形花序，花通常为白色，开花时常有白蝶围绕，野蜂亲近。因样子酷似胡萝卜，所以很容易辩识。
磨盘草，别名石磨子、磨档草、金花草，为直立亚灌木状草本。全株皆被灰白短柔毛，叶卵圆形，先端尖，基部心形。开黄色花，五瓣。结果近球形，顶端平截，似磨盘，直径约1.5厘米，分果爿15～20，排成轮状，被星状长硬毛。印象里曾经采过它的果实，用来给新出锅的团子点红印子。
农村孩子放学回家为了给家里的鹅喂食，就提个篮子去田里挑“鹅草” ，其实这个草应该叫稻槎菜，株高7～20厘米。茎细，自基部发出多数或少数的簇生分枝及莲座状叶丛，基生叶大头羽状全裂或几全裂；舌状小花黄色，瘦果淡黄色，稍压扁。
春天一到，鼠麴草便在田间地头开出一片片金黄灿烂的小花，近看又如一粒粒可爱的金珠子。小时候，母亲做麦芽塌饼也用的是它做的原料吧？鼠麴草别名清明菜、佛耳草、鼠耳草，株高10～40厘米，全株密被白色茸毛，看上去绿色中带点银灰色。茎直立，叶互生，花金黄色。
入夏后，漫步于乡间小路上经常会看到野茼蒿，它橙红色的花朵总是垂着头，毛茸茸的白色冠毛不时随风飘向远方。
野草的种类实在繁多，以上仅仅是我记录八坼农村一个小小自然村落里的几种，还有好多默默无闻地长在那里，等空闲的时候再写吧。我想，农药的不断使用不至于使它们消失殆尽吧？倒是快速推进的城市化，硬化的路面渐渐吞噬了裸露的大地，将它们赖以扎根的泥土也剥夺了。
（待续）
（欢迎有知悉八坼故事的有缘人提供写作信息）
